尤裏看著凜:“維克托的兒子還會做飯?”


    凜低頭找著拖鞋:“我也是勇利爸的兒子啊……”說著就出了臥室


    然後在臥室裏正在拉窗簾的尤裏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尤裏跑出去:“臥槽小鬼,你幹什麽呢!”


    凜其實根本不會做飯尼基福羅夫,十五歲,看著自己的偶像有些愣


    “我……我想用微波爐熱一下牛奶……”


    尤裏目瞪口呆普利賽提,二十二歲,第一次開始思考起生命的意義


    第3章 我家凜就交給你了


    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尤裏終於把書房改成了一間臥室,順便還收拾了一下被凜炸的不成樣子的廚房


    看了看時間,尤裏穿上外套,準備去冰場接自主練習的凜


    十五分鍾後,尤裏到達冰場,發現入口處站著一個人


    剛要開口打招呼,那人似乎感覺到了一樣,背對著尤裏搖了搖頭


    尤裏有些奇怪的走上前與他並肩,隔著玻璃窗,看著空曠的冰場上僅剩的那個人


    可能是因為沒有別人了,音樂外放到了最大聲


    聽著熟悉的旋律,看著在冰上滑行的人,尤裏沒有過多的表情,淡淡的說:“迷茫……找不到方向……疑惑……”


    尤裏身邊的人也看著場中的身影,笑道:“是啊。那是勇利的人生,是勇利的愛,不是他的。可能是我們的影響,凜他,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風格。以至於現在,他似乎找不到了花滑的意義”


    “那花滑對你來說是什麽?”


    那人想了一下,沒有回答,反問道:“那你呢?”


    “一開始,我是因為爺爺才堅持下去的。後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離不開冰場了。沒有冰場,我就無法找到我自己。”尤裏嘴角微微上揚,目光裏似乎包含著很多情緒


    “我啊,以前一直沒有問過我自己,花滑對我來說到底是什麽。直到我遇到了勇利我才明白,花滑其實不是一項競技,也不是一項能以分數衡量的運動。它是……會給人們帶來幸福,帶來快樂的東西。它會把所有喜歡著、深愛著它的人,緊緊的串聯在一起。花樣滑冰,這幾個字,已經包含了我的大半個人生,這樣想想還真有些可怕。但是,我從來不後悔。我不後悔我遇到了它,我很慶幸,我能遇到它”


    尤裏看了一眼與自己並肩的維克托,忽然笑了:“和你並肩而立的時候好像並不多”


    維克托也笑著:“嗯。以前的你在追趕我,現在的你早就已經超越了我。”維克托又問:“是什麽感覺?看著過去的自己”


    “……很幼稚,很笨拙,很焦躁,很無措……”尤裏把目光重新放到場內的人身上,眼裏帶著溫柔:“但是很迷人,很美。他需要有人來牽引,也許他會上升到一個我們都無法到達的高度”


    維克托看著尤裏的神情,伸手拍拍他的肩:“我家凜,就交給你了”


    尤裏轉頭看著維克托的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堅定:“嗯”


    “還有,”尤裏撇過頭,不看維克托,耳朵有些紅:“當年謝謝你了,還有炸豬排蓋飯”


    維克托似乎有些驚訝,隨後又擺出招牌心形笑容:“嗯!”


    “幹嘛笑得這麽噁心,禿子……”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別扭啊,尤裏奧!”維克托壓著尤裏的肩


    “別把我的衣服弄皺了啊混蛋!”


    .


    今天,從練習一開始,凜的心就一直無法安定下來


    凜帶著耳機,在人不多的場內緩慢的滑著,希望那首感動了許多人的yuri on ice能給自己以平靜


    沒用……


    沒用……


    平靜不下來……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為什麽我要走上冰場


    為什麽我要進行花樣滑冰


    我的動機是什麽……


    我究竟想要什麽……


    我不明白


    沒有方向……


    就算帶著耳機,我也能聽到冰刀在冰麵上劃過的聲音


    太吵了


    凜微微皺著眉,一下一下,接連不斷的進行著跳躍


    動作已經不能再熟練


    我還缺少什麽東西


    我還缺少什麽?


    我不明白……


    凜感覺自己就像是走在黑暗又沒有盡頭的小路上,前方沒有燈光,身旁沒有同伴。隻有自己不知疲倦、無法停止的腳步聲迴蕩在耳邊


    場內的人都散去了,凜摘下耳機,打開外放,在整場一遍又一遍的滑著yuri on ice


    誰來……


    誰來……


    幫幫我


    我不想……


    我不想這樣走下去……


    漆黑一片的周圍,腳下的路是通向哪裏的,我不知道……


    隻有一點光也好,拜託,誰來……


    忽然,凜聽到有不屬於自己的滑冰的聲音


    凜抬起頭,呆愣的看著一個人,從入場的地方逆著光,一點一點向著自己而來


    凜停住動作,看著那個人,淚水忽然不受控製的從臉側滑落


    “笨蛋,哭什麽。”尤裏滑到凜的身邊,伸手擦擦他的眼淚


    眼淚越來越多的掉落,凜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動。開口,是有些沙啞的聲音:“尤裏……哥……”


    尤裏牽著凜的手,帶他來到場邊放著手機的地方


    尤裏拿起手機:“有個人告訴過我,不要用別人的人生來比較自己”


    這樣說著,卻沒有把音樂關掉


    凜抬手擦擦臉上的眼淚,低頭問到:“是誰?”


    “我爺爺。”尤裏把凜的臉抬起來,認真的看著他:“你就是你。你是凜尼基福羅夫。這條理由,還不夠嗎?”


    凜眼眶含淚,微怔的看著尤裏


    “你是凜尼基福羅夫。”尤裏用拇指輕按凜的眼角:“你是少年組三聯霸紀錄的保持者。你是維克多尼基福羅夫和勝生勇利的兒子。你是我尤裏普利賽提最重視的人其中之一。你不用去找尋什麽,你存在的、你站在冰場上的唯一意義,就是因為你要讓世界知道,你是你”


    凜的眼淚又有冒出來的趨勢


    尤裏笑著:“別哭。關掉它吧。這是勝生勇利的人生,你的人生需要你自己來寫”


    凜接過手機,輕輕按下停止鍵


    尤裏伸手,把他攬進懷裏,手撫上他的頭,沒有說話


    “尤裏哥……你……”凜忽然開口


    尤裏低頭看向懷裏的人,語氣是難得的溫柔:“嗯?”


    “你知道我的想法……?”凜問到


    “你那個樣子,誰都會看出來。”尤裏笑笑:“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哭出來。真是和維克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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