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海賊王的兒子,這是就算再怎麽掩耳盜鈴也無法抹去的事實。


    ——擁有世界上最罪惡的血統的存在。


    他咬緊牙關,不願將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透過影像電話蟲傳遞給外界。


    他低下頭似乎過了很久,也似乎隻是一會兒的事情。海軍慌慌張張的聲音就傳入他的耳朵。


    緊接著,海麵暴起,海水湧動,有什麽巨大的東西從海底下正在向上沖。


    他猛地抬起頭。


    遠處熟悉的43個海賊團映入他的眼中。


    那是隸屬於他的老爹旗下的,白鬍子的海賊團。


    最前方,白鬍子乘坐的莫比迪克號猶如白鯨一般,從海底跳出水麵。那是白鬍子海賊團的主船,是白鬍子與其船員一起創造了一個時代的母船。


    啪嗒,咣當。


    在全場安靜的情況下,由這艘不一般的船中發出的聲音格外響亮。


    那是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的腳步聲與他的武器薙刀輕叩在地上的聲音。


    這個被稱為世界最強的男人站在了船頭。


    “戰國喲,幾十年沒見了。我親愛的兒子還好嗎?”他問。在他的身後,13個隊長靜立著,為他們的船長樹立著威嚴。


    “為什麽……”艾斯不由得將整個身子往前傾,卻因為雙手被海樓石鎖鏈固定在行刑台上而無法隨意動彈,“這一切都是我的任性造成的,你們為什麽不拋棄我啊?!”


    “不。”離他有一定距離的白鬍子看著他,“是我叫你去的。”


    他將所有的職責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又再重複了一遍:“是我叫你去的,我的兒子啊。”


    這一刻,艾斯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從他的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


    “master。”弗朗西斯叫了聲她的禦主,“開始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她的麵前是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影像電話蟲,正直播著海軍聖地馬琳梵多的全部事情。


    “啟程。”藤丸立香點頭,“現在過去的話來得及吧?”


    “那當然,可別小看我的黃金鹿號啊。”弗朗西斯哼笑了一聲,站起身來。


    英勇的女船長踏進陽光中,“出發!”


    原本隻是在海麵上靜止的黃金鹿號聽從了它的主人的指令,一下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向前方衝去。


    “說起來啊,弗朗西斯。正義之門是不可能對我們打開的,但是要去那邊的話必須經過正義之門……你打算怎麽進去?”藤丸立香轉過頭看向正興奮地站在甲板上的女船長,問。


    “什麽啊,就隻是這個小問題嗎?海麵上走不過去就從天上嘛。”弗朗西斯哈哈大笑道,“嘛,雖然海底也可以,不過這個法子已經被白鬍子那傢夥用了,我們再用的話不是會很沒有麵子嗎?”


    任性的她這麽說著,沒有再回答疑惑的禦主。


    “到時候你就知道啦,master。現在還是讓我先保個密吧。”弗朗西斯說。


    黃金鹿號的速度更快了。


    ###


    為了讓白鬍子海賊團順利進到海軍本部的內部,小奧茲jr義無反顧地隻身沖向前。


    他的身形龐大無比,就連巨人族的海軍也無法與他相比。


    可是海軍本部並不是那麽容易闖入的地方,即使他有視死如歸的勇氣,也不得不在強大的實力下倒下。


    王下七武海的多弗朗明哥,熊,以及月光·莫利亞的連擊使他身負重傷,身體被貫穿的同時右腳也被切飛。


    他的犧牲顯然是有用的。他那龐大身軀所流下的血破壞了海軍包圍網的一部分係統,導致其無法正常運作。


    “踏過小奧茲jr繼續前進!”


    遠在另一邊的白鬍子毫不猶豫地下達指令,“救出艾斯!”


    “哦!!!”


    受到指令的白鬍子海賊團的成員們沒有再因他們夥伴的離去而灰心喪氣,他們重振旗鼓,士氣似乎更加高了起來。


    這邊白鬍子海賊團的氣勢不減,那邊海軍的氣勢洶洶,兩者相撞,死傷無數。被冰封的地麵上躺滿了兩方的人。


    火拳艾斯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再怎麽不甘也隻能呆在行邢台上。他的左邊是海軍元帥戰國,右邊的卻是他的恩人,海軍中將卡普。


    沒有這個海軍中將的幫忙,他根本不可能誕生於世。


    而這個海軍中將這些天看起來似乎憔悴了不少,可是他身上所纏繞的霸氣卻依舊是那麽雄厚。


    海軍英雄,卡普。即便是處於親人被行刑的情況下,仍然要站在海軍的一方。


    “……對不起。”


    艾斯輕輕地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風吹散了他的聲音,可是卡普卻很清楚地聽到了。


    卡普中將看上去更蒼老了,他隻是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麽的心酸:“你們這些傢夥啊……你也是,路飛也是,都不聽我的話……”


    他身上的氣息是那麽悲傷,艾斯轉過了頭不再看他。


    ——再來一次他仍然會選擇去當海賊,而不是海軍。


    這是他最無悔的選擇。


    處刑台上的兩人都沒有再講話了,他們身邊的戰國也選擇性無視了他們的話,現在正在查看戰場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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