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愛麗絲並不知道,她第一次覺得害怕,第一次對未來充滿了恐懼,她站在卡萊爾的身後,小聲的祈求:“卡萊爾,拜託!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們離開這裏吧。現在,我們都,都在這裏。”


    卡萊爾低低的笑了,他轉過身摸了摸愛麗絲翹翹的頭髮:“愛麗絲……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自從你們找到了那個‘鑰匙’,事情就向著一個不能回頭的方向發展了。我不能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不能理解。”愛麗絲懨懨的低下頭:“我隻是不想讓我看到的事情發生。”


    “愛麗絲,我的女孩。事情並沒有那麽糟糕,我們都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不!不!不!我還是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麽!這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愛麗絲的聲音帶著哭腔。


    卡萊爾沉默了一會,低聲問:“不但是你,隻怕你們都很難理解吧。”他提高了聲音,召喚者其他人:“留下兩個守在裏麵,其他的過來一下。”


    不到一分鍾,除了凱特和卡門,其他人都聚集在了他身邊。


    卡萊爾環視著他們,果不其然的在他們臉上看到了各種不解與不安。


    “我想,你們都有在奇怪,為什麽我決定解開這個封印。”他的痛苦並不比誰少一些,甚至要更多:“我不確定這裏麵到底有沒有封印著吸血鬼女王。但我確定,這裏麵的東西已經和古血族有關。無論是什麽,它都非常的,危險。”


    賈斯帕冷靜的回覆他:“但你仍然想打開它。”


    “是的,我想要打開它。不,確切的說,是我確實決定打開它。”卡萊爾做過無數次決定,但如果他總有一天能夠死去,那麽回顧這漫長的生命,或者,這個決定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路可走。”


    他捏了捏手裏的東西:“我們毀不掉鑰匙——瞧,它這樣堅硬,哪怕我們是吸血鬼,也無法折斷它。它隻能被時間腐蝕,卻不能被人為的摧毀。我們不能扔掉它,因為它可能落在一個瘋子或者一群劊子手手裏,譬如索涅,譬如迪恩,譬如……沃爾圖裏。但是我們也不能帶走它。它不僅僅是鑰匙,更是一個燙手山芋。帶到哪裏,哪裏就不會再有平靜可言。”


    他把麵具遞給旁邊的愛德華,目光放在城堡上,他們都能聽到索涅。“同樣的,我們也不能殺掉索涅——很難說他是不是唯一的知情人。但最起碼我知道,這一路上,你們吸引了很多吸血鬼的注意,在歐洲,沃爾圖裏的地盤殺掉同類,這等於對他們宣戰。但我們也不能放掉他,因為他也不會放過我們。”他苦笑著嘆了口氣。


    愛德華點點頭:“所以,我們隻能麵對。”


    伊利薩爾攤了攤手:“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麽好說的。無論打不打開它,都會麵臨著一堆麻煩,那就打開好了。”


    卡萊爾微微搖了搖頭:“並不隻是這樣。如果,現在麵對的是其他事情,我這樣解釋,或許已經足夠了。但你們是我的家人,而我們麵對的是吸血鬼世界無上的力量和悠久歷史的代表——這樣的解釋讓我心下難安。以為內這兩點並不是我做這個決定的最關鍵的理由。”


    卡萊爾自責的低著頭:“真正的理由是我不想讓這中充滿惡意和罪孽的東西,還有在世間。我想毀掉它——毀掉這個可能代表著黑暗世界至高信仰的東西。隻要它還存在,就有人能找到它,用它作惡。無論裏麵真的是女王,還是其他東西,都會讓這個世界,立刻陷入恐慌與黑暗。”


    “其實我並不相信這裏麵封印著女王。但這不妨礙我能夠推斷,這裏麵封印著與古血族相關的東西。我決定打開它。因為,隻有打開它,才能消滅它。”


    卡萊爾又一遍打量著他們的臉。他們或許驚訝,或許好奇,或許悲傷,但沒有一個人是不滿與拒絕。卡萊爾忽然覺得感動了。


    “那我們就那樣幹吧!”克勞蒂亞忽然笑道,她愉悅的跑過去,在卡萊爾臉上親了親:“活著就有希望。我們有什麽好怕的麽?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愛麗絲預言的,我和愛德華吵架了而已。”


    愛德華和愛麗絲默默地對視一眼,愛德華摸了摸脖子,笑著回答克勞蒂亞:“當然!不過我們吵架之後,你們可要記得幫我們和好才行啊。”


    ————————


    索涅瞪著卡萊爾,看著他圍著石碑轉來轉去,甚至慢慢的向那個銀箔的十字架靠近,然後緩緩地把手掌貼了上去。


    “你想做什麽?!”


    卡萊爾並未看索涅一眼,他專心的感受著掌心火燒火燎的炙熱。過了一會,他抬起手:手掌上已經有了一個十字的紅印子,不過正在快速的復原。


    “卡萊爾,怎麽樣?”伊利薩爾擔憂的問。


    卡萊爾搖了搖頭:“還好。伊利薩爾,你有沒有聽過關於古血族的事情?”


    “隻是一些。除了人們耳熟能詳的東西之外,我知道他們每個都有擅長的小玩意兒,並且幾乎每個人都能夠讀到人類的思想,他們的目光能夠穿過紙張和衣服。”


    “關於吸血鬼女王呢?”卡萊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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