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半躺在沙發上的人,一邊看著電視劇,一邊晾著肚子,消食中……


    電視是蘇慕雪選擇的一個爆笑家庭喜劇,劇情敘說著家庭各個成員發生的帶有戲劇性的情節故事,能夠讓人在歡笑中,不自覺地獲得感悟。


    一集結束,蘇慕雪吶吶地收回投在電視劇上的目光,看向身邊的男人。


    “司白哥,沒意思。”她瞥瞥唇,語氣拖遝地說著。這類電視劇,雖然部分情節有點意思,但是還是讓她提不起來什麽興致。


    “嗯。”徐司白淡淡的回覆。眼神卻已經詢問地看向了她,他也未覺得這部電視有什麽特色之處,不過消磨消磨時間,還是可以看看。


    蘇慕雪的眼睛一閃,整個瞳孔登時亮了起來,情緒也從乏味轉為高漲,“司白哥,我帶你看看我那個小房間吧!”


    語畢,就連身跳起來,未等他回應,就抱住他的胳膊,拉著他往客廳外走。


    徐司白當然不會反對,順著她的力度就起了身。心念卻已動,她說的房間,必然是那個自己今早偶爾一眼瞟過的房間了。


    --


    相較於其他的房間,這一間並不寬敞,但是裏麵懸掛擺放的東西卻是不少。


    徐司白置身其中,看著周圍的一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房間之內,兩麵牆壁都擺放著附有多個小格的櫃架,而幾乎每一個櫃子之上都已經拜訪了物品。一眼望去,無一例外,都是符合他品味的。


    他慢慢地往前走,停在一排手表麵前。作為法醫,為了工作方便,他一般都很少戴表,唯一的一塊還是和慕雪認識的第一年,她送給他的一塊石英表。他記得當時他就對她說過,自己很少攜帶,之後,她就轉送了其他的東西。


    如今,他看著擺放了一橫排黑色灰色各種款式的男士腕錶,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原來,在很早開始,她就開始在意他的一分一毫了,可惜他卻一直不知。


    除了腕錶,還有各式分類擺放的錢包、皮包、鑰匙扣、石珠手鍊、掛飾、手套等,種類數量不一,幾乎將每一個空格處都占滿了。


    “司白哥,這些都是我這幾年給你準備的禮物,可是之前和你相處的次數那麽少,都沒有機會送給你……”蘇慕雪再一次從身後摟住他的腰,細細地說著,仿佛隻是在述說一個稍微有一點遺憾的事情,但是卻讓徐司白聽了感慨萬千。和她比起來他總是為她做得太少。


    “今天,我終於可以把這些禮物一次性送給你了,司白哥你不能拒絕哦~”蘇慕雪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語氣中帶著一份灑脫的釋然,還有不容懷疑的欣喜。一直,她都以為這些禮物隻能自己獨自收藏,沒想到她真的能等到這一天。


    徐司白哽著喉嚨,為這突然的發展感到深深的愧疚。他甚至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麽,在她的麵前,他對她的愛總是顯得太微少,他該用盡自己的所有,更多地愛她。


    “慕雪,謝謝你。”謝謝你愛我,謝謝你、還能讓我愛你。


    “司白哥,不要對我說謝謝,做這些都是我甘願的,而且正是有了做這些事情的時間,才讓我的生活更充實明了……如果這樣,我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呢!”蘇慕雪眨眨眼,聲音輕挑向上揚,說得理所當然。有了他,她的生活才重新有了色彩,她愛他,更加期望他能夠快活。


    外界的一切仿佛都被夜色隱去了光輝,隻餘依舊未停歇的小雪在迷濛的月色當中閃爍著清亮的光華。


    房間內,也許是兩人之間的氛圍太和諧,蘇慕雪不自覺得沉迷了,明亮的燈光下,他麵目依舊疏朗,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折射出的溫度像是能夠射進人心,讓她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她慢慢從他身後探出身子,一點點離開他挺拔的背脊,站在他的身側,迎著頭頂的燈光,虔誠地仰頭親吻他的嘴角。他是她的信仰,也是她的曙光。


    徐司白在她唇角觸碰到的一瞬間,心頭就點起了火把,正閃爍著火光,火勢也愈發猛烈。身上的焦灼讓他一時隻能緊繃著身體,睜著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麵前閉眼舔舐著自己唇角的女人。她是他的毒,但她又是他的藥。


    他一直等待著,等著她首先放過自己。


    徐司白屏息,靜立在原地,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欲望。


    終於,屬於他的寬恕來臨。


    蘇慕雪發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內心湧出幾分失落。纏綿地輕吻了他的嘴角後,最終還是唯恐他厭惡而不敢有更深的動作。


    她正收回唇,緩緩睜眼,準備說聲抱歉時,卻在陡然對視的瞳孔之中,看到了沉韻的暗色。壓抑到無以復加的深沉就那麽展現在她的眼中,讓她忍不住驚到了。


    將要出口的驚呼被突如其來炙熱的吻堵到了口腔,濕與熱交織的吞噬一瞬間襲擊而來,直打得她措手不及。


    不同於她小心的試探,徐司白雙手環繞在她的身後,用禁錮的方式將她安置在自己的領域之中,單手上移到腦後,仔細地捧著她的腦袋,用狂熱的吻席捲了她的理智。


    之前的等待已經消磨了他所有的意誌,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將她納入自己的身體之內,享受水乳交融的快感和愜意。腦海之中不自覺地又浮現出電影裏麵的畫麵,滾燙的熱度,極致的交纏,愛情和欲·望交織,譜寫出最生動的圖畫。


    她的呼吸,她的顫動,她的甘甜,每靠近感受多一分,他身體的狂躁就多一分。在她的麵前,他仿佛改變成為了另外一個人,但卻又好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


    蘇慕雪的理智在他暴虐的吻襲來的一瞬間,就幾乎消失殆盡,他的吻太深太猛,唇舌的碰觸仿若永不會停歇,讓她隻能無力地應承著。昏昏沉沉之中,她就仿佛大海中央漂浮的一塊浮木,隻能緊緊抓住最後一絲水的衝力才能夠免於窒息。


    等到她的意識回歸時,是被突如其來的涼意刺激到。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悉數褪去,光裸的後背接觸到的是臥室大床間鋪開的絲被,帶著點涼意的觸感頓時讓緊貼著的肌膚感覺到了不適。


    她緊閉的睫毛顫了顫,如羽毛飄落的觸感一般,輕微地幾乎感覺不多。剛才如火的激情仿佛在一瞬間退散,蘇慕雪心中的失落無限製地放大,一剎那間湧進的思維,是憂傷而彷徨,她不知道身邊的人去了哪裏,她害怕,他又放棄了她。


    然而,突生的哀愁隻維持了一秒,身上就覆上了一個滾燙赤果的身體,濃重的喘息伴隨在耳後。他的吻,手間的撫摸,再一次落到她的身上,不再是剛剛那般的洶湧,而是細細地輕啄、淺淺的描繪。


    “司白哥~”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她難以抑製地紅了眼眶。輕輕地煽動眼瞼,如水的眸子緩緩張開,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她看到埋在自己頸項間的頭顱,以及脖頸相貼處他清冷的肌膚。


    徐司白在她出聲的一瞬間,身體頓了一下,將埋在她頸間的唇移開,抬高身子和她對視。


    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她眼中滾落的淚珠,滾燙的,帶著讓他快要窒塞的熱度。心,仿佛被刀絞一般地疼著,順著她淚珠滑落的軌跡,鮮血仿佛從心口順著流下。他想要問她,為何會這麽小心,這麽脆弱,但是他又害怕她出口的答案。因為,他知,自己對她的付出太少太少,少到連自己都感到羞愧,少到給不了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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