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直都這樣。”宋遠簫淡淡回應道。


    “遠簫啊,你的眼睛也好看,還和小的時候一樣,很深邃。”


    “嗯,也一直是這樣。”經曆生死後,宋遠簫負重的心情終於輕鬆了許多,現在隻要是符小天跟他說的話,以前以他高冷之花的性格是絕不會回應的,他認為那是沒營養,沒建設性的問題。


    可在符小天這裏,任何很普通很尋常,絲毫沒有營養價值的話,他都會一一回應,在他心裏,哪怕隻是符小天的一個不經意蹙眉,他都想知道是什麽事情使得符小天眉頭緊皺了。


    “遠簫啊,你的鼻子也好看,很高好挺,和小的時候長得一樣。”


    “嗯,一直都這樣,沒變過。”宋遠簫說。


    符小天白皙清俊的食指緩緩摩挲著宋遠簫的嘴角,說:“遠簫啊,你的嘴巴也好看,嘴角雖然沒有勾起,但是看著殷紅殷紅的,很性感。”


    符小天說完這句話後,本以為宋遠簫會像這錢那般回應他,可他萬萬沒想到,在他的指尖落在宋遠簫殷紅的唇瓣上時,他話都還沒有說完,宋遠簫叫人臉紅心跳的吻就親在了他的唇瓣上。


    符小天心跳忽的慢了一拍,他睜圓著一雙清潤黑亮的眼睛,深深地看著眼下正閉著眼睛的宋遠簫。


    符小天沒有閃躲,而是很自然地配合著宋遠簫,兩個人的唇瓣相互摩擦,津液繚繞著對方的舌尖,在彼此的嘴巴裏麵相互輸送著。


    宋遠簫紅嫩的舌尖伸出來,抵在符小天整潔幹淨的牙床上。


    “張嘴。”宋遠簫低沉渾厚的嗓音,讓人聽著耳朵忍不住,要懷孕了。


    符小天沒想到宋遠簫會突然叫他啟開牙齒,明顯有些發愣,兀自恍惚了下後,微微張開了牙齒,任由宋遠簫紅嫩滑溜的舌頭伸進他的嘴巴,符小天合上雙眼,享受著宋遠簫的舌頭在他嘴巴裏麵來回纏繞,稍稍發熱的舌尖摩擦過他每一顆牙齒。


    宋遠簫背著他,兩個人在夕陽餘暉下,相互熱吻,這一瞬,仿佛周遭的所有都安靜下來了,全世界好似就隻剩下一道亮眼的光線,從他們的頭上直直垂下。


    另一邊,李峻旭聽到麵包車砸破海平麵巨大的轟鳴聲,他整個人僵直地看著懸崖峭壁下,掀起的波濤巨浪,一時間忍不住狂哭了起來,在他的心裏,雖然和符小天隻是認識不到一個學期的時間,可他一直很欣賞符小天,很多次都想要和符小天在一起,可他的這個願望徹底幻滅了,就像是白色的泡沫在熾熱的日光下,瞬間消散得不見影蹤了。


    李峻旭頻頻搖頭,他不相信,不相信白天上學的時候還跟他說,峻旭同學,知道你喜歡吃番茄,這個給你的少年郎,這會兒沉入海底,就連一個音訊都沒有留給他。


    “顧承天——”李峻旭拉扯著喉嚨,朝著驚濤駭浪大喊著,回應他的也隻是滾滾濤浪聲。


    他雷霆震怒,雙手捶地痛哭後,立馬想起了要報警,連忙抓出爪機,手指放落在爪機屏幕上時,一直在旁邊不敢說話的大胖子猛地跑到他身邊,說,“小少爺,不可以報警。”


    “你他瑪死一邊去!我要殺了你!”李峻旭怒不可遏,揮起拳頭猛地一拳打在大胖子的臉上,他如今就像是個打滿雞血的鬥士,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大胖子的臉上,身上,還不停用腳狠狠地踹他。


    大胖子毫無還手之力之力,像個死屍一般趴在了地上。


    李峻旭抓起手機又要報警,這時大胖子突然伸手來抓住他的腳踝。


    李峻旭抬腳要踢飛他的時候,大胖子滿臉是血地說,“別……別報警,是舅少……”


    聽見舅舅的稱呼時,李峻旭身子顯然僵了僵,他緊皺著眉頭,然後伸手去揪住大胖子的領口,把他從地上抓起來,怒目瞪著他,低吼著說,“你剛剛說什麽?”


    “是舅少,是舅燒吩咐我殺顧承天的……”


    李峻旭如遭雷擊,他不敢置信地搖頭,不停在說著不可能,舅舅怎麽可能要殺承天,他跟承天無冤無仇……


    真的無冤無仇嗎?


    李峻旭說出口的時候,腦海裏突的冒出今早從電視上看見的新聞,顧青景醫德有缺,不配繼續當全國醫藥協會的會長特別助理,近日來,有關他這些年來收受賄賂,不把貧窮人的命當做是命的爆料,如雨後冒頭的青筍,可以說現在的顧青景已經是個人人喊打的不稱職醫生了。


    而這一切,最終的受益人是誰?


    幾乎所有的新聞,報紙都在用大篇幅的版麵來報道,醫學界一顆異軍突起的耀眼恒星——天才少年顧承天。


    說他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醫術了得,還心地善良,是未來醫學界還有人們群眾的希望,社會還有相關醫學專家,都對符小天讚譽有家,就連醫藥協會的會長李明峰,也毫不掩飾的表示,自己很看好這個小少年,說他前途無量!


    “舅舅,真的是你……”李峻旭緊攥著雙拳。


    他恍惚了下,可最後還是決定要報警,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顧承天被埋在深海裏,至少,至少也得把屍體打撈上來,要給顧承天一個像樣的風水寶地。


    警察得知消息後,很快趕了過來,不一會兒,打撈屍體的蛙人也來了。


    早已麵目全非的麵包車被打撈上來,李峻旭第一時間跑過去看,他想要第一眼就看見顧承天,哪怕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可當看見麵包車裏麵沒有顧承天的身影時,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之前他就有想過,如果顧承天沒有死的話,那該有多好。


    他也想過找到顧承天時,他還有氣息,還有生命體征那該有多好。


    可他不敢再想,因為他深刻知道,顧承天已經被深埋在海底大半個小時了,正常人不可能還有氣息。


    “沒有……”李峻旭的心頭突的燃起一縷希望之火,他在想著會不會顧承天已經逃出生天,還沒有死呢?


    可隨後一位身穿製服的警察,告訴他,興許是人死了,屍體從車子裏麵流出來了,現在還在深海裏麵。


    打撈持續進行中,一直到李峻旭看見漂浮在水麵的那隻白色球鞋,他心底最後的一點希望徹底變成絕望,李峻旭牢牢抓住那隻顧承天穿過的白色球鞋,他再也忍不住了,撒腿快速跑到轎車裏麵,開車閃電般的速度趕到顧青景的家裏。


    這時,顧青景從新聞裏剛得知顧承天發生車禍,連車帶人從懸崖上掉進深海裏。


    他正開著一瓶87年法國珍藏版的紅酒,正在一邊看新聞,一邊品著紅酒,說不出來到底又多麽高興,心底歡快的情緒都快要蹦出來了那般。


    李峻旭大力推門而入,顧青景看見外甥風風火火趕來,端著盛著紅酒的高腳杯走到他的麵前,遞給李峻旭,大快人心地笑著說,“峻旭,你是不是得知顧承天死了的消息,過來跟我慶祝的?那正好,舅舅剛開了一瓶法國珍藏版紅酒,你和舅舅碰一杯慶祝一下。”


    李峻旭雙目猩紅地盯著顧青景看,他眼睛裏滿是怨恨,裏麵像是藏著毒蛇那般。


    “真的是你!”李峻旭依舊不敢相信,他舅舅不是溫文儒雅,翩翩有禮,文學涵養幾乎登峰造極的人嗎?怎麽會去殺害一個年僅18歲的少年!?


    “什麽?”顧青景一愣。


    李峻旭怨恨地瞪著他,見他還裝著一副無辜樣,怒火衝腦,一下子伸手去抓住他舅舅的衣領,二話不說,戮力一拳頭搗過去,打得顧青景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你是不是瘋了?”顧青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向來最聽他話的小外甥,怎麽會突然對他拳頭相向?


    “是不是你?”李峻旭渾身的怒火瞬時達到最高值,火冒三丈地大吼,“說,是不是你派人去殺顧晴天?”


    顧青景聽到這裏,才知道自己這小外甥不是來為他慶祝的,而是趕過來興師問罪的。


    他拍拍黑色西裝褲上的灰塵,輕鬆站起來,說,“沒錯,是我。”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他?他是我……”


    “是你什麽?”顧青景看了李峻旭一眼,“你同學麽?不就是一個同班同學而已,這有什麽,成大事者,怎麽可能因為一個普通的普通,就方寸大亂。”


    李峻旭緊緊攥住雙拳,他激動得額頭的青筋都暴突出來了,大聲說,“他不隻是我同學。”


    顧青景冷哼一聲,“不隻是同學,那就是普通朋友咯,峻旭,你就為一個普通朋友,就跑過來跟你舅我興師問罪?虧我疼你這麽多年,有好玩的,好吃的都先想著你,俊兒都沒你這待遇呢。”


    俊兒是顧青景的兒子,現在才隻有四歲,在讀幼兒園中班。


    “我已經報警了。”李峻旭忍無可忍,還是說了出來。


    顧青景聽到他說報警了,卻沒有一絲慌亂,還神態輕鬆地說,“沒事,你報警也沒事,整件事情我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參與,警方那不會有半點我主謀殺害顧承天的證據。”


    “你!”李峻旭被氣得一時胸脯不停起伏,他冷靜後,說,“對了,還有你的手下,隻要他供出你了,我看你還像不像現在這麽說得輕鬆。”


    “劈啪!”


    火辣辣的一巴掌直接蓋在了李峻旭的臉上,顧青景氣不打一處來,大罵著說,“你這白眼狼,舅舅我這些年掏心掏肺的對你,對你比對親生兒子還好,你就這樣回報我?啊?”


    李峻旭緊鎖著眉頭,這一巴掌他受了,可他心底的火氣並沒有因此而稍稍褪散。


    顧青景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沫,好整以暇地坐在青灰色的沙發上,緩緩喝了一口紅酒,繼續說,“那個大胖子,你有本事撬得開他的嘴巴?哈!不過就算你有本事說動他也沒用,法官還有律師團不會去信一個案底有本書那麽厚的犯罪份子。”


    李峻旭雙目冷冷地看著顧青景,他沒能想到一直對他好,而且一直對外善良有禮的親舅舅,居然有一天會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現出讓人打心底裏發怵的猙獰麵貌。


    時年18歲的李峻旭,對付不了老奸巨猾的顧青景,這是情理之中。


    另一邊,張正宏和他的明星女朋友在別墅裏麵吃著冰激淩,聽見新聞裏麵播放著顧承天發生車禍掉入深海,至今還沒有找到屍體,生死不明的時候,立馬放下手中的冰激淩,開車趕往了斷魂崖。


    很多以前受過符小天恩惠的人,在得知符小天生死不明的時候,都專程趕到了事故發生的地方,其中眾多的群眾裏,有一個長發披肩的漂亮女生,她是大哭著趕過來的,哭得梨花帶雨的。


    有記者看見她哭得這麽上心,連忙跑過來,把麥筒正對著她,問她哭得這麽上心,是不是顧承天的女朋友?


    陳麗哭得聲音都沙啞了,她看著攝像頭,說,“我不是。但是我愛他……”


    眾人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這位女生對顧承天的愛了。


    也是,一個長相俊美,而且醫術了得的少年,喜歡他的人一定不在少數。


    新聞裏不停滾動播放著顧承天車禍現場的情況。


    李明峰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手裏的手機都掉到底板上了,他也是第一時間趕到了車禍現場,被無數的新聞記者,問他這起車禍他怎麽看,還問他會不會覺得這是一起故意殺人命案。


    李明峰見慣風雨,自然從容麵對,他臉上幾乎沒有表情,語氣淡淡地說,“一切還等警察查實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顧承天,無論他是生是死,都要找到。”


    從李明峰的語氣裏,聽得出來他是真的著急了,這個他欣賞看中的小男生,真的就這樣與世長辭了?


    天妒英才!


    李明峰搖著頭,一時間感慨萬千,他想到了兩年前,在妙手仁心醫藥比賽裏,認識了一個穿著校服前來參賽的少年,那孩子長得精致好看,一開始評委都覺得他是想要出名,才來比賽裏露臉的。


    李明峰他們見符小天顏值比時下當紅的小鮮肉都要好看,讓他參加這節目,帶動下流量,提高比賽的收視率也好。


    可叫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年僅16歲,穿著白藍相間校服的男生,在第一輪海選的時候,把每一道題目都回答出來了,而且是比標準答案還要標準的回答。


    從那個時候開始,李明峰就真的喜愛這個小男生了,之後的幾期比賽,符小天漸入佳境,一度成為熱搜體質,被無數網友關注,有的人說他有後台,一定是早在就知道比賽題目了,才會回答得這麽流暢。


    可更多的人相信他是有實力的,再加上他顏值好,輕易就收貨了一批死忠粉。


    兩年了,時隔兩年,他再一次遇上這麽個天才少年,可轉眼間,又看著這個孩子發生車禍,如今生死不曉,李明峰的心底是割裂一般的疼痛。


    ****


    宋遠簫背符小天到十字路口,招手攔下一輛奔馳,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開的,會停車是因為瞅見路邊有兩個大帥哥在求助,若是換成顏值一般的人,這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也不會停下車來。


    宋遠簫和符小天坐在車後座上,女人從後視鏡裏看仔細了些符小天和宋遠簫的臉,她心想這兩個大帥哥,任何給她一個,那都是上天的恩賜啊!


    “兩位帥哥,你們這時要去哪啊?”女人微微側了下臉,說。


    “南田區,望東大街第五條小巷。”符小天說。


    “不,開到西林別墅,今晚你那裏還是太危險了,難說害你的人不會蹲守在你家門口,還是先回西林別墅吧,至少那裏的治安好。”宋遠簫說。


    “哦!西林別墅區啊?那裏可是咱們市治安最好的地方了。”穿紅裙子的女人看深了眼宋遠簫,知道他家在西林別墅區,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西林別墅區可是a市出了名有錢人住的地方,住在那裏的人非富則貴,更多的是又富又貴!


    “兩位帥哥,你們叫什麽名字啊?”說這麽多,女人最想知道的還是他們的名字。


    “承天,顧承天。”符小天說。


    宋遠簫一直冷沉著臉,他並沒有告訴她自己的名字,轉而又關心起符小天右手的傷勢。


    他抓起符小天的右手,看見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雖然鮮血已經止住了,可還是觸目驚心。


    宋遠簫伸出白皙修長的食指去撫摸著符小天手臂上的傷口,說很疼吧?


    符小天勾起具有標誌性的嘴角,說不疼,一點都不疼。


    宋遠簫知道他是死鴨子嘴硬,和符小天一起從小玩到大,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符小天的性格。宋遠簫低下頭,把頭湊到他的手臂上,輕輕吹著氣。


    絲絲涼氣吹在符小天的手臂上,符小天會心的笑了,如沐春風那般,笑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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