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別了吧。”宴燈苦笑不得,這又不是什麽得臉的好事兒,你跟著幹嘛。再說了,待會兒他說不定還得演個苦情戲啥的,要讓謝哥在一旁看著,未免太羞恥了點。謝辭聲可不這麽想,在他看來,今天宴燈是要去打一場硬仗的,哪怕這場硬仗在他們的努力部署準備下,勝利的戰果已經快落進口袋了。但是,他還是覺得不放心,這樣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陪著愛人一起麵對。“我陪你一起。”宴燈舔了舔嘴唇,看著謝辭聲眼神中透露出的堅定以及擔憂,忽然就明白了對方想要陪伴著他的心情。不得不說,這種被暗戀的人當成小可愛小脆弱,恨不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嗬護著的感覺,怪異地讓他的心發酸發軟,還有數不盡的甜。也許是被宴燈的動作影響了,謝辭聲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這樣的小動作,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昨天下午那個似是而非的未盡之吻,然後同時有些心虛地撇開了視線。“嗯,那走吧。”謝謝你想要陪著我。“走。”謝謝你願意在這種時刻,給我陪伴你的機會。當兩人並肩從側門進入酒店大堂的一瞬間,人群沸騰了,閃光燈把室內的光線都提高了八個度。“宴燈,請問……”“宴燈,能不能……”“謝辭聲,你今天也現身,是……”方盛拿起麥克風,咳嗽了兩聲,伸出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安靜,請安靜。發布會馬上開始,請大家遵守秩序,保持安靜,等宴燈說完以後,我們會給大家足夠的自由采訪時間的。”記者們也發現自己這樣有點失態,互相看一眼,訕笑著坐了下來。隻是看宴燈的眼神,比烤箱裏的加熱管還要熾熱,像極了方盛曾經的形容,就好像聞見血腥味的鯊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垂涎和吃人的衝動。而在一牆之隔的某個房間裏,有人也在用這種眼神看著屏幕裏宴燈的臉。他扭過頭,冷笑一聲,說道:“待會兒直播的時候,一旦宴燈開始說自己的不得已,自己內心痛苦什麽的時候,你們就衝上去。衝上去就跪下哭,放開喉嚨給我哭,哭的越慘越好!”“不管宴燈後麵想說什麽,你們就一口咬定,是他不願意認你們,你們在第一次看到電視劇的時候,就認出這是丟失的兒子,上門找人,對方一再拒絕跟你們見麵,還表示絕對不會認你們。後來,你們一再想辦法去認兒子,但是再沒有見到過對方,還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懂嗎?”女人扯了扯自己身上洗的發白的舊衣服,嘴裏嘟嘟囔囔地背誦著什麽,聽到這話趕忙諂媚地笑著,衝對方點了點頭。倒是一旁的男人,一邊抽煙,一邊使勁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來似的。他渾濁的眼睛被煙霧衝出一點淚水,表情頗為猶豫。等交代他們的人走了之後,男人把煙頭掐滅,嘶啞著嗓子對媳婦兒說:“他媽,這事,要不就算逑了?”這些日子,男人看了不少關於宴燈的新聞,知道對方學習好,能幹,聰明,討人喜歡。再看看鼻涕都快落進嘴裏的兒子,男人心裏總會時不時閃過後悔。這要是當初沒把宴燈給賣了,好好養大,現在宴燈當了大明星賺了錢,怎麽也能幫著他們養活弟弟。男人這輩子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自家兒子是個傻子,他們都快六十的人了,不定哪天倆眼一閉就見祖宗去了。到那個時候,兒子才小小一點,還是個腦子不清明的傻子,誰來管他吃喝穿用,操心他以後的日子啊。女人聽到這話,就一蹦三尺高,指著男人的鼻子罵:“咋,是嫌額給你生了個傻兒子,現在看著賣了的兒子發達了,你後悔了,想巴結人家去了?”說著,忍不住嚎啕起來,“要不是麽辦法,誰來幹這麽喪良心的事情啊!人家說好以後給額們五百萬啊!五百萬,額們就能趁還活著給豆娃買個媳婦兒回來,到時候有了孫子,媳婦兒就老老實實跟豆娃過日子,幫扶他。就算額們死了,豆娃也有人照看著,好好過日子啊!”男人皺著眉頭,想說什麽,奈何最笨,比不上老娘們噠噠噠的語速。嘴巴張合半天,終究隻是發出一聲喪氣的嗐聲。紅楓酒店大堂,所有人都充滿期待地等著宴燈開口,甚至在內心打起了草稿,關於宴燈要如何洗白自己,或者說要怎麽演苦情戲的台詞。誰知,宴燈完全沒有按照他們的思路走。他沒有哭,甚至是很坦然地對著鏡頭笑了笑,而後拿過麥克風,道:“我叫宴燈,年齡18歲零142天,是一個達到成年且精神健全的人具有完全的民事行為能力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從法律來講,我擁有每一個華夏居民應該享有的權利,也願意為自己所有行為負責。”這開頭,怎麽充滿了法製頻道的風格?娛記們有點懵。但是,一旁的社會新聞記者們,眼睛瞬間亮了,這是有超級大新聞的味道!宣告了自己的權利和義務以後,宴燈拿出遙控器,摁亮了身後的大熒幕:“現在,我要給大家看一些東西。準確來說,是證據,通過合法手段取得的合法的證據。”第一張照片裏是一個中年男人入獄的照片,宴燈點了一下,照片變成了視頻,視頻的主人公就是照片裏的男人。男人嬉皮笑臉,他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渾身插滿了管子,鼻青臉腫到幾乎看不清五官,一個孩子的照片。他很是無所謂地玩著腕子上的手銬,吊兒郎當地說:“哦,你說那個被打的半死的小崽子?嗐,那個可不是我拐的啊。我這個人有一說一,是我拐的騙的,我認罪。但那小崽子的事兒可不能算我頭上。他是被自己爹媽賣給我的,哦,他們怕說出去不好聽,還求我幫忙演一出拐孩子的戲。嘖,我也是看這孩子長的好看,年齡也不算太大,能賣個好價錢,一時好心就陪他們演了一下。”說著,男人忽然氣憤了起來:“警官,我跟你講,我是被他們坑了啊!這小崽子腦子活,還記得自己的家,我給賣出去,他到人家裏就鬧,逢人就說自己是被拐賣的,家庭地址在哪兒,父母叫啥名兒。人家花老多錢買一兒子,哪能受得了這個,就把這小崽子給我退回來了。我也氣啊,就想把這小崽子給退回去,十萬塊錢買的呢,這要是砸手裏,我不虧死了?”一個壓抑著怒火的男聲問他:“那你退回給親生父母就行了,為什麽要虐待他,毆打他?”男人搔了搔耳朵,訕笑道:“嗨,還不是那兩口子賤。我把他帶回去,結果人家搬走了,附近鄰居跟我說,這家孩子被人拐了,兩口子帶著小兒子,出門找大兒子去了。”說著他忍不住用手銬使勁砸了砸桌麵,然後往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您聽聽,這是人幹的事兒嗎?合著是坑我呢!小崽子賣不出去,一天天還愛鬧騰,你們當時不是抓的緊,我們東跑西顛的也憋氣。這不就,就喝大了,拿這小崽子出出氣。您放心,我們打的時候都是有很分寸的,那都是皮肉傷,小崽子皮實著呢,且死不了。再說那是十萬塊錢呢,打死了我不得虧到姥姥家去?”一屋子的人,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有點懵,可是看著看著,一股子無名之火就竄上來了。這是什麽畜生玩意兒啊!人類對於幼崽的保護是深深刻在基因裏的,每一個成年人,隻要稍微有那麽一點點同理心的,都絕對會想要衝進視頻裏,去把這個男人打個半死。視頻裏,放在桌上的照片沒有打碼,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孩子的情況真的是很危險,很淒慘了。而一開始在直播的彈幕裏瘋狂罵宴燈在轉移話題的人,伴隨著視頻的播放,也慢慢消停了下來。接下來,宴燈幹了一件更過分的事情,他按了幾下遙控器,大熒幕上開始循環滾動著幾張照片。照片裏是那個男孩的驗傷照,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孩子臉部淤腫到五官都被擠的變了形。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有青紫血瘀的,最可怕的是,孩子的背上胳膊大腿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腫的老高的血印子,還有星星點點的煙頭燙傷。因為沒有及時治療,甚至好幾個地方的傷口已經化膿,流淌出紅紅黃黃的膿液血水來。大堂裏,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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