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扭動手腕,桀驁一笑,“小子,我不管你是誰,進了我禁軍大營就得守我的規矩,本將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認輸還來得及,省的一會輸了你小子說我仗勢欺人!”


    “哈哈哈~ 就是,一個小屁孩還想挑戰將軍。”


    “你們說,這小子能跟咱們將軍過幾招。”


    “要我說過不了五招,這小子一準得被打趴下!”


    “你別把話說的太滿,沒聽過這麽句話嗎,自古英雄出少年,聽我一言別看不起年輕人。”


    一旁的幾個士兵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台上劍拔弩張,台下買定離手。


    “順子,你說咱們賭這小子幾個回合被踢下台去?”


    順子捋了捋自己本不存在的胡子,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說道:“據我這雙如炬慧眼觀察,嘖嘖…”


    身邊的虎子等不及了,趕忙說道:“哎呀,你就別打太極了,到底買大買小,你倒是有個準主意啊。”


    “順子哥,咱們這就你手氣最好,哥幾個這次的酒錢全在你身上了。”


    “就是順子哥,咱們把寶可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不管咱們。”


    順子環顧一圈,精明的眼睛一轉,笑眯眯說道:“好吧,承蒙兄弟們信任,我就勉為其難替你們收下了。”話音剛落就以風卷殘雲之勢收了他們各自手裏的荷包,眾人定睛一瞧,好麽,這手裏哪還有荷包的影子。


    眾人:……


    別人隻是客氣一下,可你是真不客氣。


    場外的你一言我一語,叫好助威好不熱鬧,可是場內的氣氛卻是滴水成冰陰冷詭異,大戰一觸即發,兩人一交手便是飛沙走石,黃沙飛揚,兩個回合過來荊蘭便知這羽的厲害之處了。


    荊蘭眸光一凜,先起攻勢出拳迅如閃電,堂腿一掃便掀起一陣沙浪,揚起的黃沙模糊了視線,羽用手一遮,倏時間就聽一陣拳風迎麵襲來,頭微微一側便輕鬆躲過荊蘭的攻擊,伸手一抓就扭住他的手腕,荊蘭眉頭緊鎖,後背冷汗直流,這人不愧是虎口逃生的人,輕輕一擰險些要將的他的手腕扭斷。


    羽邪魅一笑,就連顴骨上的刀疤都愈加猙獰,荊蘭怒目圓睜,長腿一掃繼而攻他下盤,被束縛的右手才得以掙脫。


    “小子怎麽樣,認輸吧,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再練上幾年也不一定是本將軍的對手,趁早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哪來的回哪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此刻的荊蘭早已沒有那副世家公子的矜貴,汗如雨注染透了身上的衣衫,原本麵若冠玉的俊秀容顏早已布滿塵埃,如明珠蒙塵。


    顫抖的右臂劇烈的抖動著,撕心裂肺的疼痛都不及那人輕蔑的神態,傲慢的口吻,居高臨下俯瞰著他,恍若麵對螻蟻一樣微不足道。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俯瞰別人,而今易位而處,原來這滋味是樣難以下咽,徹骨冰寒。


    荊蘭一把摘下自己頭上的黑色抹額,一圈一圈的纏在自己受傷的右臂上,他緊咬牙關任由汗水從額角傾瀉而下,刺痛自己充著血的雙眼,隻聽他怒吼一聲,腳下生風的向羽衝去,拳拳殺招,招招致命,不留餘地,就像是出籠的猛獸,心中的怒火已經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現在的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這個目中無人的獸奴徹底擊垮,以泄心頭之憤!


    也不知荊蘭是不是被他刺激的太狠了,每一招都灌盡全力,而且速度極快,羽堪堪接下幾招,眼神一閃,也不敢不正色應對,心道,以前還真是小看了這小少爺了,本以為不過就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身上倒還真有兩把刷子,這要是換做一般人沒幾下就頂不住他的纏鬥。


    此時荊蘭就像是蝰蛇一樣身姿靈活與對手近身肉搏,借力打力你攻他退,敵守我攻,纏著對手讓他使不出全力,消耗對方的所有力量,待到敵人精疲力盡之時圖一擊必中。


    可是荊蘭卻忘了一點欲速則不達,兩人已過不下三十招,此時荊蘭的體力已有消耗殆盡的趨勢,反觀羽就好上太多,先不說他本就是軍中猛將早就如銅頭鐵臂一般,再加上早年在鬥獸場整日與猛獸交戰身體就像是他最堅實的鎧甲般,荊蘭的那些攻擊即便躲不過去落到他身上也像撓癢一樣。


    荊蘭在場上的突然爆發顯然讓觀戰的眾人震驚不已,不說別人,就連他們都沒將這跟個白麵書生似的小子看在眼裏,那張臉白的發光,好看的像個大姑娘,就這樣的還能當兵?他們也不知道這是哪家小少爺這麽想不開上這來體驗民生了。


    就當他們以為憑將軍的威力定能一招製勝時,這個他們口中的白麵書生竟然在他們將軍手上過了不下三十招,嘖嘖,真是小瞧了他。


    虎子看著不要命般的荊蘭默默吞了吞口水,推了推一旁緊皺眉頭的順子,“順子哥,你說這小子是不是瘋了,他都已經被打趴下不下五次了,再打下去不會出事吧。”


    “真是怪事,這樣的小兵還能有這樣的身手,竟能在將軍手上過上幾招。”順子驚奇的搖搖頭,現在他倒更想看看這新兵蛋子能堅持到幾時。


    此時荊蘭的體力已經耗盡卻依舊憑著本能堅持,一次次被掀翻在地,又一次次爬起來再戰,反反複複不曾停歇。


    又聽‘嘭’的一聲,荊蘭再次被羽攔腰掀翻在地,荊蘭隻覺得自己的五髒移位,喉嚨中湧上來的腥甜充斥著整個口腔,眼前直冒金星,渾身就像被巨石重重碾壓一般,痛到麻木。


    荊蘭仰躺在沙地上就像是瀕死的魚,胸腔劇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隻見他動了動手腳,掙紮著要起身,但顯然這次他傷的太重了,左胛骨好像被人貫穿般的刺痛著,右臂此刻已經使不上任何力氣,整個人就像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偏生用盡力氣也得不到身體的回應,嘴上的已經幹涸的血跡更平添了幾分頹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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