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凝視著她:“你為什麽會和我爸爸的結婚?”她再一次問道,“為了一個顯赫的姓氏嗎?”


    海厄辛絲看著她,她和艾德蒙何其相似,一模一樣的自作聰明:“你這麽覺得?”


    “我查過了你的家譜。”潘西說,“我認為這不是沒有可能。”


    “看來你的魔法史學的不夠認真。”海厄辛絲索性坦然地承認了,“布萊克要比帕金森顯赫的多。”


    最後一絲血色從潘西臉上消失。


    “你還想知道更多嗎?”海厄辛絲輕聲問。


    “我看不起你。”潘西注視著她一字一頓費盡力氣地說道,“如果我被迫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那麽我寧願去死,也不會苟且偷生直到現在。你的現在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換來的!”


    -8月13日- 格裏莫廣場12號


    “接下來我們應該去哪兒?”和上一次一樣,鳳凰社決定搬離這個已不再安全的據點。萊姆斯在那個空房間裏找到了鄧布利多,他佇立在房間正中望著牆上的家譜發呆。


    “我們不能再選擇任何一個地方作為長久據點了,萊姆斯,我打算設立多個指揮分部,用赤膽忠心咒將它們保護起來。”


    萊姆斯放下懷裏的紙箱:“您在看這個?”


    他走到鄧布利多身旁,萊姆斯竭力不去看曾屬於西裏斯的那個黑點。他拚命想讓自己不去想在過去的一年裏他的最後一個同窗好友是怎樣獨自一人在這個壓抑的舊宅裏度過他生命裏最後光陰的。


    在他終於逃離這裏去救哈利時,西裏斯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死神嗎?


    當他跌進帷幔裏時,他又在想什麽呢?


    “我認識好幾個布萊克。”鄧布利多回答道,他指了指牆上的一些名字,“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會目睹這個家族的消亡。”


    “每一個家族都會有走向終點的那一天。”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


    “這是賓斯教授以前告訴我們的。”萊姆斯解釋,“‘每一個家族都會有走向終點的那一天,同時一個新的家族冉冉升起——任何事物都像是一個圓圈,周而復始、永無止境’。”


    “他說的對。”鄧布利多沉默片刻後評價道,他望著萊姆斯,“你還願意為我去做一件事嗎?”


    “當然。”萊姆斯立刻回答道,“您需要我去為您做什麽?”


    鄧布利多仿佛看透他的內心一般強調:“我要先說明一下,這項任務非常、非常危險。”


    “我從來不懼怕危險,校長。”萊姆斯提醒他,“我違反的校規一點都不比哈利少。”


    鄧布利多臉上浮現起一絲轉瞬即逝的淡淡微笑:“我希望你去替我做臥底,萊姆斯,去找其他狼人。”


    萊姆斯突然安靜了下來。


    鄧布利多注視著他:“我一般不會強人所難,但是我們需要一個人去爭取狼人的支持,萊姆斯。伏地魔已經在拉攏巨人,如果他同樣讓狼人倒向他的陣營,那我們的勝算就更小了。”


    他等待著萊姆斯的回答。


    “我知道這是一個有些過分的——”


    “我會的。”萊姆斯打斷他的話肯定地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您,我可能早就像其他狼人一樣過上一種非人的生活了。”


    他不等鄧布利多回應就彎腰搬起紙箱退出了房間。


    接著沒走幾步他就撞上了另一個人。


    “我聽見了你們的談話,”唐克斯把萊姆斯逼到角落裏,她明亮的眼睛裏跳躍著怒火,“你又打算逃到哪兒去?”


    萊姆斯閃爍不定地避開她的目光:“我現在最好去把這箱東西交給穆迪——”


    唐克斯橫跨一步攔在他的去路前,她惱火地壓低聲音:“你明明知道我是怎麽想的,我也知道你——”


    “不不,”萊姆斯斷然否認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可能對我有一些誤解。”


    唐克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萊姆斯!”


    然而他已經趁她不備奪路而逃。萊姆斯心慌意亂地衝進客廳,穆迪正在盤點他們整理出的文件:“你怎麽了?”他的魔眼從後腦勺那裏望著萊姆斯。


    “沒什麽。”萊姆斯喘著粗氣說,“呃……我有事得早走點,已經和鄧布利多打過招呼了。”


    “行吧。”穆迪在清單上又勾去一項,“不過你真的沒事?”


    “鄧布利多有些新的任務讓我做而已。”萊姆斯含混地應付道,他已經聽見了走廊那裏傳來的腳步聲,“回頭見。”搶在唐克斯衝進客廳前,萊姆斯像一個真正的膽小鬼一樣抓起鬥篷消失在格裏莫廣場12號的門前。


    “萊姆斯!”


    “你們一個兩個都怎麽回事?”穆迪惱火地叫道,他的魔眼“嗖”地一聲轉回來瞪著同樣上氣不接下氣的唐克斯,“我還以為食死徒在追殺你們呢!”


    直到萊姆斯走到行人較多的地方時,他才漸漸冷靜下來。


    萊姆斯從未幻想過愛情會降臨到他的生命裏,特殊的身份讓萊姆斯總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放在一個卑微、不起眼的位置上,從少年時期至今都是如此。當唐克斯以傲羅身份加入鳳凰社時,萊姆斯隻覺得這個冒冒失失的年輕女巫很有趣,後來他對她刮目相看。萊姆斯拒絕直麵自己的感情,他非常理智地告訴自己這隻是“同事間的欣賞”,可每次有人派他和唐克斯一起在夜裏執行任務時他都會暗自高興很久。


    當然,萊姆斯更沒有想到這個微妙的平靜局麵會被唐克斯打破。一年前的某天晚上他們一起監視一個食死徒,唐克斯在閑聊時對另一位鳳凰社成員發表了幾句評論:“就算在阿茲卡班呆過,他還是很帥,不是嗎?”她漫不經心地評價道。


    “是啊,他總是很有女人緣。”萊姆斯在閉嘴之前已經不由自主地酸溜溜地說出了這句話。在他被自己嚇了一跳的同時唐克斯生氣地率先指責道:“要不是你隻忙著自責,那你就該清楚我喜歡的是誰!”說完之後她憤然繞到房子另外一端繼續蹲點,不肯對自己的話作任何解釋。


    萊姆斯第一反應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可是短暫的幸福立刻就被沉重的現實壓垮了。萊姆斯十分清楚自己是誰,也知道婚姻和家庭對他這種人來說是遙不可及的東西。所以他假裝什麽也沒聽懂,但那騙不了唐克斯,她知道他為什麽拒絕回應她含糊的表白,這讓她難過極了。雪上加霜的是,在那之後萊姆斯不惜主動承擔起更危險的任務,隻為了能和她保持禮貌的距離。


    萊姆斯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傾訴或者尋求建議。在很多層麵上西裏斯是如今最適合跟他談話的人,但萊姆斯知道西裏斯寧願去數巴克比克身上有多少根羽毛也不願意扮演情感導師的角色。所以他選擇將這個秘密深埋心底——他太老、太窮、太落魄了,沒有人會把他和年輕又富有活力的唐克斯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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