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逃出來的第二天,他沈禦風的大名就成了官府通緝的頭號通緝犯, 而黑市更有神秘人開出天價要他沈禦風項上人頭。


    神秘人開出的價格讓沈禦風自己都心動了, 自然不要說那些要錢不要命的江湖人, 不少殺手組織和亡命之徒都想分一杯羹, 更不要說他平日裏得罪的那些仇人了。


    麵對這種情況,就算是極心劍也隻能亡命天涯了。


    他不願給好友們帶去麻煩,而且有些人的友誼他也不是那麽信任的,所以沈禦風原本的打算是一個人都不驚動的。隻是,沒想到,運氣那麽好。


    也許隻是下意識的選擇,沈禦風逃亡的方向直接選擇了人煙漸漸稀少,各大勢力也不那麽熟悉的塞北,而在塞北的一座小鎮的酒館裏,他遇上了遊鴻吟。


    不過,他當時滿是狼狽,一身麻煩,又做了一些偽裝,就沒打算與遊鴻吟相認,來酒館不過是外頭風雪太大,他實在是忍不住,想來喝一杯酒而已。


    隻是,遊鴻吟一向都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世人說,酒這個東西需要與旁人分享才能鎝味,這位兄台,見你風塵僕僕,不如賞個臉,共飲一壺否。”一位貴公子,帶著幾位絕色侍婢,幾位護衛,本該坐在酒樓雅間優雅用餐,如今卻邀請一個裝束恍如流浪漢,全身上下髒兮兮,酒館掌櫃差點不肯放進門的傢夥喝酒,瞬時吸引了全酒館的目光。


    沈禦風差點沒拔腿就跑,再多的偽裝也經不起這麽多人的注視。


    遊鴻吟幽幽嘆了一句:“小弟,你以為你穿成這幅樣子,就能逃離兄長了麽。”


    聽到這句話,其他人瞬間腦補了不知是什麽劇情的兄弟大戲,而沈禦風也扭扭捏捏地做到了遊鴻吟麵前:“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遊鴻吟笑而不語。


    沈禦風想起此人過往豐功偉績,打了個哆嗦,鵪鶉似的坐在位置上,坐等店家上菜上酒。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路上餓的狠了,沈禦風居然覺得這個毫不起眼的酒家,酒菜居然都還不錯,吃起來非常美味。


    兩人都沒有在飯桌上過多交談,酒足飯飽後,遊鴻吟立即帶著沈禦風上了馬車離開了。


    “哎掌櫃的,那個白衣公子是誰啊?”最近塞北莫名來了不少外地江湖人,掌櫃也習慣了這些人過多的疑問,回答說:“那是傾雪閣閣主,飛鴻公子遊鴻吟。蒙飛鴻公子看得起,他十分欣賞小店主廚的拿手菜,偶爾會帶著侍女和護衛來此吃頓飯。”


    “傾雪閣?是做什麽的,似乎江湖上並未聽過這個名號。”江湖人又問。


    掌櫃並不是江湖人,隻管做生意,哪裏知道這些,倒是此刻酒館裏本地的江湖人回答:“傾雪閣就在玉林山,聽說那山莊修建的美輪美奐,勢力不小,不過人家低調,並不太在江湖走動,倒是他們似乎有三個堂主,和塞北的幾大門派關係都不錯。”


    江湖人再議論,也想不到有人從眼皮子底下把他們想找的人帶走了。


    傾雪閣這個季節正值最美的時節。


    因為冬季,落雪已經開始,而各種奇梅也紛紛盛開,梅花,終究還是這個季節開得最盛最美。


    一進門,遊鴻吟便吩咐侍女:“去,帶客人洗澡。”


    沈禦風哭笑不得:“你的潔癖好似越來越嚴重了。”


    遊鴻吟正色說:“這不是潔癖,隻是愛幹淨而已。是你太髒了。”


    等沈禦風推辭侍女的貼身服侍,洗完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一個熱水澡,換上不怎麽符合審美的衣服,終於有些別扭的來到了遊鴻吟日常居住的小院。


    遊鴻吟正在院中觀景亭賞梅,旁邊炭火暖洋洋,而院中白雪秫秫,梅香陣陣,如此情景,自成一副水墨畫卷,讓人一觀便心情一靜。


    “阿吟你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坐下後,沈禦風也沒客氣,直接端起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說。


    “是麽,你可以試一試,我自認這兩年,進步還是蠻大的。”遊鴻吟笑著說:“兩年前的比試約定,我覺得也是時候實現了。”


    “等等,等等,我們什麽時候約定了?”沈禦風皺著一張臉,說:“而且我現在麻煩纏身,沒心情比試啦。”


    “當年分別之時,我曾說過,你可以來塞北尋求幫助,但是顯然,若非我出門找你,你怕是不會登門。”遊鴻吟說。


    “因為這次的事情我也沒什麽頭緒,所以不太想麻煩你。”沈禦風看著梅林說:“你就該喝著茶,坐觀一切風雲,何必參合這些江湖俗事。”


    遊鴻吟並不去糾正沈禦風對他的這種令人發笑的誤會,正色問:“先,將事情從頭到尾說與我聽吧。”


    沈禦風將事情說了一遍後,方苦惱的說:“我現在不知道想對付我的人是誰,或者那個京都神秘組織就是幕後黑手,其他事情隻是我的仇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時間太短了,我得到的線索太少,實在沒有多少頭緒。”


    “也許,你可以換個思路。”遊鴻吟說:“往往在一連串的事情之中,特別而與往常相違背的事情才是值得關注的。我記得江湖傳聞,你與伯父的關係一直不好?”


    沈禦風沉吟了片刻說:“我和父親自小是不怎麽融洽,父親一直期望我能繼任他的位置,成為青城劍派的下一任掌門,但是我自小便知自己是個待不住的個性,並不適合。所以後來就逃家了。”


    “但這種情況應該在你極心劍的名號傳出去後有所改善吧,畢竟,沒有哪個父親是不盼著兒子好的。”


    “是,父親沒那麽生氣了,不過老頭子一向愛麵子,他至少嘴上是不曾鬆過口,但我偶爾回家看娘親的時候,他也會和我碰個麵,訓斥我兩句。”沈禦風說。


    “這次讓你調查南北鏢局之事,是伯父親自跟你開口的?”遊鴻吟直指問題:“我想應該不是。第一,就如你所說,伯父拉不下這個臉。第二,南北鏢局的事情除了他們的總鏢頭和伯父有那麽一絲交情外,根本和伯父沒有任何關係,他不可能為了這一絲交情讓原本就渾身麻煩的兒子輕易涉險。”


    沈禦風呆愣住了,他吶吶自語:“的確,我隻是收到了一封信。”


    “如果這樣,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針對你的大局,”遊鴻吟喝了一口茶:“而且,還是多方勢力聯合起來,針對你的大局。”


    沈禦風立即站起來就想走。


    被遊鴻吟一把拉住:“你做什麽?”


    沈禦風說:“青城劍派有內奸,我得回去。”


    遊鴻吟說:“急什麽,你逃亡了一個多月,精神和身體都已經到了極限,再這麽匆忙回去也無濟於事。交給我吧,今天先休息一個晚上,給我時間準備。”


    在遊鴻吟的勸說之下,沈禦風暗自忍耐,聽從了遊鴻吟的意見。


    等沈禦風去修習,管家匆匆趕來:“公子,山莊附近似乎有人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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