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平咬破爆珠吐個煙圈,喝幹最後半杯酒,似笑非笑推開醉鬼起身,回家看球去了。


    莊恕這邊拎著大包小包的回家,一開門就聞見股特別難描難畫的味兒,騷臭得極有穿透性,耳套趴在窗上悽厲地一聲接著一聲的喵嗷嗷叫。


    這是……鬧貓了?莊恕一個頭兩個大,循著味兒摸進臥室差點沒氣死,倒黴孩子尿床上了。正中間明晃晃一個不規則濕塊兒——操,趙啟平也經常射在同一個位置。


    自從師弟走了連性生活都沒有這種事想想都替自己慘的慌。莊恕嘆口氣把床單換了,給耳套開了個罐頭慶祝它進入青春期。然而耳套視若不見,一心一意趴在窗台上哀哀呼喚美貌小母貓,苦逼的單親後爹拎著它耳朵拽了拽:“你那親爹也不說回來看看你。”


    ——也不說回來看看我!


    在洗衣機的轟鳴中莊恕覺得自己也快憋得撓窗戶了,和趙啟平廝混這半年性生活過於和諧,猛然回到單身靠手狀態渾身哪哪兒都不得勁,右手再好也比不上趙啟平裏麵那種觸感——打住,不能再想了!


    莊恕把電視機按開,作為一個巴薩球迷,習慣性地希望今天皇馬能贏。


    [注1]jhu medicine: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


    #受累打聽一句:這算分居還是離了? #耳套says我親爹是不是被莊叔叔吃了? #你倆慫的半斤八兩狗的平分秋色


    第11章 lei呀lei呀lei呀(完結)


    搞對象這事,趙啟平也熟也不熟。當然了搞是搞過挺多回的,但是正兒八經的對象吧……想想大概還就是和莊恕的時間最長。


    然而欲擒故縱的計策收效不佳,莊恕一點沒動靜,每天在朋友圈上發張耳套的照片圈他一下就算盡到了義務。過了一個禮拜趙啟平有點抻不住,半夜看球的時候又給莊恕打了個電話,沒響兩聲那邊就接了,背景音是一毛一樣tv5,還有耳套頤指氣使的喵喵聲,熟悉得好像他從來沒離開過似的。


    “師兄幹嘛呢?”


    “看球擼貓唄。”


    “我兒子怎麽樣了?”


    “你兒子你不帶走!合著你走了讓它接茬兒禍害我是吧?”


    “少廢話,你讓我兒子接電話!”


    “這可新鮮了啊,你們家貓爪子還能接電話?”莊恕那邊大概是按了免提,趙啟平聽著他的聲音有點兒遠,“耳套!過來過來過來,你內沒良心的爹可算想起你了。”


    啪嗒啪嗒拖鞋響,耳套憤怒地喵——肯定是被莊恕硬提溜過來了,趙啟平心裏有點怪怪的,說酸也不是酸,說澀也不是澀,像是喝了半斤生油似的墜著。


    “耳套,莊叔叔虐待你沒有呀?”


    “大爺!”


    “師兄,好歹你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麽上來就罵街呢?”


    “沒罵街啊。我比你大對不對,論起來你兒子不應該叫我大爺嗎?”


    “……”


    “幹爹也行。”


    “還是叫你大爺吧。”


    “對了,和你說一聲兒,耳套我昨天領著去絕育了,你兒子已經是個公公啦。上個禮拜小王八蛋發情把床給我尿了,”莊恕一拍大腿,“臥槽梅西帥!這單刀……”他反應過來大概趙啟平看的並不是同一場比賽,生硬地換了話題,“最近忙嗎?”


    “就那樣,還行吧,回頭我給你轉耳套的手術費。”趙啟平笑,覺得大概也就可以放下了,成年人之間本來就應該是你若無心我便休,起碼以後見麵還能叫聲師兄,挺好的。“就這樣?唔……師兄拜拜。”


    在回到上海二十二天之後,趙啟平從心理上接受了自己是條單身狗以及兒子變成太監的事實,放下電話他就把電視關了,自己打開一個app看皇馬,並且覺得剛才的自己有點兒不夠瀟灑。或者就不該打這個電話,莊恕一定格外得意,他知道他得意起來是什麽樣子,成功做了個難度大的手術之後那種得意,笑得非常迷人,迷人到不容易忘記。


    但心理接受了也不代表完全不在意,第二天下班開車回家的時候他就因為走神追了別人的尾。帕納梅拉,貴車,貴到家境尚可的趙啟平也隻能流著口水看看那種。


    趙啟平下車上前敲敲玻璃,車窗放下來的一霎那車裏的人和他同時受到了驚嚇。趙啟平想的是臥槽這不會是師兄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吧,車裏的人看了他會兒,饒有興致地問:“你是不是姓曲?”


    這種搭訕方式早十年小趙醫生就玩兒得比誰都溜了,剛才那點莫名的好感消失殆盡——他不願意承認那是因為這人長得太像莊恕的緣故。


    “我不姓曲,你等等我聯繫一下保險公司。”


    電話打出去,小趙醫生傻了眼,他的保險三天前過了期,現在這起事故隻能由他自己賠。車裏的人看他的表情也猜到了是怎麽回事,淡淡一笑:“沒關係,看在你長得非常像我伴侶的份兒上,我自己修車好了。”


    這句話說得非常之……裝逼。小趙醫生道了謝,坐回自己的小代步車裏,心想:我還沒說看在你長得非常像我前男友的份兒上應該多撞兩下解恨呢!


    他回家開門的時候有點疑問,難道自己早上上班的時候忘記反鎖了?然後他就看到那口隻用來煮過泡麵的鍋十分隆重地放在餐桌正中央,鍋裏放著五六個外賣盒子,鍋蓋都合不上,一隻奶油色的青年大貓,帶著伊莉莎白圈,上半身已經探進了鍋裏,正奮力把脖頸伸長了去叼最上麵的小龍蝦,又被開門聲嚇得喵嗷一聲原地臥倒。


    ——這又慫又賤的作風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呢?


    趙啟平半驚半疑喊了句耳套,貓馬上翻滾著露出肚皮喵喵賣萌,他呼嚕了兩把,樂得不行,莊恕怎麽把好好一個貓養成這操性了……不對,等等,耳套怎麽進來的?


    “lei呀lei呀lei呀~~~”


    趙啟平循聲跑去臥室,莊恕脫得光溜溜的在床上玉體橫陳,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沖他賤兮兮地招著。趙啟平大笑,撲過去把他壓在下頭,兩手掐著他脖子很是兇狠地逼問:“說,你他媽怎麽進來的!”


    “你走之前啊,我把你的鑰匙都給配了一遍……”


    “屁,我那些鑰匙裏就沒有這兒的門鑰匙!”


    “對啊,所以我打了110開鎖,就說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然後一不留神把自己反鎖在門外,人民警察愛人民嘛,就幫我打開了……”


    “你連警察都騙!嘖嘖嘖,仁和之恥!”


    “第一,我沒騙警察,我是和我男朋友——”莊恕伸手點了記趙啟平的鼻尖,“吵架了。”


    趙啟平哼了一聲,意思是誰跟你吵了別不要臉子了好嗎。


    “第二呢,我就算騙了警察,也不是仁和之恥,隻能說,是你趙啟平之恥——我辭職了。找個人接我的位置,交代工作,用了半個多月,耳套剛做完手術不能飛機託運,我是一路開車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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