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藍本就知道當家的這些意圖,自然明白過來,服侍著當家的睡下後,便到了院子裏,將種種安排下去。


    ————


    陳皮醒過來時,半邊身子都浸在江裏,不是隆冬,江水並不冷冽,隻是泡得有些久,難免麻木僵硬。


    陳皮平躺著,曲起手臂,慢慢地往後爬,將自己從水裏撈了出來。


    腿很難受,陳皮又錘又捏,勉強恢復了一些,不過,一時半會兒,怕是站不起來。


    索性就這麽躺著,望著天,頭上是蔥蘢的樹,枝葉繁密,炫目的陽光被遮擋,透射下來的不過斑斑點點,金燦燦的,隨著樹葉的拂動而晃動,晃得眼暈。


    陳皮想起,秦艽最喜歡躲在樹蔭下乘涼。她這麽就那麽怕熱呢?


    早上起床,往往都是汗津津的。臉蛋睡得通紅,鬢髮被汗水濡濕,可憐見地黏在臉上。


    後背摸過去也是浸濕了的。本來就薄的料子,更是軟軟地貼在身上,曲線盡露。


    透過素色的衣裳,可以看見嬌俏的小衣,虛虛掩著明媚的春光;可以看見凝脂白玉的肌膚,白瓷一般,大概要比李府上上下下的古瓷都要細膩雪白。


    好似秦艽還躺在身旁,陳皮的手微微一握,什麽都沒有,沒有軟軟的小手,沒有細柳樣的腰肢,也沒有精緻乖巧的腳踝。


    那日出獄,從陰暗的牢房走出來時,陳皮滿心以為迎接他的是秦艽的笑臉與擁抱,哪知天邊一聲驚雷,平地起了大風,隱隱有暴雨的跡象。


    是老夫人身邊的老婆子來迎的他。


    沒了秦艽,陳皮已成無關緊要的人,解老舅自是不會派身邊得力助手來管這閑事,終究還是不知實情的老夫人心裏不忍,差了人來跟他說清來龍去脈。


    那婆子告訴他,秦艽為了救他,委身於人,不要想著去找了,是一個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是哪位大人物,也不告訴他,陳皮想,好吧,那我自己去打聽。


    家自然被收了回去,李府也將他拒之門外。


    陳皮想,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也不知他倆這般升鬥小民,究竟是哪裏得了人家青眼,兜兜轉轉,哄了這麽些日子才收網,這麽抬舉,真不知該不該說榮幸。那樣謹慎,這般提防,卻沒料到是自己親手將秦艽送出去。到底是,為她勝戰,為戰失算,他想她安,她換他安。


    更狠的在後頭。


    ————


    那日辭了李府的婆子,陳皮一人踽踽獨行,心如死灰,哪裏都沒有秦艽,哪裏呆著都沒意思。


    走到江郊,驀地竄出來三個惡漢,當前一刀直直劈向陳皮後背。


    陳皮心不在焉,一時不察,真真切切地中了一刀。


    反應過來,已是密不透風的一陣刀光劍影。陳皮剛剛出獄,身上哪裏有九爪鉤?沒有趁手的武器,長刀又不得近身,陳皮隻能左躲右閃,但還是被削了好幾刀,衣衫襤褸,血肉模糊。


    陳皮一咬牙,瞅準了其中一個略顯心浮氣躁的,心無旁騖地去搶他手中的刀,暫時不管其他兩人的進攻。


    那人的大刀砍了個空,沒來得及收回,陳皮的手就順著刀背摸了上去。陳皮借了刀背的力,往下一摁,身子騰空一圈,狠狠地踢上那人的頭。手下再一使勁,便奪下刀來。


    其餘兩人見況不對,手下更是不停,兩把長刀翻飛卷花。沒想到那麽多傷,還不能讓陳皮倒下,看來是個硬茬子,當下更是提起十二萬分的專注,兩人專往陳皮脖子砍去。


    來勢洶洶,不容置疑,陳皮來不及捉刀把兒,隻好空手接著刀背,雖不好使力,也比赤手空拳好很多。陳皮靠著蠻力,硬是擋了幾刀。在喘息之間,忙往後連退幾步,終於捉了刀把。


    陳皮見眼前三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沒了長刀的,又掏出一把隻有中指長短的勾刃小刀,重新加入戰局。


    看來,是真的要他的命啊!隻是這命是艽艽換回來的,可不能隨隨便便就交代了。


    這樣一想 ,陳皮又擁有了滿身的力量,提起刀來,隔擋住瘋狂的進攻。防守了許久,還是因為刀不趁手,也沒練過刀的招式,陳皮隻把它當菜刀一樣,舞起來就當剁肉切菜。


    這麽耗下去不是辦法,且三人擅於刀法,陳皮落了下風,遲早要敗。


    陳皮計上心來,猛地往刀尖衝去,三人不知他為何突然送死,被嚇了一跳,但手裏穩如泰山,攻勢不減。眼見刀尖就要刺入陳皮身體,他卻瞬間轉身下腰,以不可思議的弧度躲開刀鋒,靠的是少年的腰力。


    然後手裏長刀橫橫一滑,切開三人腹部。


    刀是好刀,快,鋒利,氣勢如虹。幾人腹部大開,腸子、血流了一地,伸手去捂,哪裏捂得住。


    看見同伴搖搖欲墜,其中一人將腸子往裏一塞,大喝一聲:“還不給我砍了這婊/子崽!”說著提刀往陳皮身上招呼。


    陳皮手臂、背上、胸前、大腿全是刀喇開的口子,肉往外翻著,有些地方清晰可見累累白骨,他已無力招架,用盡全身力氣,將長刀擲出,直直插入那人胸前。


    眼見解決了一個,陳皮緩了口氣。那邊兩人,內髒流了一地,但好歹還有氣兒,還在掙紮。


    陳皮不可能放過他們,蹣跚著過去,撿起那把小刀,這小刀刀頭有近九十度的翻刃,若是刺到肉裏去,必然會勾起一大塊。


    這樣的武器,陳皮覺得很是滿意。


    “說,是誰,想要我的命?”陳皮挑了兩人手筋後,才長舒口氣,癱坐下來。


    那兩人見一同伴已死,雙雙對視一眼,知曉即使逃過陳皮,回去也沒命,不如在此了結,好歹還是個全屍,於是紛紛咬舌自盡。


    陳皮氣急,估摸著正是搶走秦艽的人派來的人,一時心氣難平,操起小刀又將兩具屍體紮了個透才罷休。


    氣力耗盡,虎口崩裂,陳皮雖然很想就此倒地,但入獄之事已教他要離屍體遠些,於是深一步淺一腳,陳皮沿著江往遠處走去,走著走著便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秦艽的身份即將揭曉,有朋友來猜一猜嘛?猜中的獎你一個麽麽噠~


    情節討論、閑聊、更新提醒請到qq群279859275。


    完結後打算印小本子,有這個意願的請加群549808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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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百文殺人


    身上的傷,沒所謂的,時間長了,自然會好。但是衣服卻髒了,有血有汙,又髒又臭。入獄來有十多日沒有洗過澡,艽艽不知會有多嫌棄。


    於是陳皮除了衣物,搭在肩上,下了江。身上的傷被江水激了一激,有些地方還滲著血,可是陳皮咬牙全忍了。


    陳皮將自己刷洗一遍,再將衣服仔仔細細搓了個幹淨,沒有換洗的,隻好擰一擰,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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