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憶:“……啊?”


    她看見他指了指她另一邊空著的座位。


    青木?


    盛憶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才開始回憶今天到底有哪個點可能會引起覃書不滿。


    唔……


    比起對shin他們,她對青木的態度好像是有點不同尋常。


    “因為青木那個類型不是很可愛嗎?”她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緊接著意識到了自己說法中的不妥,馬上找補道,“當然,我說的是弟弟的那種可愛法——看他就感覺跟看自家弟弟似的,沒有別的想法。”


    但一想到對方是因為這個在鬧脾氣,盛憶就想笑。


    她也沒忍著。


    “我知道,”她家醋壇子沒好氣,“可我還是不高興。”


    “那行啊。”


    盛憶還沒察覺到死期將至,笑吟吟地問:“那你想怎麽辦?”


    “我想?”


    覃書反問了一句,看了她沒兩秒,忽然也露出一個笑,那笑容跟他往常的笑容沒什麽差別——這時卻猛地讓盛憶腦中警鈴大作。


    他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看你這麽笑,我就忍不住。”


    盛憶沒來得及問他是忍不住什麽,因為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覃書低下頭,有什麽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溫暖,幹燥,而柔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奈何花落、?和未杏小天使的地雷!~~


    奈何花落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07 21:24:26


    ?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08 00:19:15


    未杏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08 11:26:47


    ☆、第五十二章


    他的動作很輕。


    輕到直到他的氣息跟她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盛憶那因為覃書的突然靠近而轟鳴一片的大腦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麽。緊接著, 因為感受到雙唇上的觸感, 湧上來的滾燙血液幾乎立刻讓她還不成型的想法炸成了煙花。


    一大片的。


    足以讓她混亂。


    混亂、驚慌,但滲透到最深處的, 是一絲甜。


    以至於盛憶一時間忘了如何去反應。


    她在此之前沒有過談戀愛的經驗, 所謂的了解也都是從小說中看來的——她模模糊糊地搜羅到了類似的印象,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因此,她也就沒看見在她這麽做時, 覃書臉上閃過的那一抹再明顯不過的動搖。


    他在看著的時候就意識到盛憶其實隻是跟楚烏他們一樣, 覺得青木的反應可愛好玩才想多逗弄一下,但盡管如此, 心裏的醋意卻怎麽都壓不下去。坐在一邊的shin恰恰說出了他的心聲——興許他以後還真該提防這樣的類型。


    因為盛憶顯然對這樣的男生拉不開距離。


    青木還罷了, 他也知道他對盛憶隻是種尊敬——像是認定了自己的隊長是誰, 所以願意照著隊長的命令去漸漸改變自己的一些習慣。以後要是再遇上類似的, 他再不對此多提高點警惕——


    在盛憶如是聲明了她對青木隻是看弟弟一樣時, 他也就沒有放鬆半分。


    相反,在看到她的笑容時,從頭天見麵晚上起一直蠢蠢欲動的想法終於有了壓抑不住的苗頭。


    喜歡是世界上最無法得到滿足的一種感情,就像起初隻想著再靠近,告白後就想要發展到現實。而當兩人真正在現實中見麵時, 就越發湧起了想要更親密地觸碰對方的念頭。


    他想要在她身上蓋個戳,證明這個人是他的。


    於是,他低頭吻了下去。


    覃書一開始想著的隻是淺嚐輒止,甚至也有幾分盛憶會因此生氣而被推開的心理準備, 然而對方的反應卻是閉上眼,透出了一點順從的意思。他心神強烈地動搖著,最後硬是壓下了想要深入的衝動。


    察覺到那片氣息的離開,盛憶慢慢睜開了眼。


    其實隻是嘴唇之間的簡單碰觸,兩個人的氣息卻都因此有些不穩。


    好像……


    還算是初吻吧。


    盛憶別開目光時,有點別扭地想道,對兩人的初吻來的這麽突然有些許怨念和懊惱。


    雖說也沒人規定親吻是要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


    她悄悄瞥了覃書一眼,撞上他也狀似神不知鬼不覺地瞄向她的視線。


    在盛憶自己還沒察覺到的時候,清淺的笑意就在她唇角蔓延開。


    “又笑什麽呢?”


    盛憶聞言,聯想起了他先前那句意味不明的話,立刻警惕道:“不,你看錯了,我沒笑。”


    “不,你笑了。”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盛憶反駁,“就算我笑了又怎麽樣,你不也在笑嗎?”


    “……”


    她接著沉默兩秒,總覺得這對話有點幼稚。


    “叮”的一聲響起,盛憶電腦上的文件發送的進度條終於走到了最後,提示她任務已經完成。


    先前那個親吻所帶來的曖昧氛圍似乎消散了些,盛憶轉過頭,關掉窗口後,打開係統菜單選擇關機。在電腦黑屏的同時,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把電競椅往桌邊推了推以空出來往的空間時,盛憶忽然動作一頓,胳膊搭在椅背上,歪歪腦袋問了旁邊還坐著的人一個問題。


    “你說。”


    盛憶若有所思道:“跟shin楚烏他們一起的時候,咱倆都是‘蒼術’‘加菲’這樣叫的吧。那我們單獨相處呢,我叫你加菲還是覃書啊?”


    她此時神色挺認真,又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倒帶出點平時兩人相處的不同來。


    “隨你,”覃書反應挺快,“你怎麽高興怎麽來。”


    盛憶瞅著他,想起他之前倒是很自然地叫起她真名了。


    “那行。”


    她笑得微微眯起眼睛,掩去了眼中大半的靈動,看上去倒像是隻饜足了的貓。


    “先提前單獨跟你說一聲晚安,覃書。”盛憶輕聲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仗著兩個人現在反過來的身高差,低頭在他唇角飛快啄了一下,“——晚安吻。”


    她做得很突然,以至於覃書近乎要以為這是種獎勵——但緊接著,他就察覺到了其中的報複性質,對他之前親得那麽突然的報複。


    他下意識摸了摸嘴角。


    這輕輕的一啄就像是在他心裏撓了一下,撓得有些發癢。


    正當他轉過身想做點什麽來平息這癢動時,發現剛才還在身後的人影早就一溜煙地溜出了訓練室,就差大書四個大字“溜了溜了”。


    盛憶走在走廊上,盡管臉上還有些熱意,卻是笑得狡黠。


    ——撩完就跑,誰不會啊。


    感覺自己總算扳回來一成,她也就提高了聲音,衝樓下喊了一聲。


    “我要去廚房一趟,你們要喝什麽跟我說,我順便拿過來。”


    嗯。


    她頗以為然地點點頭。


    這下覃書來找她算賬都沒法了。


    於是也就安穩地過渡到了隔天。


    隔天——ne的教練正式蒞臨基地的日子。


    教練叫宋辭,盡管是才從飛機上下來,依然是西裝革履,穿得筆挺,相較於他們這群穿著休閑的小年輕,再加上臉上那嚴肅的表情,就很是有點不苟言笑的樣子。盛憶看著他的氣勢,很懷疑將來大家即使同吃同住,也不一定能見到教練穿西服以外的衣服。


    她沒聽說過宋辭的名字,但距柳老板和shin說,這位宋辭宋教練,要求嚴是嚴,可是實打實地能出成績的。


    因為前景不夠光明所解散的ow俱樂部並不少,宋辭先前供職的就算一個。


    就在他大刀闊斧地改革了戰術、正一片欣欣向榮之際,本來就隻是玩票性質的富二代老板忽然決定撤資——原來是他家的富一代、他老爸不看好電競這塊蛋糕,讓他趁早收手。俱樂部就此一拍兩散,選手們各自要麽找下家要麽往別的方向謀求生路,麵臨失業窘境的宋辭則是被柳老板看中,招來了ne。


    盛憶認為,柳老板的眼光中,敬業絕對是頭一條的。


    因為宋辭坐下來之後的第一句,就是“你們昨天的錄像我已經看過了”。


    盛憶:“………………”


    他們昨天打了幾個小時天梯,還是各人分各人的視角錄的,乘以六那就是二十個小時還不止。這意味著他們這教練要不就是隨便說說,要不就是一個晚上沒睡覺啊。


    其他人也跟她想的差不多,也許是表情太過驚悚,宋辭的視線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就接著開了口。


    “當然不可能是每個人的錄像都一一看完,”他解釋道,“你們打得都是同一場比賽,一個人的失誤在另一個人的視角裏也完全看得出來,再加上快進——我已經把各自要注意的事項發到你們之前留的郵箱裏了。”


    “今天你們先回去看看這個,等明天打完訓練賽以後,我會一個個地跟你們說。”


    語氣平靜的話語中,卻拋下了另一枚重磅□□。


    作為隊長,盛憶當仁不讓地成為了那個提問的人:“……訓練賽?”


    宋辭看著她,點了點頭。


    “訓練賽。”


    “你們閑下來幾天了吧,”他道,“基本功是沒落下,但現在我來了,也該開始係統地訓練了——先來打一場訓練賽試試,我已經約好了一家戰隊,他們明天剛好有空出來的時間。”


    跟他表現出來的樣子相比,他這一番話顯得是非常的和顏悅色了。


    “那……”於是盛憶借著試探著問道,“是和哪家啊?”


    “wfg。”


    ……這名字有點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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