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紫英言道:“帶一個人進去有些困難,哥哥信得過我,傳話也好,遞東西也成,我都可以代勞。”


    賈璉搖頭:“這不成,要讓他知道消息又不能讓他察覺消息來自哪裏,殺母殺兄之仇,不共戴天,我要親自動手。此事非我親自出馬不可,別人無法代勞。”


    馮紫英想了想:“今日半夜就有一場秘密審訊,但是你不能在京都露麵,如何是好?”


    賈璉招手,墨書走了進來。


    馮紫英頓時笑了:“我到忘記了這茬!”


    賈璉磨墨,將毛筆潤濕遞給馮紫英:“臨摹你身邊的侍衛,到時候我替代他。”


    馮紫英擺手:“今日你就潛行下山,下午我將他約到家裏喝酒,然後將他灌醉,你就在我家當麵改扮,豈不更好。”


    賈璉擰眉;“你出麵邀請,與他自己出事可是兩碼事兒。”


    馮紫英道:“張正跟我多年,我說他喝醉了,我替他隱瞞過去,他必定不會疑心,隻要你不被當場被人識破,他就不會有事,大不了我以後多多提拔他就是了。”


    這日傍晚,賈璉找來吳勇,言稱要給他講解兵法,卻讓秘密潛行上山的賈蓉辦成自己與他讀書,自己則化裝成賈芸,秘密潛行下山,來至馮家喝酒。


    當晚,賈璉將喝得爛醉的張正用金針封住昏睡穴。賈璉裝扮成張正的樣子,賈璉記憶超凡,把張正的麵部表情學得惟妙惟肖。馮紫英看了就有些恍惚,以為是真正的張正。


    戊時正刻,刑部秘密刑訊開始,賈璉亦步亦趨跟在馮紫英身邊。當王伯翔出現之時,馮紫英看了賈璉一眼,賈璉微笑並無任何動作。


    王伯翔估計對徐家還有奢望,以為他們會出麵就自己,故而,不肯多說一句徐家的事情。當黃尚書告訴她,徐家管家已經交代了,徐管家言稱自己隻是下人,一切聽命主人,並且把一切事情都推到秦五福與徐國丈身上之時,王伯翔終於意識到,他嶽父救不了他了。


    王伯翔頓時慌了,開始交代一些事情,也拚命替自己喊冤,說自己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當時隻不過是跟著湊熱鬧罷了。


    隻可惜,黃尚書根本不信,即便信了也要張作不信,這王伯翔實在太可惡,黃尚書雖然跟黃忠祥沒有親戚關係,業務交情,可是,他也覺得王伯翔這樣的瘋狗絕不能再讓他或者出去害人了。


    黃尚書冷靜命令:“三天已經過去,我的忍耐有限度,最後問你一句,你交代不交代?”


    王伯翔十分冤枉:“微臣真的冤枉啊,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黃尚書一揮手:“雖然刑不上大夫,但是,反賊卻不在此列,上刑吧!“兩名衙役將碗口粗的剛子往他腿上一橫,兩人飛身跳上木棍,邊聽王伯翔一聲慘叫,頓時暈厥過去。


    這時候,賈璉動了,他迅速舀起一瓢水,張嘴一噴。


    王伯翔又醒了過來,旋即又是一聲慘叫:“我說,我說,別壓了。”


    黃尚書揮手,兩個衙役這才放了他。


    黃尚書道:“說吧!”


    王伯翔拖著傷腿往後躲藏:“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別打我。”


    馮紫英罵道:“你張嘴抓人,閉嘴下獄,怎麽輪到自己下獄就慫了?”


    黃尚書冷笑:“越是惡人越是怕死,不稀奇。”


    這時候,王伯翔忽然發覺手心多了一個東西,卻是一張薄如蟬翼的宣紙,上麵的字跡細若蚊足:忠順王,玉石場,陳遠航,五萬兩,楊久誌,十萬兩。


    他正要細看,卻因為賈璉一口水噴來,那紙張旋即華為烏有,順水流了。


    這卻是賈璉用元力摧毀了宣紙,毀屍滅跡了。


    黃尚書譏笑道:“清醒了吧,那麽繼續審訊。”


    王伯翔一個激靈:“甭打,甭打,我說,我想起來一事,可是,不知道有沒有用啊。”


    黃尚書言:“你說,有用沒用,我自會斟酌。”


    王伯翔言道:“那一次我跟著去湊熱鬧,他們背著我商議事情,我隱約聽見他們說什麽忠順王,玉石場,陳遠航五萬兩,楊久誌十萬兩,然後,我再沒聽清楚了。黃大人,您開恩,別打我,我知道就這麽多,我就去過一回,真的再不知道了。”


    黃尚書卻如同雷震,他被嚇住了:“你再說一遍?”


    王伯翔又說了一遍,為了證明自己的記憶力好,他想起曾經的吳家,忙著又說道:“我似乎還聽見了我嶽父的名字,還有那個抄了家的吳國舅的名字,再有,似乎還……”


    王伯翔一遍假裝回憶,一遍思緒翻轉,徐家已經完蛋,陳遠航是英親王的嶽父,他受賄,英親王與王妃難道不知道?難道沒受賄?陳遠航當官還不是占英親王的光,哪有陳遠航收錢英親王看著的道理。


    他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恰在此刻,黃尚書這是一聲斷喝:“再有誰,快說?不然,再給他上夾棍……”


    王伯翔這幾日夜夜被疲勞轟炸,他的神經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此刻被黃尚書驚雷一般炸吼,頓時衝口而出:“英親王,英親王妃,對,英親王妃。”


    賈璉聞聽英親王三字,差點落淚。他沒想到,這個刻在他心中四年的仇恨,終於拔除來了。


    馮紫英卻是腦子翁的一聲懵了,他終於知道,賈璉為什麽不讓他插手了,英親王可是除了幹元帝之外,大月朝最為尊貴的人物。


    他竟然殺死了賈璉的兄長?


    黃尚書頓時頭大如鬥:“你再說一遍,到底是誰?”


    王伯翔言道:“就是英親王與英親王妃,他們收了錢,對,收了錢,忠順王,玉石場。”


    黃尚書拍案:“你可不要信口胡言,一旦查無實據,小心你的腦袋。”


    王伯翔頓時哭著喊冤:“冤枉啊,大人,我說了是聽見的,沒有真憑實據,我不是核心人物,他們怎會讓我參與大事呢?大人明鑑啊!“黃尚書說實話尤氏興奮又是作難,可是,既然這話又往王伯翔嘴裏說出來,他就不得不報告給幹元帝。


    幹元帝眼下餘怒未消,咋聞陳遠航跟楊久誌忠順王有牽連,英親王夫妻也不幹淨,氣得麵色鐵青,暴跳如雷,呼啦一下將龍案也掀了:“好,好得很!這也是啊,哼哼,他自小就跟忠義郡王親厚啊,本以為是孩兒心性,沒想到在他心裏,忠義郡王才是正統啊,哈,真是我的好兄弟。”


    幹元帝盛怒之下將供狀丟在刑部尚書臉上:“你親自送去英親王府,讓他們夫妻自辯。”


    黃尚書磕頭如搗:“啟稟聖上,這隻是王伯翔的供狀,尚未查證……”


    幹元帝怒道:“所以才叫他自辯啊!”


    這邊幹元帝雷霆震怒,早驚動了隔壁正在處理奏摺的熙郡王與張家舅舅,兩人聞訊而來,得知竟然是陳遠航與楊久誌勾結,英親王夫妻也牽連其中,收受忠順王的賄賂。


    熙郡王與張家舅舅忙著求情:“刑部說的不錯,此事尚未查證,還請聖上三思,太上皇與太後娘娘上了春秋,隻怕受不得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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