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繕宮殿本沒錯,但是沒有銀子啊。


    總管腦子很活絡。薑昭儀,張婕妤天天跟幹元帝枕席相見,他不敢得罪。賈璉在西山隔得遠,那就挪用禦林軍的銀子。


    幹元帝聞言氣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口,一個硯台飛出去砸的總管額角血飛。


    “朕,那個朕那天喝多了。”


    熙郡王點頭,表示理解。


    他是真心。幹元帝被人戴了綠帽子,外人不知道,熙郡王一清二楚呢。可憐的皇兄如今能夠重振雄風真是邀天之倖。如何能夠苛求他,勸他收斂呢?


    幹元帝盯著兵部尚書眼神不善:“那次熙郡王帶回來的銀子,朕記得給了兵部二百萬呢?”


    金尚書弓腰抱拳:“回稟陛下,陛下說要加強海疆海戰能力,那批銀子中的一百萬已經投入海船造辦處了。餘下一百萬,一部分償還上次從民間的借貸,餘下三十萬,北疆衛將軍報告說,北疆韃子有異動,要求添置一批新式武器,以備戰。他要求三十萬軍費,微臣隻給他們一半。餘下的十五萬,十萬銀子微臣已經在著人在替禦林軍造辦各色武器,五萬銀子作為一年軍餉撥給了禦林軍。”


    賈璉一千二百人的軍隊,不說別的,單單軍餉一項,五萬銀子就不夠使。如今,賈璉的軍隊服裝還沒統一,禦林軍如今穿得五花八門。


    幹元帝想想就覺得丟臉。


    他皺眉問道:“海船需要全新打造?王家的船隊呢?”


    尚書曰:“王家海員的確可以幫助咱們訓練海上航行,但是,他們的船是商船,沒有炮台,速度也不及海盜船快,根本不適合作戰。”


    幹元帝擰眉:“他們在海上這些年,如何生存?”


    金尚書道:“他們民間上交保護費,海盜一般不會追擊他們。再者,這船隊用於商務,每年有幾十萬的進項,大大緩解了海疆軍餉這一塊,這一點,王家功不可沒。”


    幹元帝頷首,卻道:“那那,這個禦林軍,還需要多少銀子才能完全武裝?”


    金尚書道:“他們需要五百支鳥槍,咱們的造搶水準有限,成功率很低,浪費極大,一千兩銀子才能造出一把,僅此一項就是五十萬銀子,還有他們需要的武器,都需要精鐵打造,這又是一大筆。”


    幹元帝喃喃自語:“錢錢錢,必須設法弄錢!”


    熙郡王上前一步言道:“臣弟有兩個法子,一個舊事重提,繼續追債,上次託庇於父皇的那一批人可以殺一殺他們了,第二,還是要從根本上改變咱們的稅收製度,前朝的一條鞭法就很實用,隻是因為觸及了豪門權貴的利益,難以實施。”


    幹元帝嘆息:“土地大戶都是功勳世家,像是抄沒的史家,一個小小侯爺,竟然占地十萬畝,不交稅不納糧,吃不完了,竟被一個女人糊弄著去造反,你說可笑不可笑!


    “朕能怎麽辦呢?他們功在社稷,眼下戰爭在即,朕不能得罪功勳啊。”


    熙郡王言道:“那就先救急,再次追債吧。”


    幹元帝轉著圈子:“上次戶部挑頭,被父皇攪了,這次派誰能頂住父皇的壓力?”


    熙郡王拱手請命:“臣弟願意領頭,不過,臣弟要借用驍騎營,讓他們協助臣弟追債。”


    幹元帝挑眉:“你不會上來就抄家吧?這個似乎……”


    熙郡王擺手:“這不會,臣弟可是文明人,隻不過隔斷他們與父皇的聯繫而已。”


    幹元帝頓時笑了:“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翌日,進出宮門的臣子發現,皇宮門禁增加一項檢查,家裏欠債的官員,取消入宮麵聖的權利。


    隨後所有欠債人被請去戶部喝茶,熙郡王親自接到這些四品之上的官員,詢問他們兩年前做出的分批次還債承諾何時兌現。


    當時可是說好,若是不能按時歸還欠債,任憑抄家抵債。這些都有文字記載,熙郡王笑眼盈盈的吩咐衙役,將他們各自的承諾書拿給他們。


    其中有位債主乃公主府長子,他豁然起身冷笑:“當初我父親可是為了平定北疆叛亂而死,怎麽,現在看我父母俱都不在,就欺負我們無所依靠是吧?”


    熙郡王看著這位表哥冷笑,上次就是他帶領眾人鬧事。熙郡王這一次決定就拿他開刀了,不然這一次的收債隻怕又要無功而返。


    熙郡王嗤笑:“父母雙亡?你想說什麽?說我欺負孤兒?我請教你今年高壽?四十五了,你還小?拿父母說事兒,你這些債務是你父母欠下的?你說得出那一筆是公主駙馬欠下,本王替你背了!”


    陳榮全聞言麵頰抽搐,卻是不死心的站起身子往外走:“哼,本爵的債務何須別人背,我要進宮拜見上皇。”


    熙郡王笑道:“對不住,請你先還債,後進宮。”隨即一揮手,兩班衙役迅速打橫,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陳榮全頓時一張臉憋成豬肝色:“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我絕不會屈服。“熙郡王言道:“來人,去西城駙馬府,告訴他們,就說駙馬在戶部做客,等什麽時候陳家把戶部的銀子湊齊,什麽時候來接人。哦,別忘記了,告訴陳家人,戶部的夥食費,一天一百銀子,你們別忘記了,不然,陳將軍今晚隻能睡大堂了。”


    而今方才五月間,暮春時分,夜裏尤其寒冷。


    陳榮全聞言身上先自發了冷。卻是鴨子死了嘴硬,虎死威不倒,閉著眼睛坐在公堂裝死,就是不肯鬆口還債。


    熙郡王見狀深恨之,快速出了戶部,吩咐親兵:“去把通政司通政使叫來。”


    少時,通政司來人卻是馮紫英。


    熙郡王不以為忤,丟出一卷案宗:“前幾年陳家長子陳淩寵妾滅妻,那寵妾害得他老婆一屍兩命,他嶽父不是跟他打官司?”


    馮紫英頷首:“是有這回事兒,不過後來被陳家上下運作,刑部沒敢接受熊家的狀子,熊家隻是讀書人家,當初長公主看上熊家清貴門風,這才聯姻。結果,陳淩嫌棄人家姑娘太守規矩,沒情趣,將梳攏的窯姐兒接回去出雙入對,髮妻勸解,他竟然將人推倒難產,一屍兩命,他嶽父把他告了,他竟然紅口白牙誣陷妻子跟家中僕人不幹不淨,真是畜生不如……”


    馮紫英罵了幾句,才想起熙郡王是陳家的表舅,這才訕訕的住了口。


    熙郡王不以為忤:“我記得她爹當初是禮部郎中,如今何在?”


    馮紫英道:“他自從死了女兒,被陳家傾軋,在吏部待不下去,陳家想把他擠出京都,以絕後患,誰知他寧願降級也要留在京都。正好他跟當時的國子監祭酒是同年,故而,自願降級去了國子監做了五經博士。陳家不敢公然得罪天下讀書人,他這才躲過了陳家迫害。隻不過一家人生活窘迫。他老婆因為女兒死了上門討公道,竟被陳淩逆毆掌摑,回家之後便氣絕而亡,一個兒子二十歲了尚未娶親。一心要讀書出仕,為姐姐母親討公道。”


    熙郡王言道:“你去告訴他,本王替他做主,問他敢不敢去刑部告狀,與陳家打官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紅樓同人)紅樓之賈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香溪河畔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香溪河畔草並收藏(紅樓同人)紅樓之賈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