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具體情況還要看陛下的心意。


    賈璉聞聽這話,十分興奮,他約莫知道,林姑父絕對不止隻是個侍郎。須知這些年,林姑父在江南可是替皇家挖出了不少的財富。這些年,林姑父讓江南的鹽稅增加了三成,這可不是小數目。


    按照張家舅舅的話,林姑父是上皇派去江南,估計這一回也是上皇發了話,林姑父才能回京。賈璉暗暗推算,心中暗喜,看來,上皇對於賈府的態度已經改觀。


    隻可惜,賈敏這個聰明的姑母不在了。否則真是一件大喜事。


    林如海今年五十不到,他若是再娶,他再大的官職也跟賈府無關了。


    賈璉此刻很理解,有些人家為什麽大女兒死了,還要再嫁小女兒,大約是不想失去一門好親,一個好女婿吧。


    賈璉此刻就很捨不得,他怕林如海很快變成別人的姑父。


    回程,賈璉騎馬跟著林如海的馬車,兩人進行簡單的交談,賈璉雖然不懂林姑父跟上皇的關係,此刻卻將自己知道京都地麵上所有的彎彎繞繞情況,都跟林如海做了簡單的介紹,然後把自己整理的有關六部出缺官職的記載也給了林如海,以為參考。


    賈璉建議林姑父要麽爭取禮部尚書,要麽幹脆去做國子監祭酒。賈璉的意思,像林姑娘這種資歷,要做就做一個部門的一把手,做人手下有時候很憋屈。


    林姑父對於賈璉之言深有同感,一個人要想有一番作為,必須能夠言出必行,否則,到處受人掣肘,就會事倍功半。


    同時,林姑父悄悄對賈璉贈送的藥酒給予高度的評價,林如海告訴加賈璉:“不瞞賢侄,好幾次我夜半覺得呼吸困難,都是靠著你這藥酒支撐過來,後來我悄悄請了相熟的大夫查看我的藥渣,竟然有人在我的中藥裏摻進了雷公藤,得知我吃了半個月的湯藥,大夫說虧得我身體底子好,否則,必定會就此一病不起。所以說賢侄你救了姑父一命啊。“賈璉聞言暗暗驚心,卻是忙著推脫道:“這都是姑父善有善報,侄兒豈敢居功。”隨即又輕聲詢問:“姑父這次上京是上皇的之意?”


    林如海微愕,道:“賢侄真是歷練出來了,正是上皇旨意,也是我自己求來,上一次我發覺有人謀害,便把藥渣寄給了上皇,上皇若是要保我,自然宣召我進京述職,若是上皇要捨棄我,君要臣死,我也隻有等死的份兒。”


    賈璉聞聽這話頓悟,因為這一輩子賈璉託付了馮紫英,林姑父所有密紮都是馮紫英親自遞進宮去。外放官員的密紮一般都是通過通政司設在各地的暗探上達天聽,其實還有很多人的密紮因為有人作梗一輩子也到不了君前。


    這一輩子上皇宣召林姑父進京,上輩子林姑父死在江南,他兩輩子做的事情沒有改變,這其中的貓膩也隻有通政司與幹元帝知道了。


    慎刑司對上皇負責,通政司卻是幹元帝的耳目。


    看來上一輩子有人阻斷了林如海與上皇的聯繫,這個人是誰,呼之欲出。


    記得上一輩子繼任的巡鹽禦史是新科的榜眼,幹元帝的心腹。從此江南的錢袋子握在幹元帝手裏。


    賈璉頓覺毛骨悚然。幹元帝真是心狠手毒,為了爭權奪利,上皇的人他也敢下毒手。


    難道林姑父劃拉的銀錢都是上皇用了?


    一個王家王子騰因為船隊太賺錢暴病而亡,一個林姑父因為江南的鹽茶稅收而死。幹元帝為了銀子真是殺人放火無所不能。


    賈璉心中再次敲起警鍾,必須趕在王子騰進京之前給他提個醒兒,趁早把所有的船隊都上繳幹元帝。


    這日回京之後,賈璉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鳳姐與王家的聯絡人急忙送信給王子騰,讓王子騰趕緊寫信表忠心,就說看在戰爭一觸即發,海疆裝備尚未齊備,故而,王家願意把整個船隊奉獻給朝廷,用於海疆戰事的準備。


    因為害怕王子騰猶豫不決,賈璉將林姑父曾經中毒向上皇求救的事情說了。


    半月後,幹元帝叫大起,當朝宣布了王子騰的高瞻遠矚,高風亮節,並當眾賜封王子騰輕車都尉的爵位。


    卻是王子騰因為巡查海疆,看到海防軍隊的戰鬥力不堪一擊,故而心生憂患,將自家祖傳的船隊與家僕統統貢獻出來,幫助朝廷充實海疆前線的實力。


    王子勝因此到榮府跟賈璉喝酒,醉了哭喪著臉;“祖宗的基業毀在我手裏了!”


    賈璉也不好說話,隻得給鳳姐遞眼色。


    鳳姐便勸她父親:“再是堆山填海的銀子,人沒有有什麽意思?如今三叔押著哥哥,他也學了些本事,若是三叔不在了,這個家來誰還能鎮得住他?再者,三叔若是沒了,王家的船隊無異於幼兒抱金過市,誰能保得住?咱們家這些年掙下的銀子,不說八輩子,三輩子總歸是花不完了,您已經三代無憂了,還想怎麽樣?”


    王子勝嘆聲嘆氣:“這個道理我哪能不懂,不然也不會聽從你三叔把船隊捐贈出去,隻是我自小盤弄船隊,如今一朝失去,心裏空落落的不好受。”


    鳳姐附耳言道:“那位連林姑父也敢下毒手,林姑父可沒用一分錢呢,您想想,咱們家可是每年幾十萬的銀子進腰包,你說他饞不饞恨不恨?總有一日他忍不住了,就要動刀子了,您怕不怕?”


    王子勝頓時一瞪眼,責罵鳳姐:“你這個死丫頭,明知道老子怕這些,你還來嚇我。”


    賈璉忙著打岔,給他嶽父斟酒:“來來來,別聽她,咱們爺們喝酒。”


    王子勝已經有些醉意,舉起酒杯,大著舌頭說道:“來,喝!誰怕誰啊?酒壯慫人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發現草草的營養液竟然翻過來三千了。好高興。


    謝謝各位小天使愛護培養。


    圈圈舞表忠心!


    第155章155捉蟲


    回頭卻說賈母帶著二房回歸,當日,鳳姐在賈母的居所榮慶堂設宴替二房眾人接風。林之孝按照賈赦事先的吩咐,將賈政的行禮直接搬去了夢坡齋旁的一座小院子。元春與寶玉的行禮,則暫時放在榮慶堂。


    一時飯畢,賈母急招鳳姐詢問二房的落腳處。


    鳳姐便說了賈璉的安排,元春還是入住她從前的居所葳蕤軒,寶玉或是跟著賈母住在榮慶堂,或者是跟著元春住在葳蕤軒。


    葳蕤軒從前是姑母賈敏的香閨,正房三間,左右廂房,後院還有一個小花園子,荷花池裏養著錦鯉,水流卻是由東院蓮台居的湖裏引過來,乃是一股活水。


    是故,葳蕤軒的植物因這一股活水澆灌,鬱鬱蔥蔥,大冬天的也不見一絲衰敗。


    卻說賈母原本在去年因為賈璉的犧牲,她已經有所覺醒。卻是這一年跟二房朝夕相處,再加上賈璉賜封爵位府邸,賈母的心又不平衡了。


    她看著鳳姐皺眉:“府裏這麽多的空置院子,難道沒有一處能安置二房?”


    鳳姐神情一滯:“老太太的意思呢?”


    賈母沉吟半晌:“榮禧堂已經做了祖慈堂,再住別人委實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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