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如今是四品官兒,沒有皇帝的聖旨隨便不能出京。


    “你這玉石從哪來得來?”


    小豹子言道:“就在這道山泉背後的溶洞裏,這一塊是我偶然得到,溶洞裏亂石林立,有許多跟這塊相似的石頭,隻不過不如這塊通透,我估計賣不出什麽價錢。”


    賈璉故作懵懂:“溶洞?你們這些人是專門在此挖礦石的嗎?”


    小豹子難堪的咳嗽一聲:“算是吧。”


    賈璉瞧一眼小豹子,為了減輕小包子的戒心,他故意模糊其詞:“你母親的口音似乎不似北方之人,你們是去年年底從南方逃難來的難民?”


    小豹子這一次並未炸毛,頷首道:“算是吧!”


    賈璉因問:“你們為何流落在此,去年皇城離得災民都得到了路費,今春都返鄉去了,如何你們竟然滯留在此?”


    小豹子忽然間毛躁起來:“我用玉石做學費,你教我報仇可否?”


    賈璉沉吟不語。


    小豹子頓時急了:“怎麽,你嫌少?”


    賈璉搖頭:“非也,隻是我這人有個準則,我得看看你是否冤枉,果然沒你冤枉,我不要一分一毫,祝你報仇,若是你欺騙了我,我是寧死不從。”


    小豹子怒道:“殺母之仇算不算?”


    賈璉皺眉:“你母親不是活著嗎?”


    “你放才不是問我母親如何得病,就是大冬天被人推下運河所致,你說這仇該不該報?”


    賈璉頷首:“果然如此,當然要報仇。隻是,你可知道你的仇人是誰?現在哪裏?事權貴,還是富紳?這些你都給我說清楚,我才能量體裁衣,幫你指定報仇方案啊?你什麽都不說,我如何幫你?”


    小豹子頓時虎目蘊淚,狠狠一砸案幾:“壞就壞在狗賊乃是朝廷命官,一旦殺了他就會被官司纏身,再者,我母親又牽掛甚多,否則,我拚著一條命不要了也要宰了他。”


    賈璉故作驚訝:“朝廷命官?你們怎麽惹上這樣的仇家,這可有些棘手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小豹子馬上按照賈璉設計問道:“什麽辦法?”


    賈璉指著小豹子言道:“他是朝廷命官,你也做去做官,做個比他大些的官兒,這樣你就能把你的冤枉向皇上訴說,皇上自有公論,你以為然否?”


    小豹子冷笑:“你糊弄我呢,他正值壯年,已經官居三品,我才十五歲,我一輩子難以超越他吧?”


    賈璉一哼:“十五歲不小了,甘羅十二為丞相,周瑜十三封都督,你十五歲可是不小了。隻不過,你自己不願意努力罷了。”


    小豹子猶猶豫豫正要訴說什麽,卻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賈璉抬頭,卻是方才打劫中的幾人來了。這些人一看賈璉便嚷嚷起來:“少東家,話說這老小子到底有用沒用啊,小十七還在運河邊上守著呢,說是遇見了郎中還會再給他抓回來,替主母治病。”


    賈璉冷眼旁觀,滿臉清高,故作不屑與他們為伍。


    其中一個刀條臉的漢子見狀抬手嚇唬賈璉:“你那是什麽眼神,看不起人嗎?你一個遊方的道士憑什麽孤傲?”


    賈璉一嗤:“憑我來去自由,不強人所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方是君子所為!”


    漢子頓時氣惱抬手真的要打,卻被小豹子攔住了:“被動手,他有真本事,我娘睡著了。”


    漢子忙著收手,拱手賠罪:“哎喲,這可真是遇見真菩薩了,失敬失敬!”


    小豹子揮揮手:“你們回去歇著吧,別驚擾我娘,這都一個月了,我娘沒睡個安覺了。”


    這些忙漢子走後,小豹子衝著賈璉拱拱手:“先生別見怪,他們都是粗人,心腸不壞了,我跟我娘這些年多虧了他們照應,不然,我也長不大。”


    賈璉隨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這個地方除了樹木就是山石,並不適合人居。”


    小豹子嘆息:“我如果說我們是打魚的,你相信嗎?”


    賈璉皺眉:“打魚的?打魚的不是應該住在船上嗎?如何跑上山來了?”


    小豹子冷笑一聲:“先生可以讓人i相信嗎?”


    賈璉鋪開耳力,見周圍除了書畫二童並無旁人,頓時心有抉擇,笑道:“隻要你能以誠待人,能用事實說服我,我必定幫你報仇,若違背誓言,天誅地滅!”


    小豹子愣了愣,半晌言道:“先生不必如此,我們的故事很簡單。我母親是江南人氏,當年隨我父親到湖廣為官,我父親為了另娶新歡,在返京述職之時,將我母親推入江心,他自以為我母親以死,給我母親離了衣冠塚,三月之後,拜年迎娶了他上司之女為妻。他妻子七月產子,別人都懷胎十月,他卻隻有七月,先生知道是什麽緣故嗎?”


    賈璉問道:“方才那些人是些什麽人?”


    小豹子道:“他們是漢川漁民,因為得罪了當地豪強,被迫出逃,我母親當初被我繼父所救,後來我繼父病故,都是他們幫著我們母子才能活到今日,故而,他們出逃,我們也跟著逃出來了。”


    賈璉皺眉:“他們得罪了誰?他們逃出來了,家眷呢?”


    小豹子言道:“湖廣按察使之子看上了彭老爹的女兒秋英要強搶為妾,彭老爹的女兒許給羅大哥為妻,已經定了姻緣尚未迎娶,故而,彭老爹不肯,按察使之子便趁著家裏男人外出之機,將秋英強搶上畫舫,英受辱,萬念俱灰,一時想不開跳了長江。彭老爹上門理論,被按察使之子指使人打個半死,回家不過半夜就死了。”


    賈璉明白了:“所以,羅大哥一怒之下把按察之子宰了,你們連夜逃了?”


    小豹子點頭:“並未殺死按察使之子,那賊子手下人多,我們幹不過,隻是把狗賊打殘廢了,我們而受了傷。然後,按察使派兵馬追殺我們,我們不得已跳了長江逃命,後來,我們又半夜潛了回去準備接家眷,結果發現真箇漁村處於火海之中,漁村的房舍多是木板與竹樓,那火燒起來根本沒法子救援,除了跑出幾個年輕的小媳婦,餘下老弱婦孺悉數被燒死,我母親因為常年患病,睡不安穩,反而逃了一命。我們把逃出來家眷送到河南親眷出躲藏,潛伏在江邊蘆葦之中三天三夜,最後尋機一把火把按察使家裏的畫舫燒了個精光。那賊子就在船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胡廣按察使?賈璉真沒影響,因問:“按察使姓什麽?”


    小豹子道:“姓顧,我母親似乎知道他的跟腳,說是顧姓江南望族,不是我們惹得起,我們原本準備上京告狀,也不敢去了,據說,京都皇宮都有顧家之人,我們若去,必定死路一條。我們因此不敢進京告狀,也不能返回家鄉。最後不得不找到了這個廢棄的村子安身。”


    賈璉頓時鬆了口氣,不是慣匪就好。


    可是他們身上的血腥味是怎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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