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頓時麵色凝重起來,果真如此,大妹妹真是保不住了,否則就是塌天大禍,那些人為了自己的活路,哪管民間六月飛雪。為了保住兩府不受牽連,隻有人死帳消了。


    一時翁婿們到了萱草堂,鳳姐早恭候她三叔多時了,叔侄們見麵,別有一番感慨。


    王子騰很滿意鳳姐這個時候能出麵,覺得今後全力輔助賈璉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至於王仁,王子騰想起他就頭疼不已。


    鳳姐因為心情激動,竟然嘔了一口,鳳姐自己不覺得,王子騰跟賈璉兩個卻激動不已,暗自期盼起來:“快請禦醫!”


    隆兒得了消息忙叨叨拿了賈府的名帖去請太醫不提。


    王子騰可是真的手黑,見了周瑞,上前就是一拳打在他麵門上,周瑞頓時臉上開了花了,王子騰抬腿又是一腳,周瑞一聲慘叫沒發出來,就癱倒在地生生疼暈厥了。


    王子騰這一腳碎桃的功夫,製服了多少凶頑之敵,對付周瑞,真是大材小用了。


    王子騰是真恨這些背後唆使主子賣蠢的奴才,這才下了狠手,絕了他的生路,不怕他不心理崩潰,歇斯底裏。


    然後,王子騰一掐他的人中,把醒過來的周瑞提懸了腳,重重的摜在地上,這才捏住他的嘴巴,威脅道:“不要以為上次逃過去了,這次一樣能夠逃過去,也不要企圖矇騙我,你知道王家靠什麽起家。你能支撐這一大攤子帳務,想來是個聰明人,不管你們身後藏著什麽人,敢拉我王家人墊背,是顆銅豌豆,我也能把他砸扁了,何況是你與冷家?告訴你,爺我殺人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我捏死你們比捏死臭蟲還輕鬆!”


    周瑞喘過氣來,卻是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麵虎狼,看著一個個人模人樣,其實不過是些自私狠毒,貪婪無度的小人,王氏毒婦,為了斂財,逼迫我們夫妻替她做了多少虧心事啊,每年我們夫妻替她倒騰幾萬銀子進帳,還不饜足,非要放印子錢,結果事情出來了,她把腦袋一縮,不管我們夫妻死活。”


    “忠心耿耿有個屁用,換不回來一條命啊,我們也是人,你們這些人麵獸心的東西,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們當成畜生一樣宰殺,可想過有一日,你們也會被人奴役宰殺,等著吧,今日是我周家,明日就是你們王家賈家!”


    “哈哈哈,來吧,不過是個死字!”


    王子騰冷笑:“覺得自己一死就能帳消,還是覺得忠義郡王世子會來救你?”


    言罷再次抓住周瑞甩了他一個嘴巴:“你以為你是誰啊?抱打不平的救世主?忠義郡王是嫡枝沒錯,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如今就是庶出的壓死了嫡出的,太上皇樂意啊?你以為忠義郡王所作所為皇上不知道嗎,不過是礙著太上皇,一日太上皇仙逝,你與你的親家冷家,就等著抄家滅族,挫骨揚灰吧。”


    周瑞聞言頓時麵如死灰:“這不可能,他答應我們的,”


    王子騰譏笑:“他自己都朝不保夕,答應你什麽?有用嗎?我告訴你,這整個京都歸我節製,我說冷子興是盜賊,他就得乖乖的進監獄坐穿牢底。”


    周瑞目眥欲裂:“你這是草菅人命,你不得好死!”


    王子騰踢他一腳:“你都死了,還管我好死歹死,總歸你們先死!”


    周瑞至此,徹底絕望,頓時萎靡在地:“我說了,你們是不是能放過我女兒外甥?”


    賈璉聞言嗤笑:“怎麽,連女婿都不要了?剛才還罵我們人麵獸心,你自己又如何,虎毒不食子,你連女婿也不放過,有什麽麵目張嘴說人!”


    周瑞冷笑,根本不把賈璉放在眼裏,卻是望著王子騰:“我不說,你們想要挖出幕後主事,沒有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那時候你們自己在不在還兩說呢。怎麽樣,我的條件你們答應不答應?”


    王子騰點頭:“我答應你,冷家覆滅之日,我必定先救出你的女兒外甥!”


    周瑞知道大勢已去,在庫腰裏摸出一塊玉牌丟在地上:“人我沒見過,我與他們交易都是憑這個玉牌為證。”


    王子騰接過手去,翻來覆去的觀看,並沒什麽特別之處,丟給周瑞:“你想蒙我,這就是一塊普通玉牌而已。”


    周瑞笑道:“我們見麵都是夜半,這個玉牌會發光,上頭會出現一個特殊的標記,所有人的標記都有不同,我這塊的標記是一朵富貴牡丹,代表榮華富貴。”


    賈璉頓時變臉,他想起了前世那些票據,隻怕就是王氏耍心機忽弄鳳姐做了冤大頭。因緊緊抓住玉牌,怒目圓瞪:“榮華富貴,代表榮府?你好大的膽子!”


    周瑞諷刺的一笑:“是代表二太太,你能把她怎麽樣呢?”


    賈璉怒目轉向王子騰。


    王子騰搭著眼皮:“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帶我去見你們老太太吧。”


    賈璉陪伴王子騰去了榮慶堂拜見賈母,賈母很是驚訝,卻是熱情的接待了王子騰。


    一時賓主坐定,王子騰起身,衝著賈母躬身大禮,言道:“論理晚輩不該跟老太太添麻煩,卻是我家裏正有一宗事情不得不與老太太商議,我前些日子夜不能寐,夢見先母竟被困在血池地獄,日夜悲鳴,哀求與我,讓我們替他做七天道場除去孽障。”


    “小侄請了高僧推算,隻需孝男孝女在壇前日夜誦念經文七日,即可助我母親脫離苦海,再托人身。無奈小侄我皇命在身,無暇分身,二妹妹遠在江南,來之不易,大哥又早喪,唯有我二兄與大妹可擔此任,小侄深知女兒出嫁再不是娘家人,卻是事態緊急,不得不為。”


    “因此,小侄猶豫再三,還是厚顏上門,請求老太太憐憫,助我母親一臂之力。”


    王子騰說著說著竟然跪下了,一時間,竟然涕淚縱橫。賈母耳聞這匪夷所思之事驚異不已,旋即卻被王子騰的孝心感動,言道:“你母親有子如此,受再多的罪也值得了,賢侄請起,隻要二太太願意,我沒有不答應的。”


    王子騰從進門起,唱念做打行雲流水一般,賈璉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暗敬佩,怪不得這人能夠官居一品。


    這樣的人不成功,天老爺也不答應!


    王氏這些日子心氣不順,好在前日她剛收到了一大注銀子,心裏總算快活些,正在思忖,要過王府請求三兄長,替元春把銀子送進去。真是福至心靈,外麵玉釧進來通稟:“回稟太太,三舅老爺來了!”


    王氏大喜,忙著起身迎接:“通稟做什麽,快些把舅老爺請進來。”


    玉釧道:“舅老爺正在老太太那裏跟老太太說話,聽聞是要接太太回家去住些日子,奴婢聞聽這才前來通稟。”


    王氏頓住腳步,返身坐下,皺眉暗忖:“臘月臘時正忙碌,兄長為何要接我歸寧?”隨即展顏,管他呢,自己正要回娘家,這到兩便了。


    第59章059


    王氏這裏整飭衣冠,帶著丫頭婆子來給賈母請安,順便與她三哥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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