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看過你的資料,學歷優越,畢業後進了一家大公司,升至經理的位置,卻一直無法繼續前進了,你的那家公司,一直做的都是國內的一些生意維持著運營,你這麽有能力,不如考慮一下,來我公司幫我,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升職。”


    “你會這麽好心?”


    “會不會,你來了不就知道了,這是我的名片,想清楚了就打給我。”


    叮~電梯門開了,齊霄遞給阿念一張名片,便轉身出了電梯,走了幾步還回頭笑著朝阿念揮了揮手。


    阿念看著手心那張黑色的名片,海霄集團,董事長執行總裁,齊霄。他說的阿念心裏不是沒有一點心動,現在的公司,一直都沒有進展,如果一直下去,他想要在這兩年買房是不太可能,但是海霄集團,國際數一數二的跨國公司,平台要比現在好的多,真的能去的話,也許,今年他就能湊齊首付,給小桃一個真正的家。


    他將名片放進口袋,按了電梯,上了樓,回到家,小桃剛好吃完湯,見阿念回來,“哥,你回來了,該去醫院了吧,你做了什麽?需要我幫忙嗎?”,她想著一直都是阿念忙前忙後,她都幫不上忙,總是要做點什麽才好。


    “你就乖乖坐著,等我做好了,我們一起帶去醫院,媽應該差不多快醒了,今晚你帶爸回來休息,我守在那裏就好。”


    阿念摸了摸小桃的頭,進了廚房,炒一個青菜,再蒸個雞蛋應該就夠了,楊阿姨還無法進食,隻做楊叔叔的就好了。


    收拾完,兩人去了醫院,楊阿姨已經醒了,因為觀察病房隻能留一個人,阿念和楊國忠就在外麵坐著等著,將阿念帶的菜湯,放在凳子上。


    小桃坐在病床前,拾起母親顫顫巍巍伸過來的手,放在臉邊,見母親憔悴的樣子,她心痛的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淚。


    “媽,你怎麽這麽傻,照片沒了就沒了,怎麽能闖到馬路上去撿,你知不知道父親哥哥和我有多擔心你?我聽到你出車禍的消息,都快崩潰了,我多害怕,媽你知道嗎?”


    “那張照片,是你小時候滿周歲的時候,拍的第一張照片,隻有那一張,我一直貼身帶著……如果丟了,就再也沒有了……”,楊阿姨費力的說出這幾句話,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


    “媽,你是不是很難受,不舒服就別說了,醫生說你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好好養著,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小桃的聲音因為哭泣,帶著濃濃的鼻音,還好媽沒事,不然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我沒事,你聽我說……小桃……爸媽的年紀也大了……有些事你也該好好考慮了……這一次……媽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真的不在了……就這麽走了,而你身邊還沒有一個可以託付的人……我即便走了……怎麽放心的下……答應媽……如果遇到不錯的男孩子……一定不要錯過……知道嗎?”


    “我知道了,媽,你放心,我聽你的,你快別說了,我都聽你的。”


    小桃哭的稀裏嘩啦,她不敢想像媽如果沒能救回來她會怎樣,從小到大,她都無憂無慮的過著,她總是想著父母還年輕還有很長的時間,死亡是一個在未來的名詞,但她錯了,這兩個字隨時都能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人的生命是那麽微不足道……


    病房外的楊國忠和阿念隔著一把椅子坐著,椅子上是已經吃完的飯盒,這還是第一次楊國忠吃到阿念做的飯菜,沒想到味道這麽可口,看來這些年,這孩子在外麵沒少吃苦。


    “孩子,這些年,你可曾怨過爸,大三那年開始,未曾替你付過學費,你不要怪你媽,她也是為你好,怕你不上進,畢竟你……”


    “爸,我怎麽會怨你,如果不是當年你帶我回家,也許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學費的事,我早就忘了,我知道媽的苦心,雖然那兩年我為了湊學費,什麽苦工都做過,但是正因為如此,我也學會了不少東西。”


    阿念說的時候,左手不自覺的握了握,手指上細細的薄繭,摩擦著他柔軟的掌心。


    “苦了你了,孩子,我知道你在存錢想要買房,如果錢不夠,我那裏還有些積蓄,雖不多,但是多少能幫你分擔一點。”楊國忠嘆了口氣,他怎麽會沒察覺到阿念的迴避,他握住他的手時,指尖的薄繭,甚至割了他一下。


    “爸,您的那點積蓄就留著以後給小桃辦嫁妝吧,我自己能賺錢,你不用擔心。”


    “行吧,你要是不夠再跟我說,小桃的嫁妝錢,她媽早就跟她存好了。你可是有了中意的姑娘了?”


    “有,快的話,今年就領回家給您瞧瞧。”


    “好,嗬嗬。”


    兩人對視一笑,繼續聊著家常,門後的小桃心慌意亂的捂住了嘴巴,她並未聽見先前的對話,她隻聽見,哥哥想要結婚了,他,他還要帶那個女孩子回家,那她該怎麽辦……


    次日,小桃藉口要去上班,早早的出了門,到了鑑定中心,拿出睡前就裝好的兩個透明的袋子,袋子裏裝的正是楊國忠和楊念的頭髮,她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但是不這麽做,她的心裏一刻也不得安寧。


    萬一答案真的如她所想,這亦喜亦憂的答案讓她該如何麵對哥哥呢,從小到大,她一直把他當親哥哥,她依賴他,崇拜他,甚至想過以後要找一個哥哥一般的男子託付終身,她一直覺得,她對哥哥的情感隻是習慣,習慣了他對自己的好,直到聽見哥哥說有喜歡的人,她才發現心裏對哥哥的感情早已變了,她害怕哥哥會對別人好,甚至想占有他的好,她變得會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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