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從烽內心驚呼,心中浮現出兩種可能的猜想,第一種是忍界是另一個大明,長時間與世隔絕,完全不了解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是那麽的繁茂富足,忍界反而是荒蕪的貧瘠之地,但是從倭國和忍界的相似性來看,這一點似乎不太可能!


    第二種可能是忍界和倭國的距離極遠,比莫從烽想象的要遠,兩者之間隔著一個荒蕪島嶼,兩者可以溝通交流,但是似乎非常困難。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毫無疑問的加大了莫從烽返程中的困難。莫從烽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正在極速的遠離故國,來到忍界之後,每次獲取新忍界位置的情報信息,都會刷新莫從烽對忍界的具體認知,都在告訴莫從烽,故國距離這裏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遙遠!


    油女誌雄似乎沒有發現莫從烽的沉默和思索,繼續述說著他的故事,“傳說六道仙人時代的大戰,差點要毀滅整個世界,是六道仙人的力量庇護了這片大陸,這片大陸就是現在的忍界範圍,世界的其他地方,不是一望無盡的大海,就是生機盡絕的破碎大陸!六道仙人的和他的追隨者們,重建了忍界,後來逐漸發展到了今天!”


    莫從烽聽了這話,微微一笑,並不十分相信,對這個故事保持了半信半疑的態度。中原也有很多這樣的故事,盤古開天,女媧補天,創世者,救世者,諸如此類。


    但是莫從烽還是決定接住話題,繼續閑聊下去。“六道仙人拯救了忍界,然後我們都是六道仙人後裔?”莫從烽隨口說道,想象著油女誌雄接下來的自豪神情。


    不料油女誌雄露出沮喪的神情,“並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並不是六道仙人的後裔,隻有那些強大忍族才會號稱六道仙人的後裔!我們最多是六道仙人的追隨者的後代!”


    這倒是出乎莫從烽的意料,“都有哪些強大忍族?為什麽他們是六道仙人後裔而我們不是?”


    莫從烽沒有想到,忍界的驕子忍者們會有承認別人的高貴出身和高貴血統,而否認自己和他們相同的一刻,這是莫從烽在中原在朝鮮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曾見到過的特別現象。


    如今的大明,話本故事和戲曲戲文十分流行,平民百姓受了演義故事的影響和熏陶,見了官員和貴人仍然要下跪磕頭。但是已經打心底裏認為皇帝大官沒什麽了不起的了,須知道,如今的朱家皇帝,先祖也曾經做過乞丐啊!


    自鄭莊公箭射周桓王以來,中原大地上就再也沒有了高人一等的神的後裔;自陳勝吳廣起兵反秦,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豪言壯語以來,中原大地就再也沒有了真正的天生貴種!


    南方的苗人,北方遊牧,甚至朝鮮的國民,都自稱自己是神的後裔,從來也不會認為自己比其他部落其他國家的任何人要低人一等,但是今天莫從烽再次聽到了油女誌雄的那種低人一等的話語!這讓莫從烽心底生出了些許難以察覺的憤怒!


    “日向一族和渦之國的漩渦一族,還有水之國的輝夜一族,他們都自稱是仙人的後裔!”油女誌雄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少年的天真爛漫,多了幾分沉重,看著莫從烽的表情,“怎麽?從烽前輩不相信?他們的確和我們不同,這是事實。”


    油女誌雄語氣裏有一種淡淡的無奈,“那些忍族才是忍界真正的主角,我們這些忍者不過是他們的陪襯,他們生來就和我們不同!


    血繼限界的能力是查克拉屬性的化合,這一點很好理解,可是日向一族的白眼血繼限界是無法用這種理論解釋,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們的體內流淌著的確確實實是仙人的血脈!


    我們努力訓練十幾年,可能最後也無法敵得過那些天生就擁有白眼的日向一族忍者。”


    油女誌雄轉過頭去,不再看向莫從烽,對著空氣說話,“我說這些並不是抱怨,我生在了一個秘傳忍者家族,起點已經高過那些平民忍者很多了,但是這忍界有著他們固有的等階!


    秘傳忍者家族的忍者經過鍛煉,我們中的最強者有可能戰勝那些真正的血繼忍族忍者,但是他們也會有努力的強者,他們血繼忍族中的強者和我們秘傳忍族的強者相比,差距才是真的巨大!”


    “忍者學校時代大家的差距還不是很大,還可以是同伴,但是到了大家逐漸長大的時候,差距就會迅速顯現出來。大家生來是差不多的,是勉強平等的,可是我們的上限是不同的!”


    油女誌雄似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我從忍者學校畢業的時候,就漸漸理解了這點,學會接受自己的平庸,在我們之上,還會有更加頂尖的存在!”


    莫從烽無法理解這一套說辭,怎麽也不肯相信固有等階這種東西,大明盛行的話本故事和詩文給他留下深深地烙印,“我覺得你這種想法不對,仙人是怎麽來的呢?我是這樣想的,仙人也是從普通人修行來的。他或許是天縱奇才,但是我想他的起點和我們一樣。”


    莫從烽想了想覺得應該鼓勵一下眼前的少年,“換個說法吧,如果一個平民忍者經過自己的修煉積累,最後傳承姓氏,可以成為秘法傳承忍族。


    秘法傳承忍族經過數代人的努力,漸漸將秘法變成血繼限界一類的東西,我想現在的日向一族這樣的忍族可能就是這樣來的。最後是這些真正的忍族出現了一個頂尖的出類拔萃的超強忍者,最終可以達到六道仙人那樣的境地。”


    莫從烽拍了拍油女誌雄的肩膀,“雖然困難,但是一個普通忍者,經過幾代人的積累,還是有可能生出達到仙人地步忍者。這個積累過程即便是一千年,也是有可能達到的。現在的情況,隻是我們的祖先短暫的落後了,我們這代人開始努力,進入到正確的節奏中,一切都有可能。”


    “嘿,從烽前輩你真有點、真有點、怎麽說呢?真有點與眾不同,從烽前輩,你是我見過的最自信的忍者啦!”油女誌雄咧開嘴笑了,“從烽前輩你雖然說不出來什麽精妙的大道理,但是卻能給人信心和力量!”


    莫從烽滿臉無奈,心想這其實是話本故事和戲曲戲文的力量,中原的百姓受了這些民間民俗的影響,就是會有一種奇特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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