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了定京,容玦就一直很拘謹,好似包著一層皮,這讓齊瀾有些不習慣。既然容玦遲遲不開口,齊瀾就先行出擊了:“去了趟漠北,回來就不認得我了?”


    他翻出容玦分別給兩人寄的信,攤開來道:“容王世子厚此薄彼,這真的好嗎?”


    “……”容玦的耳根蹭的一下就紅了。


    “鴻寶怎麽把信給你的?!”容玦突然很想打栗鴻寶了。


    緩緩呼出一口氣,齊瀾挑眉看著容玦的耳根,兩人終於又回來了。


    “此次你回京,絕非我所願。”齊瀾緩聲道,“如果可以,我反而更希望你能留在漠北。”


    輕哼一聲,容玦滿意的點頭,想起了自己在雲關的戰績,除了夜探,他也算是正式見過血了。


    “有你在後方協助,雲關才能這麽快平定下來。”


    好話誰都喜歡聽,容玦這下徹底滿意了,說了下自己夜探的事。


    “要不是最後小白一直不肯走,我們一定能早就撤離,我也可以用小白給你寄信了。”容玦有些遺憾,這次夜探差一點就完美了。


    “小白一直不肯走?”齊瀾語氣一頓。


    容玦喪氣的點頭:“獸醫說最好找個母的給它試試。這次把他套籠子帶過來,就是想在定京找找。”


    齊瀾眼角抽搐了一下,輕咳幾聲,換了另一個話題:“這次春獵,父皇非常重視,你會帶小白去嗎?”


    既然小白在雲關一直都表現出想要大顯身手的樣子,不如就在春獵上給它放飛一下。


    “也好,”容玦對小白也頗為頭疼,“是不是思春了都這樣,小白以前很乖的。”


    看容玦眼皮耷拉煩惱的模樣,齊瀾忽然脫口而出:“你就算思春了也很乖。”


    “……這……這樣啊。”容玦瞬間連吸氣呼氣都不會了,連忙端起茶水猛灌,不知齊瀾為何忽然就這麽放浪大膽了。


    話一出口,齊瀾也有些懊惱,但看容玦好似八百年沒喝過水的樣子,又開始擔憂:“你慢點,別嗆著了。”


    “咳咳咳……咳咳……”容玦直接噴了。


    這下齊瀾完全坐不住了,起身給他拍背:“慢點,慢點,跟你說了慢點喝了。”


    “你閉嘴!”容玦咳到嗓子疼,“別說話!”


    “哎?”齊瀾有些反應不過來,見容玦還沒緩過來,又想叨叨了。


    容玦瞪了他一眼,狠聲道:“再說話,我就親你了!”


    “哦……好啊。”齊瀾接話,反倒眉眼彎彎,笑意盈盈,“我說話了,親我啊。”


    端正規矩矜持謙和的太子殿下為何突然不要臉了?


    容玦突然覺得好氣,居然給齊瀾調戲了!不是應該他像個大官人一樣,輕挑齊瀾的下巴對他進行調戲嗎?


    不多想,話已出口,就要兌現諾言。


    掰過齊瀾的下巴,容玦就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對著齊瀾的嘴唇直直撞去。


    迄今為止,容玦所有的接吻除了一次偷襲,都是由齊瀾主導的,就算那一次偷襲,容玦也不過是兩片嘴唇一粘,再上牙齒咬後便不知道要做什麽了。


    雲關一戰,容玦自覺自己的武藝要提升了許多。左右也是無人,按住齊瀾之後,他便直直將齊瀾往牆上抵。


    應該是由他主導才對!


    畢竟自己比齊瀾強!


    眼前人因為衝動,幾絲黑發從額前垂落,剛剛咳了那麽久,使得他上挑的眼角發紅,眼睛如湖水一般粼粼閃光,膚白若雪,唇色紅潤,因為緊張,耳根還是漂亮的玫瑰色。他就靠在自己的胸前,閉上眼睛,卷翹的睫毛顫抖,下巴一點點靠近,玉白的牙齒毫無章法的輕輕啃著他。


    ——還是一樣的生澀啊。


    心如擂鼓,齊瀾聽到自己怦怦直跳的心音,喉結滾動,聲音低啞,從喉嚨口慢慢漏出來:“阿玦……”、


    “嗯……”容玦根本就無暇來應付齊瀾的呼喚,他在努力回憶當初齊瀾是怎麽吻他的。


    好像是要把舌頭伸進去?


    他試著試探了一下齊瀾。


    這個小混蛋!


    齊瀾再也克製不住了,一手將容玦細瘦的腰攬住,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再也不任由容玦亂來。


    伸出去的舌頭,可是再也收不回來了。


    ===


    一吻畢,兩人皆是氣喘籲籲的。


    齊瀾的眸色深如黑水,幽深不見底。春日衣衫薄,他的手可以感受到容玦的腰細到不堪一握,驚人膂力全數盡斂其中,鴉羽似的烏發更是柔順流暢。掌心火熱,滲出不少細汗,呼吸交錯灼熱,恍若真的有水霧出來一樣。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由齊瀾搶先了,容玦有些不服氣想要再來一次,又怕再次輸給了齊瀾。


    為什麽這種事這麽耗力氣呢?他的身體軟綿綿的都使不出力來。


    意識到容玦還在盯著他的嘴唇,齊瀾隻覺得身體內部的火燒得厲害:“阿玦……”


    容玦不敢動了:“你……你好燙……”


    “嗯。”齊瀾伸手將容玦徹底抱住,“阿玦……我好想你……”


    “這樣……好巧……我唔唔……”


    ===


    “阿玦!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栗鴻寶一見容玦就立刻抱住了,他腰圓身大,好似一顆巨球滾過來。


    容玦麵色不改,穩穩當當的拖住了栗鴻寶,和他說了幾句。


    不遠處注意到這個情形的王明達捅了捅齊瀾:“你不去製止一下?”


    “製止什麽?”齊瀾不明所以。


    “那就不擔心容玦和栗鴻寶好上?畢竟他們那麽關係那麽好。”


    齊瀾終於把頭轉了過來,認認真真地盯著栗鴻寶看了一會後得出結論:“現在還沒有必要擔心,等栗鴻寶瘦了再說吧。”


    嘖了一下,王明達暗自咂舌:“容玦還真是力氣過人。”


    齊瀾低聲應了一聲,想到容玦之前輕而易舉依靠氣力直接把他抵住的事。


    “這次春獵眾多世家都來了,看來這次有好戲看了。”王明達拍掌笑道。


    可不是,這次春獵可算得上是盛大了。同熙帝多年不曾開春獵,因著漠北勝利,此次春獵定京世家也都能出來參加活動了,更何況,這是一次在禦前表現的機會,決不能錯過!


    整個圍場幡旗飄揚,同熙帝的禦輦在前,後麵皆是皇子世家的車駕,一路清道肅靜,招搖而過。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低沉的號角和激烈的鼓聲奏出一曲震撼人心的樂頌。


    春獵之前,要先祭天,待同熙帝祭拜完畢後,春獵才正式開始。


    圍場平坦處早就搭建了一大片帳子,同熙帝的皇帳最大在中心,其他的帳子小些,分布在周圍。


    隨著同熙帝一聲令下,軍士牽著獵犬騎馬向圍場深處馳去。沒多久,圍場深處便響起了除犬吠外的其他聲音。


    “來了來了!”有按訥不住的叫出聲來。


    容玦騎在馬上,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馮修然。感受到他的目光,馮修然也策馬走近。


    “世子,”馮修然在馬上,仍舊不忘行禮,拱了拱手道,“世子騎射過人,此次春獵,定然能拔得頭籌。”


    “馮校尉過獎了。”容玦撫了撫不安分的小白,“今日,我不打算出力氣,就等著吃了。”


    馮修然一愣,顯然是想到了什麽,剛要說話便被一旁的馮修傑搶去:“容王世子該不會不敢同我兄長比試吧?不是剛從雲關回來嗎?難道被匈奴人嚇破了膽?”


    “修傑,住口!”馮修然臉色一變,大聲厲喝,“不得無禮!”


    抬眼瞥了一眼馮修傑這個瘦條雞,容玦不屑道:“我在雲關射殺匈奴無數,這麽點,還不夠我練手,這是我讓給眾人的,你要是不服氣,咱們倆來比試一下,別老拉著你阿兄當擋箭牌。”


    馮修然魁梧高大,馮修傑和他相比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咬了咬牙,馮修傑還是不打算聽馮修然的話,仍舊道:“你在雲關如何勇猛還不是你說了算,這裏誰去看過?我看你也比我壯不了多少,不過會吹罷了。”


    看來之前的吊打還沒讓馮修傑長記性。


    聽了馮修傑這樣貶低的話,容玦也不生氣,反而綻開微笑,配合他一身利落的騎裝,顯得更加神采飛揚。他這一笑,引得遠處不少婦人小姐頻頻相望。


    馮修傑更不服氣了,在他看來,容玦就是有點功夫再加上有一張臉占便宜罷了,如今去了漠北再回來,更是添了一句勇猛,實際怎樣,又有誰知道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朕的伴讀有點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沉木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沉木舟並收藏朕的伴讀有點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