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夜的月色太好了。一時間蘇篁也分辨不出，那人究竟是拂過水麵，還是如九重之神般踏了月色，就這樣微微笑著，向自己走來。
蘇篁看著他的笑意，忽然間竟也有些醉了。
“倒是很準時嘛。”淩霄笑道，白皙如玉的麵頰上醉意洶湧。
“說好教我學武，你卻在這裏偷酒喝?”蘇篁掩鼻，滿是嫌棄地別過臉去。
“這你就不明白了。今日我要教你的劍法名字就叫醉裏看花，顧名思義，便是要飲了酒，才能習得這劍訣真諦。”淩霄酒興正濃，遞了把短劍給蘇篁道，“特意給你尋的，拿去試試看。”
蘇篁接過短劍。方拔出劍鞘，劍精光四溢。那劍身由上好的玄鐵鍛造，精緻無比，一看便是出自名師手筆。饒是皇家兵械庫裏，也不曾有得這般寶物。
“你特意回家一趟，就是為了找這個?”蘇篁淡笑道，“你平日裏都叫我使木劍的，怎的突然給我這麽好的劍?”
“上陣比武，哪有拿木劍的道理?這不是在小瞧師父我嗎?”淩霄醉的糊裏糊塗，說話也口不擇言起來，“怎麽樣怎麽樣，我特意給你找的，好不好看?”
“嗯。”蘇篁點點頭，笑著對淩霄說道，“謝謝。”
“小玩意，用著順手便好。”淩霄看著月光下蘇篁俊秀而歡喜的臉龐，唇角輕輕揚起，小小的邪惡趁著酒性湧上心頭。
“不過——不飲酒，便不教你。”淩霄眨了眨眼，突然俯身湊到蘇篁麵前，右手輕環住他因吃驚而微微後傾的身子，左手拿起酒壺作勢要往他嘴裏灌。
蘇篁險些被那雙璨若星辰的眼眸攝了魂魄，待回過神來，那俊秀的麵龐不知何時已離他不盈半寸。
“你，你要幹什麽?!”蘇篁的臉漲的通紅。
“沒什麽，隻是忽然想知道，小篁長大以後會是什麽模樣呢?”淩霄側頭，細細打量著蘇篁精緻的麵容。玉手輕拂過蘇篁的麵龐，溫柔地將他額前的亂發理好。
那溫熱的夾雜著酒氣的呼吸在蘇篁耳際拂過。有些癢癢的。
“胡言亂語，真是瘋了。”蘇篁的臉仿佛熟透的蝦子。他一把推開淩霄湊上來的酒氣酗酗的唇，“別廢話了，正事要緊。”
“對對對，正事，正事。”淩霄突然撤了手，蘇篁一個不穩險些跌倒。淩霄想了想，從地上拿起一把劍，裝模作樣地比劃了兩下，得意地揚了揚頭。
他轉身背對著蘇篁，迎著冷冽的月光，左手提著雕花青玉酒壺又喝了一口。隻聞的一聲清響，長劍出鞘。
“看仔細了，我隻練三次。”
淩霄深吸一口氣，緩緩運氣於劍鋒，他右手輕盈反轉，劍鋒曝露於月光下，青鋒泠泠，殺氣洶湧而來。淩霄舞劍，先是一式“尋龍探海”，出其不意，步步緊逼直取敵手下盤。緊接著三式“瀚海藍天”，劍鋒輾轉其間，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淩霄青絲浮動，白衫氤氳與月色，好一副仙風傲骨的模樣。
這醉裏看花劍法是淩霄獨創，劍法清奇古怪，看似飄忽不定，花式甚多，實則虛中有實，暗藏殺機。七式之後，淩霄一個撤步，調了執劍方向。緊接著劍鋒徒然轉地，劍尖輕點地麵。淩霄借力騰躍而起，右手挽了個劍花，反手刺入。那劍脫了他手，深深刺入湖畔的一塊岩石中。
這便是最後一式，流風回雪。
劍法嫻熟，一氣嗬成。淩霄一臉耍了三遍，累倒在地。而身後緊隨他動作的蘇篁也已累的大汗淋漓。
“怎麽，堅持不住了?”淩霄調笑道，“所以說，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絕不會。”蘇篁瞪了他一眼，氣喘籲籲地說，“我答應的事情，從來沒有後悔這一說。”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淩霄笑道。
“你這是什麽花哨劍法，素日裏我看了不少劍譜，沒一個像醉裏看花這般累人的。”蘇篁冷哼，“你在白日裏曾給我講過，劍法隨人的道理，是不是?”
“沒錯。所以呢?”淩霄依舊一臉笑意。
“自己教過的東西也不記得了嗎?”蘇篁淡淡道，“你曾講過，比武論英雄之時，劍風與一個人的脾性往往相合。你的劍法飄忽不定，變幻莫測。縱使其間暗藏殺招，也不過潦草收尾，在我看來，你這劍法多半隻是在挑逗對手，絕非取人性命。”
“有那麽幾分道理。”淩霄望著夜空，饒有興味道“然後呢?”。
“你......”蘇篁猶豫一番，終於還是問出了口，“照你之前的說法，你這般性子，若非聖旨，是從沒想過入朝為官的吧。”
“答對了。”淩霄笑道。
“哼，果然。”蘇篁不知為何有些怒意，“大好男兒不為國效力，空費了這一身好本事。不是愧對你家人和師父的教誨之恩嗎?”
“這個嘛，”淩霄仔細想想道，“人各有誌。有些人眼中認為飛黃騰達是所謂人生的巔峰時刻，有人一輩子為一個官名奮鬥。他們是真的感興趣嗎?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套上了枷鎖後就會從根本上發生改變。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隻求一生平靜度過便好。”
蘇篁看著他的笑意，忽然間竟也有些醉了。
“倒是很準時嘛。”淩霄笑道，白皙如玉的麵頰上醉意洶湧。
“說好教我學武，你卻在這裏偷酒喝?”蘇篁掩鼻，滿是嫌棄地別過臉去。
“這你就不明白了。今日我要教你的劍法名字就叫醉裏看花，顧名思義，便是要飲了酒，才能習得這劍訣真諦。”淩霄酒興正濃，遞了把短劍給蘇篁道，“特意給你尋的，拿去試試看。”
蘇篁接過短劍。方拔出劍鞘，劍精光四溢。那劍身由上好的玄鐵鍛造，精緻無比，一看便是出自名師手筆。饒是皇家兵械庫裏，也不曾有得這般寶物。
“你特意回家一趟，就是為了找這個?”蘇篁淡笑道，“你平日裏都叫我使木劍的，怎的突然給我這麽好的劍?”
“上陣比武，哪有拿木劍的道理?這不是在小瞧師父我嗎?”淩霄醉的糊裏糊塗，說話也口不擇言起來，“怎麽樣怎麽樣，我特意給你找的，好不好看?”
“嗯。”蘇篁點點頭，笑著對淩霄說道，“謝謝。”
“小玩意，用著順手便好。”淩霄看著月光下蘇篁俊秀而歡喜的臉龐，唇角輕輕揚起，小小的邪惡趁著酒性湧上心頭。
“不過——不飲酒，便不教你。”淩霄眨了眨眼，突然俯身湊到蘇篁麵前，右手輕環住他因吃驚而微微後傾的身子，左手拿起酒壺作勢要往他嘴裏灌。
蘇篁險些被那雙璨若星辰的眼眸攝了魂魄，待回過神來，那俊秀的麵龐不知何時已離他不盈半寸。
“你，你要幹什麽?!”蘇篁的臉漲的通紅。
“沒什麽，隻是忽然想知道，小篁長大以後會是什麽模樣呢?”淩霄側頭，細細打量著蘇篁精緻的麵容。玉手輕拂過蘇篁的麵龐，溫柔地將他額前的亂發理好。
那溫熱的夾雜著酒氣的呼吸在蘇篁耳際拂過。有些癢癢的。
“胡言亂語，真是瘋了。”蘇篁的臉仿佛熟透的蝦子。他一把推開淩霄湊上來的酒氣酗酗的唇，“別廢話了，正事要緊。”
“對對對，正事，正事。”淩霄突然撤了手，蘇篁一個不穩險些跌倒。淩霄想了想，從地上拿起一把劍，裝模作樣地比劃了兩下，得意地揚了揚頭。
他轉身背對著蘇篁，迎著冷冽的月光，左手提著雕花青玉酒壺又喝了一口。隻聞的一聲清響，長劍出鞘。
“看仔細了，我隻練三次。”
淩霄深吸一口氣，緩緩運氣於劍鋒，他右手輕盈反轉，劍鋒曝露於月光下，青鋒泠泠，殺氣洶湧而來。淩霄舞劍，先是一式“尋龍探海”，出其不意，步步緊逼直取敵手下盤。緊接著三式“瀚海藍天”，劍鋒輾轉其間，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淩霄青絲浮動，白衫氤氳與月色，好一副仙風傲骨的模樣。
這醉裏看花劍法是淩霄獨創，劍法清奇古怪，看似飄忽不定，花式甚多，實則虛中有實，暗藏殺機。七式之後，淩霄一個撤步，調了執劍方向。緊接著劍鋒徒然轉地，劍尖輕點地麵。淩霄借力騰躍而起，右手挽了個劍花，反手刺入。那劍脫了他手，深深刺入湖畔的一塊岩石中。
這便是最後一式，流風回雪。
劍法嫻熟，一氣嗬成。淩霄一臉耍了三遍，累倒在地。而身後緊隨他動作的蘇篁也已累的大汗淋漓。
“怎麽，堅持不住了?”淩霄調笑道，“所以說，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絕不會。”蘇篁瞪了他一眼，氣喘籲籲地說，“我答應的事情，從來沒有後悔這一說。”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淩霄笑道。
“你這是什麽花哨劍法，素日裏我看了不少劍譜，沒一個像醉裏看花這般累人的。”蘇篁冷哼，“你在白日裏曾給我講過，劍法隨人的道理，是不是?”
“沒錯。所以呢?”淩霄依舊一臉笑意。
“自己教過的東西也不記得了嗎?”蘇篁淡淡道，“你曾講過，比武論英雄之時，劍風與一個人的脾性往往相合。你的劍法飄忽不定，變幻莫測。縱使其間暗藏殺招，也不過潦草收尾，在我看來，你這劍法多半隻是在挑逗對手，絕非取人性命。”
“有那麽幾分道理。”淩霄望著夜空，饒有興味道“然後呢?”。
“你......”蘇篁猶豫一番，終於還是問出了口，“照你之前的說法，你這般性子，若非聖旨，是從沒想過入朝為官的吧。”
“答對了。”淩霄笑道。
“哼，果然。”蘇篁不知為何有些怒意，“大好男兒不為國效力，空費了這一身好本事。不是愧對你家人和師父的教誨之恩嗎?”
“這個嘛，”淩霄仔細想想道，“人各有誌。有些人眼中認為飛黃騰達是所謂人生的巔峰時刻，有人一輩子為一個官名奮鬥。他們是真的感興趣嗎?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套上了枷鎖後就會從根本上發生改變。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隻求一生平靜度過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