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慌!保持住隊形!”烈天扭過頭看到這幅情形聲嘶力竭地喊著。


    “不要後退!保持隊形!”四名部隊長也隨之對著自己團隊的成員喊道,往外退卻的趨勢終於被遏製。


    “你以為飛空中我就拿你沒轍了嗎?所有聖堂武士,捕獲準備,1——2——3——放!”烈天對著天空中盤旋的守護神,自他的掌心,一道耀眼白光放出在空中化作一隻舉手向守護神抓去。與此同時,另外九隻銀色巨手也飛向守護神。


    一切仿佛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伴隨著大地的震顫,飛在空中的守護神被十名聖堂武士的捕獲技能一把拉回,重重摔落在地麵上。


    “幹得好!”人群裏爆發出一陣歡呼,眾人紛紛擊掌相慶。


    正當推倒守護神在望之時,負責在外偵查的刺客發出了警報:“不好了!大批魔族向我們這裏來了!”


    第一卷:海拉的任務 交鋒血月


    在火焰要塞之外的天空裏,鋪天蓋地的黑色羽翼遮住了太陽的光芒。在空中集結的魔族如一群鴉,朝著要塞的方向俯衝下來。


    “太多了……”隱身在要塞外麵的刺客天偵喃喃,他立刻轉換為行會頻道大聲嘶喊:“警報!魔族血月的人過來了!估計他們整個行會都出動了!”


    “md,等我們快收拾幹淨了來撿便宜嗎?血月?勞資最討厭的就是血月!”烈天憤恨地啐了一口,他轉過頭想在人群裏尋找冰炎的身影,卻發現冰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


    此時,冰炎一個人迎著慢慢圍攏要塞的魔族,篤定地站在門口,他的腳下若隱若現浮動著藍紫色奧法的光芒,翻開的法書懸浮在空中。


    “他打算以一己之力來對抗一個行會嗎?”隱身的刺客天偵睜大了雙眼,他不由自主退了幾步。


    在那遮天蔽日的黑色羽翼中,伴隨著羽翼扇動的勁風,一個人影緩緩落到了地麵上。覆蓋了麵孔的黑色盔甲泛著陣陣冷光,在盔甲麵罩後麵,一對血色瞳仁,犀利、冰冷——讓你會想到某種盤桓在陰濕巢穴裏的冷血動物。血族末裔,魔族第一行會血月的老大,他站在距離要塞門口五十米的地方,與要塞門口的冰炎對峙著。在他落地後不久,天上盤旋的其他魔族也紛紛落地,天上、地上,入眼盡是紅色——無數的名字交疊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字體比劃,隻看見無邊無際的紅,猶如鮮血匯聚的河流。


    “嗬……”金屬麵罩的背後,血族末裔發出一聲沉悶的笑聲。


    冰炎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麵上甚至帶著慣常的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真是……人生何處不逢君啊……”血族末裔對著遠處的冰炎,緩緩感慨道,隻是這段感慨聽在冰炎耳裏不過是一串沒有意義的音節,天魔兩族與生俱來的交流屏障。


    “老大,我們真的要打火焰要塞嗎?零哥哥在裏麵啊。”血族末裔的身後,正太雙胞胎之一的華麗的流氓兔子開口。


    “是啊,一定要打零哥哥在的會嗎?”柔軟的流氓兔子接道,他擔憂地看著對麵的冰炎。


    “啊——”伴隨著重重的嘆息聲,守護神單膝重重跪地,垂下了頭顱,與此同時,要塞上空的紅色結界膜消失了。地圖上火焰要塞的地方標註上了占領者——眾神領域朱雀軍團。


    可是朱雀軍團的每一個人臉上此刻卻沒有一絲勝利的神情,在要塞的外麵,魔族正在進逼,新的一場戰役又將開始。而這場戰役會比麵對npc的戰役更加艱難,此刻的他們處於要塞占領的真空期——屬於己方的守護神尚未刷新,也就意味著沒有任何外部可以幫助他們作戰。


    “召喚新的守護神要多久?”烈天問。


    “10分鍾,大概。”花擦擦回答,“而且這10分鍾裏,負責召喚屬於己方守護神的人不能移動也不能被攻擊。”


    “守護神沒有重生,結界師也不會刷新,要塞上空的防護壁壘也沒有了,他們可以從空中直接進攻……”小鳥話音未落,在外偵察的刺客天偵再次發出警報:“血月的人起飛了,看來他們要從天空中進攻!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烈天也在心裏問自己,他的眼神在人群中逡巡著,期望看到那個黑髮黑眸的身影,危機的時刻,冰炎總會做出恰如其分的建議,可是此刻,他不見了!為什麽會是血月?為什麽這個時候他偏偏不見了呢?烈天在心底自語,心底裏升騰起一道陰霾,一個模模糊糊的疑問在心底裏反覆迴旋著。


    “小卷,你在這裏召喚守護神。四部隊留在這裏,其他人跟我出去幹了那群烏鴉!”烈天喊道,好吧,羽非零,我管你死去哪裏,你就是滾回魔族我一樣可以帶好隊伍!盡管這麽想著,烈天還是覺得內心深處有一抹那麽隱隱的不安,說不清道不明。


    遭遇戰在螺旋樓梯上展開,不斷地有人倒下,又不斷地有人被復活重新加入戰鬥。各色的技能光效在要塞中不斷閃爍著,倘若置身世外遙遙觀看,竟有幾分節日煙火的味道。隻是身在其中的人此時忙於廝殺,卻沒半點欣賞的心情。


    烈天一邊揮劍一邊突破重重人群,他無意識地在尋找一個影子。


    “冰炎——”他在行會頻道裏喊,可是行會頻道裏吵成一團完全淹沒了他的聲音。血月來的時候太湊巧了,不是嗎?


    一些往昔的片段湧上心頭。


    “餵——你究竟為什麽跑到天族來呢?”曾經做任務的時候,烈天這麽問過。


    “啊?不為什麽。”冰炎懶懶一笑。


    “喂喂——不會來當內jian的吧?”烈天jian笑。


    “是啊,是來當內jian啊。”冰炎還是那副懶洋洋笑眯眯的神情。


    “切——不願意說實話就算了。”烈天撇嘴。


    或許,當時你說的是實話,隻是蠢的人是我罷了,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生生闖入烈天腦海,揮之不去。


    “烈天!pk的時候別發呆!”背後不遠處小鳥一個擊退箭將一名撲上來的魔族角鬥士擊飛五米開外。


    “啊……”烈天含混地應了一聲,揮劍向前砍去。可是,不管怎麽樣,我想知道真相……什麽樣的真相都好……烈天這麽想著,開起加速奔跑的“突襲”狀態想著那群紅名深處衝去。


    烈天停住了,他看到要塞門口的,兩片蜷曲的雪白羽翼包裹著一個紫色法袍的身軀,冰炎的屍體。烈天不假思索地掏出復活水晶就要復活冰炎。可是復活到一半卻被合圍上來的魔族幾下ko了,無奈地在冰炎旁邊做了另一對雞翅膀。


    “蠢貨!”正當烈天為自己的陣亡嗚呼哀哉的時候,耳邊一個聲音不失時機地來雪上加霜一把,細聽正是讓他掛掉的元兇——冰炎。


    “餵——你剛才跑到哪裏去了?”烈天冷哼,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為了救你,我至於這樣麽?


    “哦,我在門口這裏,本來想看看能不能靠人情拖延一下的。結果……嗬嗬……”冰炎幹笑兩聲,聽起來有些無奈。


    “我還以為……”烈天差點脫口而出——我還以為你是內jian,心底隱隱地有什麽放下了,安心的感覺。


    “你還以為什麽?”冰炎問。


    “我……我還以為你害怕了,一個人逃跑了!”烈天忽然萬分感謝他此刻是死亡的狀態,兩片合攏覆蓋全身的翅膀遮住了麵部的表情,他不自在地掩飾著。


    “……隻要你在這裏,我就不會一個人逃跑。”冰炎沉默了一會,輕輕說,他的臉同樣被羽毛遮蓋,看不清表情。


    “誒?”烈天有些疑惑,他怎麽聽著這話語氣有些……怪怪的。哪裏怪,他說不上來。


    “嗬……”冰炎低低地笑起來,倘若烈天可以看到冰炎此刻的神情會發現那是一種深深的落寞。


    “哇——我們不會就這樣前功盡棄吧!血族末裔你這個卑鄙小人!勞資和你沒完!”烈天撅著屁股跪在地上喋喋不休地詛咒著。


    “未必會前功盡棄哦。”冰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誒?”烈天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金光降臨到他的身上,世界從灰白變成了彩色,他復活了。轉頭看身邊,冰炎也站了起來。與要塞內一片紅呀呀的魔族紅名相應,一股同陣營的藍名正源源不斷地湧入要塞之內。而這些湧入要塞內的人名下方統一帶著打金團的字樣。


    “我說我們會再見麵的。”一對冷漠的藍眸出現在烈天的視線之中,還是上次見麵一般的青色胡茬和淩亂的銀色束髮,寂寞月影站在烈天麵前,剛才正是他用復活水晶復活的烈天和冰炎。


    “誒!怎麽會是你們!”烈天睜大了眼睛,他沒有看錯吧,竟然是打金團!


    “現在可不是寒暄的時候,先把這群烏鴉弄出去再說!”寂寞月影說著一把拔出腰間長劍,上次在元素迷宮裏見過那柄傷害可怕得嚇人的金色長劍,一麵朝著就近一個魔族刺客砍下去。


    “大家堅持住!有同胞來了,我們一齊把烏鴉趕出去!”烈天在行會頻道中嘶聲吼道,“小卷!你們那裏怎麽樣?”


    “還好,召喚沒有被打斷!”捲心菜的答覆讓烈天吃了一顆定心丸。


    似乎看到趕來增援的同胞,眾人此刻完全忘記了平日裏和打金團搶怪搶boss的嫌隙,團結一致,齊心屠魔。在人數的絕對優勝下,要塞的大廳中四處皆是合攏的黑色羽翼——血月損失慘重。


    “我們撤!”血族末裔看著折損過半的人員,咬牙做出了決策。


    看著血月撤出火焰要塞消失在天際之中的同時,天空響徹響亮的係統公告:“要塞戰結束。”所有在場的天族玩家情不自禁地相互擁抱,擊掌歡呼。


    烈天緊緊擁抱著麵前的人,一邊還用力地捶著對方的後背,良久,忽然發現貌似被他緊緊擁抱的人是冰炎。他心底咯噔一下,猛地鬆開對方,看到一對黑曜石般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嘴邊似乎還掛著一抹貌似圖謀不軌的微笑。


    “笑什麽笑?”烈天忽然覺得被那對眸子盯得極不自在,別過臉去。


    “咦?要塞打下來了難道我不該笑該哭麽?”冰炎聳聳肩膀,表情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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