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能夠一個小時不停地說廢話還不帶重樣也挺不容易的。”花擦擦話音剛落,就聽到身邊“吱”的一聲,他的水精靈寶寶開始口吐白沫,消失在空中。於是結了個手印繼續召喚水精靈寶寶,空氣裏的水汽慢慢凝結成一個海馬狀的身形,剛剛現形的水精靈寶寶看到再見亦是炮友,發出一聲尖銳的“吱”聲,再次消失了,任花擦擦怎麽召喚愣是不出來。花擦擦嘆了口氣,隻好招出了一個灰不溜秋的土疙瘩——土精靈寶寶,他一直嫌棄土精靈的外形難看,但現在不得不如此了,原因是——這娃有點遲鈍加耳背。


    “我倒是覺得,再見亦是炮友有他的獨到之處,”冰炎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鏡,“你們沒發現,他來了以後我們周圍一個搶怪的都沒有了嗎?”


    果然,烈天四下環顧,周圍一片空曠,鬼影都不見一個。不過……似乎少了些什麽……對了,小鳥,小鳥哪裏去了?


    “小鳥呢?”烈天問。


    捲心菜歪歪頭,然後呆呆地指了指烈天的背後,烈天回頭,小鳥背後靈似地跟在他身後,他前進小鳥也前進,他退後小鳥也退後。


    “娘個腿的,小鳥這傢夥竟然跟隨劃水!”空曠的山頭上空響徹烈天悲憤地嚎叫,“我就覺得怎麽打怪速度變慢了!”


    “呀不好意思,剛才睡著了。”過了好一會,跟隨著烈天的小鳥動了動胳膊,從背後靈狀態恢復過來。


    “牛人,真牛!竟然能在炮友那高分貝噪音的轟炸下睡著!”花擦擦和烈天對小鳥豎起大拇指,眼神裏寫滿了欽佩。


    “哪裏哪裏過獎過獎,”小鳥抓著後腦笑得一臉猥瑣,“我隻是剛才把遊戲的聲音全部關掉了而已。”


    “既然小鳥回來了,我們重新開工!再見亦是炮友!”烈天扭過頭惡狠狠盯著再見亦是炮友。


    “嘛……”炮友顯然被嚇了一跳,雙手握著法杖退後兩步,戰戰兢兢看著烈天。


    “我警告你不許出聲,再出聲就把你踢出隊伍,understand?”老虎不發威當勞資是hellokitty,娃娃臉凶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烈天對著再見亦是炮友下了最後通牒。


    再見亦是炮友似乎想說什麽,不過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小雞啄米似地點起頭來。


    接下來的一切順暢許多,依然開怪,mt拉住,dps火力攻擊,奶媽加好。盡管再見亦是炮友閉嘴之後周圍打怪的人又再次多起來,可是烈天覺得和被廢話音波轟擊比起來,人多怪少根本不值一提。


    “那個——”再見亦是炮友的聲音顫顫悠悠地從後方傳來。


    “閉嘴——”烈天、花擦擦、小鳥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冰炎聳了聳肩,捲心菜眨巴著大眼睛對再見亦是炮友投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再見亦是炮友很委屈地閉上了嘴。


    眾人繼續和諧有愛的刷牙之旅,當烈天一劍敲掉了撲上來的凱單警衛兵兩顆閃亮閃亮的大門牙之後。大家決定原地休息,回血回藍。


    “我……可以說話了嗎?”再見亦是炮友用手指在地上寫字。


    “好吧……你說。”烈天忽然覺得似乎剛才大家對再見亦是炮友有些殘忍,擺擺手說道。


    “那個……剛才,這裏的遊蕩小boss大法師克拉瑪從我們身邊經過也……”再見亦是炮友小聲說。


    “啊——那個掉我的黃金法袍啊!!!!”花擦擦從地上跳起來抓著自己一頭紫羅蘭色的捲髮尖叫。


    “黃金戒指——”小鳥蹲在角落畫圈圈。


    “你!你!你!怎麽不早說!”烈天指著再見亦是炮友,滿腔悲憤無處抒發。


    “我想說……你們叫我閉嘴來著……”再見亦是炮友嘀咕著,“不過……現在去找找也許還來得及……可能還沒有被別人打掉……”


    “那還愣著幹嘛,趕緊找啊!”烈天一聽扔下手裏的麵包,拿起盾和單手劍沖了出去。


    “啊!黃金法袍!”花擦擦的眼中重新閃爍出燦爛的光芒。


    “黃金戒指!”小鳥身上的怨氣在那個瞬間一掃而空,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餵——烈天,你個蠢貨,走錯邊了!”冰炎衝著烈天遠去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了,“餵——你還繼續往前走!”冰炎漂亮的眉毛打了一個結,他搖搖頭,跟了上去。


    “這邊,不可能,人那麽多,就算在那裏也早就被別人打掉了……那邊,怪那麽密集,要怎麽過去呢……有了,可以穿山洞……不過,這山洞究竟通不通呢?”烈天一邊自言自語地嘮叨著一邊伸著脖子向著岩石後麵一個狹窄的fèng隙中望去。fèng隙裏很黑,什麽都看不清。烈天信手撿了塊小石子往裏麵一丟,隻聽到撲赫撲赫的振翅聲,一群蝙蝠飛了出來。烈天揮舞著劍和盾驅趕蝙蝠,狼狽不堪。


    “有研究表明,經常自言自語是帕金森綜合症的前兆。”一隻手重重拍在烈天的肩膀上。


    烈天被這突然一拍嚇了一條,慌忙扭過頭,看見冰炎那皮笑肉不笑的麵孔,頓時炸了毛,他惡狠狠盯著冰炎咬牙切齒:“羽非零你個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噓——叫那麽大聲,你想全世界的人知道我就是……嗎?”冰炎一把將烈天拖向角落,伸手就去捂烈天的嘴。


    “害怕被人知道啊……求我啊,求我不要說出去啊……”烈天努力扭頭掙開冰炎捂著他嘴的手,他向來是給幾分顏色就開染坊。看著冰炎驚慌失措的模樣,烈天真是心花怒放,羽非零你也有來求我的一天啊,太暢快了,hiahia~~~~~~


    “哦?”冰炎兩眼一眯,兩隻手指隨意地拽掉了原本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手腕一動,眼鏡被收到了儲物空間中。去除了眼鏡之後,羽非零專屬的狡黠眼神完完整整呈現在那對上挑的狐狸眼中,黑曜石般的眼中精光閃爍。他將臉緩緩湊近烈天的麵孔,直到鼻尖與烈天的鼻子輕輕觸到一起,用幾乎聽不見的氣聲絲絲吐著氣:“你要我,怎麽……求你?嗯哼?”


    “我……我……我要想想。”冰炎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噴在烈天的臉上,對方狹長的狐狸眼近的仿佛可以貼上麵孔,其實冰炎的五官乍一看毫無特色,可仔細看過之後卻是無比地耐看,尤其是摘掉眼鏡後,那對幽深而狡黠的眼眸給整張臉籠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神采。在冰炎近一步逼近的時候,烈天忽然覺得一陣沒來由的心律失常,臉頰頓時火辣辣地燒起來。


    “你臉紅了哦,為什麽呢?”冰炎弧度優美的薄唇微微上揚著,他的鼻尖幾乎貼著烈天的麵孔緩緩轉到烈天的側麵,幾乎是貼著烈天的耳垂輕聲說。


    “有……有嗎?你不覺得這裏溫度很高麽?我穿著這麽厚的盔甲……當……當然熱得臉紅了!”烈天結結巴巴地說,那種心率失常的感覺很不好,真的,讓他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他一把推開冰炎,向黑暗的洞穴裏退了幾步。


    “這樣啊,我們不如進這個洞穴看看,洞穴裏應該不會這麽……‘炎熱’。”冰炎眼睛裏流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得意,他打開手中的魔法書,一串短暫而急促的咒文之後,一個明亮的光球從他的掌心緩緩升起,懸浮在空中,黑暗的山洞中充滿了光亮。


    “我……我本來就要從這裏走!”仿佛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烈天大步走在前麵,卻被腳下一個幹枯的樹藤絆得一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真嫩,一點都不經逗,這個反應和那個人,還真不是一般地像……冰炎看著烈天既不協調的手腳動作,忍不住發出幾聲低笑。


    山洞幽深而曲折,入口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而麵前的道路蜿蜒向深處而去,似乎還看不到盡頭的樣子。


    “烈天,你知道人和動物的區別在哪裏嗎?”冰炎的聲音從烈天身後傳來。


    “你不覺的這個問題很弱智嗎?人會製造工具,動物不會!”烈天不耐煩地回答,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很煩躁,一定是被該死的羽非零也就是冰炎氣的。


    “不,人和動物的區別在於——人會說謊,並且習慣謊言。比如微笑的來源就是恐嚇,當未知的東西接近的時候,人擺出齜牙咧嘴的恐嚇表情,而進了一看發現是夥伴,所以不得已轉變成笑容。”冰炎不急不慢地說,“人總是習慣用各種表情掩飾內心的想法……不過,有一樣東西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騙人的……”


    “什麽東西?”烈天停下腳步,回過頭望著冰炎,懸浮在兩人之間空中的光球在冰炎麵孔上投下五官的陰影,仿佛在這個錯覺下,冰炎的神情似乎有些淡淡的寂寥。


    “腦波,不管怎麽樣,人的腦波是騙不了人的。而直接與腦波對接的擬真遊戲也是如此,呈現在你臉上的表情一定是你最初最原始的心情。”冰炎打了一個響指,光球熄滅了,四周陷入一片濃稠的黑暗之中。“那麽,”他的聲音低沉得猶如大提琴,“你究竟為什麽臉紅呢?”


    為什麽呢?烈天也陷入了困惑中,為什麽他會臉紅呢?還伴隨著臉紅心率失常……而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兩片微涼而柔軟的東西輕輕觸上他的唇,仿佛蜻蜓點水一般,觸碰之後又迅速分開……溫熱的鼻息噴在他的麵孔上,帶著極細的癢感。


    這個……這個是……烈天頓時石化在原地,半晌,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娘個腿的,他……他……他竟然被個男人親了!!!!!


    第一卷:海拉的任務 次元之門


    氣氛變得有些怪異,洞穴裏幽深而潮濕,時不時還能聽到水滴落在岩石上的滴答聲。可是盡管如此空氣中似乎茲拉茲拉流竄著無數細小的暴躁因子,仿佛隨時都能撞擊在一起濺起一個巨大的火花。而如果仔細分辨的話,可以發現這些暴躁因子是從烈天身上呈輻射狀放射出來的。


    “烈……”冰炎開了個口,可是天字尚未出口,就被烈天迅速打斷。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什麽都不許說。你幻覺了,我幻覺了,大家都幻覺了!”在懸浮在空中照明球並不算強烈的光線下,烈天腮幫子猶如青蛙般一鼓一鼓,在鼓起來的時候整張臉仿佛一隻大包子。仿佛因為焦躁,他兩隻手臂在身體兩側快速地上下揮動著,整個人看上去有點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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