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打牌的有兩個是生麵孔,見狀拔高聲音:“怎麽,還想賴賬啊?”越大海差點從凳子上跌到地下,“我、我實在是沒這麽多錢啊……”“沒錢還來賭,你是故意搞我?”那人一臉凶相。要說越大海如果平時為人不錯,現在可能會有人替他說說話什麽的,但是他那德行大家都知道,而且就是普通的牌友,別人也不想為了他惹禍到自己身上。麻將館的主人被人叫做虎哥,接到了電話也趕了過來。虎哥體型敦實,兩隻大花臂看上去肌肉鼓鼓的,眼神凶狠。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越大海是肯定要還錢的。越大海是第二次見到虎哥,他被帶到了小巷子裏麵,一幹人圍著他。“虎哥我錯了,求您網開一麵,我是真的沒錢啊,我以後給您做牛做馬都行……”越大海跪在地上求饒,他就是怕這些人動手。“你說你沒錢來賭什麽呢?”虎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五萬塊,裏麵有三萬都是要給我的,既然你拿不出來,那隻好拿你的其它東西來換了。”越大海想起了以前聽人說的砍手的事情,頓時臉色慘白,“別別別,給我點時間,虎哥,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湊齊那五萬塊錢!”“當我是傻子啊,五萬塊付不起就砍一條腿。”越大海聞言抖得更厲害,“別、別,我兒子、我兒子有錢!”越澤一定有錢,就算他身上沒這麽多錢,他那個同學也一定有,越大海恨不得現在就跑去找越澤叫他給錢。虎哥不為所動,隻當越大海在放屁:“你那兒子還認你這個爹嗎,還想著從他身上要錢,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我現在就要錢,拿不出來的話一條腿兩萬,一隻手一萬。”越大海跪在地上,使勁磕頭,他被嚇得尿都快出來了,“我錯了虎哥,再給我點時間,我保證把錢都湊齊……”虎哥懶得聽他求饒,“拿不出錢就算了。”他示意身後幾個人,越大海被抓住完全不能反抗。不管身後小巷裏傳來的慘叫聲,虎哥雙手插著口袋走了出去。本來嘛,這家小麻將館對他來說也不重要,就是個消遣。換在平時,要是有人欠錢了,他是一定會給對方一點時間還錢的,但是,誰叫……有人要整這個叫越大海的呢。他也不過是收錢辦事而已。期末考試結束,一個多月的假期留給學生們。這次考試成績越澤一如既往年級第一,楚暮雨發揮的一般,隻進了年級前五十。不過在楚家父母眼裏,楚暮雨這個成績簡直好得出乎意料,馬上寄了一堆禮物過來。因為下學期馬上就要高三了,班裏的同學打算自發組織一次聚會。大家一起出錢,經過討論,打算在一家環境比較好的自助餐店舉行,時間是期末考試完的第三天。在學校大家都要穿校服,這回聚餐同學們都穿了自己的衣服,女生各自打扮了自己,看上去和學校有非常大的區別。隔壁班的班委聽說了一班聚餐的事情,幹脆也在班裏說了,於是兩個班的學生一起,放眼望去,這家自助餐廳幾乎都是學生。楚暮雨和越澤坐一桌,小胖子坐對麵,還有一個班裏的男生。“楚哥,你怎麽不動手自己烤呢?”小胖子嘴裏塞著東西問,聲音含糊不清的。楚哥也太懶了,盤子的肉和菜全是越大學霸烤的。楚暮雨夾了塊牛肉,蘸了蘸醬,一片悠閑,“我家越澤喜歡給我烤,嫉妒也沒用。”在別人麵前被楚暮雨直接說出“我家越澤”這幾個字,越澤也有點不好意思,他抬眼看向楚暮雨,馬上就看見楚暮雨笑眯眯地看著他。男同學看著這一幕:“……”突然感覺自己有點飽。鄧玲玲默默注視著那邊親密的兩人,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著他們,就感覺楚暮雨和越澤倆人之間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和別人無法插足的氛圍。楚暮雨對她的表白沒有從拒絕後就沒有絲毫回應,鄧玲玲也十分傷心,但是她忍不住一直關注著楚暮雨,因為楚暮雨真的是她遇見最難以忘懷的男孩子。她甚至有點嫉妒越澤可以和楚暮雨這麽親密。“玲玲,回神啦。”好友在耳邊叫道。順著鄧玲玲的視線望去,好友手支著下巴,目不轉睛道:“一班的楚暮雨和越澤也太養眼了吧,還好這次聚會我來了。”“你說我們班的男生怎麽就這麽難看呢,帥哥全跑去一班了嗎?”有女生吐槽。鄧玲玲跟著笑了起來。吃到後半段,鄧玲玲總算找到機會,她對同桌的朋友們說了聲就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站在男廁所門口等了幾分種,越澤從裏麵走出來了。“越澤。”鄧玲玲叫住他。越澤停住腳步,視線淡淡瞥過來:“有事嗎?”這還是鄧玲玲單獨第一次找越澤說話,也是第一次離他這麽近。少年過分好看的容貌像是冰川上的積雪,哪怕是遙望也不會融化絲毫。“你、你是不是好久沒有回家了?你不回去嗎?”鄧玲玲覺得自己必須開口。越澤覺得她有點莫名其妙,因為之前情書的原因,他對這個女生一點好感也沒有,說話絲毫不留情麵:“關你什麽事?”還好廁所門口沒人,鄧玲玲臉上臊得慌,她真沒想到越澤說話這麽不客氣,“你爸爸……你爸爸被人砍斷了一隻腿和手,還差點沒命了,李阿姨也沒回來,我就是想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她知道越澤和他父親的關係很不好,但是越大海終究是他的父親,鄧玲玲還是想告訴他。然而少年並沒有如她想象中那般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嘴角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眼神寡冷,“那有怎樣?”作者有話要說:(⊙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