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就這麽坐在一邊,直到快要到下午李慧慧才醒,她睜眼就看見自己的兒子坐在床邊,先是驚喜,而後就有點不知所措,“小澤,你怎麽來了?”越澤的目光從她被剃光的一側頭皮移到她的眼睛,“老師接到電話說你住院了,所以我過來看看你。”李慧慧好久都沒看到越澤了,她發現兒子變高了,頭發剪了點,更好看了點,身上還有一股說不請道不明的氣質,她知道兒子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一定過的很好。“我沒事,馬上就能出院了。”越澤看著她,“越大海是因為沒錢打你的嗎?”李慧慧知道這瞞不過越澤,“給你存的上大學的錢,還剩幾千塊錢,被他搶去了。”越澤點頭表示知道,也沒表現出什麽憤怒,越大海什麽德行他一直都知道,那張存折裏的錢他壓根就沒指望過,所以也不用談什麽失望,隻是對越大海更加恨之入骨而已。他雖然對李慧慧失望,但是這個女人終究生育了自己,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繼續生活在火坑裏。“你先住院,等好了出來住。”李慧慧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用,你爸還在家裏呢,再說你哪裏有錢讓我住外麵。”這麽多年了,越澤始終搞不懂這個女人,越大海對她又打又罵,幾乎片刻溫情也沒有給過她,她為什麽還是對那個男人不離不棄?“你還想被他打進醫院?”越澤反問她一句。李慧慧一怔,呐呐不知道該說什麽。兒子有出息是好事,但是她沒讀過書,在她的認知裏,女人結了婚就要對自家男人死心塌地。一個家中,男人是頂梁柱,所以她從未有過想要離開的念頭,哪怕越大海一直對她不好。有時候她累得不行,甚至都有想要輕生的念頭了,但是一想到兒子,越澤一直這麽乖,成績也這麽優秀,注定未來光明的,她還想要見到兒子成功的那一天。她相信越澤,相信自己的兒子可以做好一切,所以很多時候會忽略,更多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越大海身上。越澤很少和李慧慧說話,以前母子倆之間一天說的話加起來也不過五六句,他勸過幾次就再也不想開口,但是如今再這樣下去,李慧慧遲早會死在越大海的手裏的。“你不用擔心錢,我所有的獎學金都存起來的,而且之前打工也有一些,加起來也夠了。”“越大海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些年你在他身邊受的委屈還不夠多嗎,說不定哪天他喝了酒就把你殺了,到時候命都沒有了,和他斷開關係才是最好的。”李慧慧還是第一次聽越澤說這麽多話,心裏很多觸動,但是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家裏沒錢了,你爸……應該也會好好找個工作的。”說這話的時候她都沒多少底氣,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畢竟都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了,越大海是什麽德行她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越大海都沒把你當人看,你還想繼續伺候他?”這話從自己兒子嘴裏說出來,李慧慧感到格外難堪,她是一個女人,更是一位母親,被自己的兒子這樣說,她心裏怎麽不會難受。但心裏又覺得這句話其實也沒有說錯。想起越大海翻箱倒櫃找錢的時候,想到自己被他踹倒在地的時候,血從身體流出來,她多希望有個人來扶起自己,可她隻能絕望地看著越大海離開的背影。她真的連個人都不是,在越大海眼中。“好,我不回去了。”越澤對於她的固執也沒辦法,現在李慧慧終於鬆口,他心裏其實也鬆了口氣。隻要越大海不主動來惹他,他就當做沒認識過這個男人,要是敢來,他這一次再也不會放過這個男人了。作者有話要說:說什麽呢?給大家表白一下吧,親親~第17章 校霸x學霸(10)越澤在外麵租了間房,比起那個家好上許多,一個月差不多三千多的房租。李慧慧還是頭一次住進這種瓷磚鋪的房子,像是電視上麵演的一樣。原來的老房子是水泥地,地麵還有些凹凸不平,牆壁也都是黑灰色的,還是上個世紀的模樣了。“我以後真住……這裏了?”她看著這環境還有些不敢相信。“嗯,先暫時住在這裏。”越澤手裏的錢租下這裏一兩年不是問題,不過他並沒有這個打算。“那、那租金得多貴啊?”李慧慧想到要花的錢,一下子喜悅就淡了,開始肉疼。她知道這些錢都是越澤自己存起來的,花在這上麵太不值了,也太浪費了。“要不我還是回去住吧。”她又起了退縮。“錢的事你不用管,安心在這裏住著就是。”越澤不容置疑道。越大海拿著那幾千塊錢出去逍遙快活了好幾個星期,等隻剩下一兩百塊錢的時候他才回去,然而等他回家一看,家裏什麽人也沒有,以往李慧慧擺攤用的那些東西也全部不見了,家裏的桌子都蒙上了一層薄灰。越大海起先隻以為李慧慧出去了,等他察覺不對勁,去問別人才知道,那婆娘已經好久沒有回來過了!離了越大海,李慧慧過得好上許多,她沒有一天到晚呆在家,雖然越澤沒有說,但是她也知道租下這房子不便宜,還是每天早上出去賣早餐。擔心越大海找過來,她重新找了個地方賣,就在樓下的街道口。因為這一段路平時人流量比較大,早上上學上班的人都多,李慧慧在這裏賣早餐生意比原來好了很多,同一棟樓的知道她就住這裏後也來買,畢竟衛生還是幹淨。楚暮雨知道越澤安頓了自己的母親,一個星期去看一次,他沒覺得越澤冷漠,隻是李慧慧作為母親,以前的那些行為太傷孩子的心,而如今越澤隻是單純的盡責而已,其中並沒有摻雜太多感情。越澤還是住在別墅,雖然楚暮雨的成績已經穩定下來,但是他還是會晚上到楚暮雨的房間去給他補課。楚暮雨當然不會拒絕,每次越澤一過來,坐下不到十分鍾,他就摟著人家的肩膀吹著耳朵讓越澤陪他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