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發什麽呆呢,下車啊雲海。”


    雲海……宗雲海……


    修長的腿跨到了車外,穩穩的落地。高大魁梧的身體換換站的挺直,看著紅磚碧瓦的別墅,維爾以宗雲海的身份開始了他的hei道生涯。


    別墅裏,不下三十幾個兄弟見了宗雲海鞠躬行禮,大叫著:“歡迎大哥傷愈回家”


    他無視著這些人,坐在了沙發上,立刻就有傭人送來了一杯紅酒。


    “雲海剛出院,給他什麽酒喝,換白水。“祁宏不滿的對傭人說,傭人絲毫不敢怠慢,趕忙換了一杯清水過來。


    沒什麽反應,漠然的看了一眼滿屋子的人,轉了頭會祁宏說:“我的臥室在哪?


    丟下一屋子看著他閃亮亮的眼神,宗雲海跟著祁宏上了二樓。


    進了臥室以後,沒有打發祁宏離開,吩咐他在樓下等一會。打量了一番這間臥室,看到一麵牆的衣櫃,隨後拉開了櫃門。


    都是些貴的要死難看的要命的衣服,以前的宗雲海什麽品位啊。差,太差!從裏麵勉強找出幾件還算入眼的衣褲出來,直接進了浴室。


    再次打量著自己新的身體,他明知不能再留戀“維爾.裏”的身份,但是要他一時之間割舍的幹幹淨淨根本做不到。


    鏡子裏這個黑頭發黑眼睛的家夥就是自己,新的身體,新的生活,新的開始,前景卻不是樂觀的,如果說萬事開頭難,那麽他現在就是最完美的例子。


    想想付康林在辦公室對自己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心上,不是說別無選擇,他可以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開溜,然後躲到哪個鄉下地方去。讓他接受了付康林的建議的理由,其實非常簡單,說起來也很單純。


    就是因為他不甘心被人陷害!如果自己沒有在宗雲海的身上發生了靈魂錯位,那麽他在那天晚上也一定死了。這麽說吧,如果你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殺了你,而你在地獄複活又回來了,你第一件事要做什麽?他深信,百分是九十九的人都要報仇!他自然也不例外。


    關上了蓮蓬頭,再次打量了一眼這個彰顯著雄性的氣魄,男子的性感的身軀。


    眾人看見宗雲海出現的時候,這位老大嘴裏叼著香煙,一臉的桀驁不馴。他沒有走下樓來,站在二樓樓梯扶手前大聲的說:“準備車,我要出去買東西。還有,今天晚上八點之前,把三義會裏所有會點拳腳功夫的人都找來。”


    “大哥,要去幹誰?”橫三傻吧愣噔的問。


    “自殘!”


    兩個字嚇呆了一屋子的豺狼虎豹。


    第10章


    接下來的時間裏,三義會的大哥宗雲海徹底成了一個迷。


    根據混混甲和混混乙的回憶,在宗雲海出院的當晚,庭院裏聚集了百十來號的人,宗雲海一聲令下,開始互毆!這場慘烈的戰役持續到淩晨三點多,最後能站著的隻有四個人。宗老大吩咐那些看了近三個小時的地獄景象負責收尾的家夥們,處理好以後,就帶著剩下的四個人回了房間。


    之後的一周內,這四個人被宗雲海關在倉庫裏不知道做了什麽。然後,宗雲海不是窩在房間裏看電影,就是窩在書房裏看書,回來半個月他一件正事沒幹,引起不少兄弟的不滿,那些三番五次來催他去公司上班的長老和堂主們也在背地裏數落起他的懶惰,因此,他回到三義會僅僅半個月的時間,會裏不少人已經不把他當成是以前的那個大哥了,態度上也明顯出現了抵抗和輕視。


    這些維爾都看在眼裏,但是,他必須這麽做。就他那點堪堪上得了台麵的中文遲早會露出馬腳,如果不趁機惡補一下,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所以,他隻能從電影和書本上下狠功夫。


    某天的早晨,祁宏這消失的律師總算是露麵了,也別怪他會消失,據說,宗雲海把以前那些情人都交給祁宏去處理幹淨,這幾天下來,祁宏有了想掐死自家老大的念頭。


    “你怎麽還沒準備好,今天該去做檢查了。”祁宏無視了宗雲海身後那四個西裝整潔的肌肉男敢死隊,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宗雲海發出第n次提醒。


    “雲海!你聽見沒有?”


    維爾不耐煩的站了起來,祁宏那邊卻冷著臉道:“你們發什麽傻,大哥要出去了。這不是養大爺的地方,做自己的事去!”


    一些人不滿祁宏的態度,又不好在宗雲海麵前挑起事端,個個懶洋洋的開始行動起來。


    祁宏氣悶的很,對毫不在意的宗雲海說:“你看看你,這幾天都幹了什麽,兄弟們已經開始不把你放在眼裏了!平時少跟他們嘻嘻哈哈的,沒點老大的樣子。”


    “你覺得他們是在反抗我?”


    “不是反抗,而是不把你這個老大當回事了。你失憶回來以後,沒有了以往的威信,這些兔崽子們都不是良善之輩,稍有不注意就會反骨,你不能不注意。”


    “沒關係啊,隨他們去吧。”


    祁宏氣的直翻白眼,眼看著三義會裏的人都對現在的宗雲海不如以往那般崇敬,再這樣下去,他擔心會發生內戰。可本人似乎一點都關心這些,祁宏也懶得跟他多說廢話了。


    和那些不把失憶老大當回事的人相比,騰鐵眾就顯得積極多了。他早早的準備好了車輛,送宗雲海去醫院做檢查。


    路上,祁宏聽見宗雲海小聲的問:“那邊有什麽回音嗎?”


    祁宏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在鏡子裏看了一眼騰鐵眾後輕微的搖頭,消瘦的臉似有些疲憊。身邊的宗雲海好像是下意識的伸出手碰了碰了他額前的發,道:“這幾天很累吧,要不要放你幾天假?”


    這樣有些曖昧的舉動讓祁宏愕然的看著他,眼中都是他溫和的笑容。


    “不用。”


    他們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醫院,走進了電梯裏,祁宏非常好奇的問:“那四個人,你怎麽做的?”


    維爾笑了笑也不說話,心想,當初在國際刑警集訓營裏教官怎麽訓練他的,他就是怎麽訓練那四個人的,現在,那四個哥們沒拿著槍要去中東地區玩命就不錯了。


    實在搞不懂現在的宗雲海都在想些什麽,這與失憶前的他根本就是倆個人。


    當他們剛剛他出電梯的門,就聽見走廊裏吵鬧的聲音。祁宏一把拉住了維爾,說:“是鎮聯幫的老大,魯重。除我們三個組織外,數他的鎮聯幫和虎頭幫最大。以往沒什麽過節,他對我們也算尊重,不過,這個人野心不小,笑麵虎一隻。你以前很看不起他,就算遇上了頂多就是點點頭而已。”祁宏大概說了情況,倒是忘了對維爾來說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魯重喜歡男人。


    維爾點點頭,走在最前麵很快就看見了一個穿著亮黃色毛衫,白色褲子,把頭發弄的像狗舔一樣的臭男人。不用問,看那架勢就是魯重了。


    “奇怪,魯老大來這裏幹什麽?“一旁的騰鐵眾嘟囔了一句。


    維爾放慢了腳步,仔細的聽。


    “耳朵都他媽的塞了驢毛了,我讓那小子出來!”


    麵對魯重氣勢洶洶的樣子,一個看上去像是有些上了年紀的醫生膽怯的說:“都說他不在,去給患者看外診了。”


    “媽的,那我就在這等!”剛說完,魯重就看見了走過來的宗雲海,那驚訝敵視的目光一閃而過,隨即就笑了起來。


    “這不是宗大哥嘛,好久不見啊,前陣子聽說您被點兒了?這不是挺好的嗎,有什麽需要兄弟的地方盡管說,鎮聯幫願效犬馬之勞。”


    “好說。”狂看了黑社會小說和電影的維爾,也知道這裏的hei道是怎麽說話的了。要不然他張口就會說:“希望你的承諾不會像人品一樣垃圾。”這種國外的調調出來。那就不是唬人,而是嚇人了。


    祁宏相當滿意宗雲海的回答,對著魯重視而不見,引著宗雲海要往外科的辦公室裏去找阮少清。


    “看看,看看,這祁老弟真是越來越有樣了,看見我連句話都不說,虧得我整天惦記著祁老弟,這不是打我臉嗎。”


    這魯重怎麽對祁宏……維爾一眼就看明白魯重對祁宏那種另類的態度,沒想到這個人渣居然惦記著自己的律師。


    “魯先生言重了,我家大哥還有事,不陪你多聊了。走吧,雲海。”


    魯重那眼神恨不得把祁宏扒的精光,就差沒留下哈喇子了。宗雲海冷眼瞪他,正打算要跟著祁宏走出過去,就聽見身後電梯那邊傳來的阮少清的聲音。


    “宗先生,對不起,我出去外診了,你等急了吧。剛才在樓下看見你……魯先生?”一邊穿著工作服跑過來的阮少清,在看見魯重的時候僵住了。


    維爾一愣,阮少清認識魯重?


    魯重一見阮少清那眼睛都冒綠光,嗖的一下子就竄了過去。


    “阮老弟啊,我可是等了你好半天了,今天總該答應跟我出去吃個飯了吧?”


    “吃飯?我剛吃完,而且我還有患者,魯先生您自便吧。”說著,阮少清繞過了魯重朝宗雲海走過去。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先去辦公室坐坐,我們商量一下今天要檢查的項目和順序,另外……”


    “阮老弟,我今天就等著你了,你什麽時候沒事,什麽時候跟我去吃飯。”


    宗雲海心想,這魯重是不是有意向三義會挑釁?斜眼看了看祁宏,對方對他搖了搖頭,意思是說,不要多管閑事。


    再去看看阮少清的表情,他好像根本沒聽見魯重的話,頭前帶路走進了辦公室。


    “阮醫生,那個魯重怎麽回事?”提出問題的是騰鐵眾,自從阮少清糊裏糊塗的化解了他和老大之間的問題以後,騰鐵眾覺得這個醫生親切了幾分。


    “說來還不是宗先生的問題。”


    “我的?”維爾有點詫異。


    “對啊。你出院的當天下午,有個男人跑來說是探病,我告訴他你已經出院了,結果第二天魯先生就來了,也說是來看你的。那時候我發現前一天來的男人就站在他身後。這不,他們每天都來。”


    “為什麽啊?”騰鐵眾傻乎乎的問。


    祁宏白了一眼騰鐵眾,對也是抱有疑惑的維爾說:“前段時間有很多小幫派來探病,我早就囑咐過兄弟們一個不準放行,我估計鎮聯幫也是來探聽你受傷的虛實才遇到了阮醫生。魯重手下的人經常這樣。在什麽地方發現不錯的男人,就會去告訴魯重,普通老百姓家的男孩子沒少被他糟蹋。我估計,那天也是他手下的人覺得阮醫生……”


    阮少清沉下了臉色,嘟囔著說:“我又不是傻子,他什麽意思我知道,整天躲到外麵看診,今天還是撞上了。”


    維爾心裏不舒服,倒不是因為魯重看上了阮少清,而是因為自己不方便介入此事。表麵上看,阮少清隻是曾經醫治過自己的醫生,並沒有什麽交情,如果自己擺明要保護他,就等於是和鎮聯幫接下了梁子。若是不管這事,維爾心裏又實在忍不住,他喜歡阮少清不假,暫時無法對阮少清出手不假,但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阮少清被魯重那種人盯上而無動於衷,他還是做不到。


    阮少清拿出幾張單據來填寫,等一會要帶著宗雲海去做檢查,他心裏雖然討厭魯重,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請求宗雲海幫忙。能躲就躲,反正這醫院跟迷宮差不多,那些人不可能找得到他。


    祁宏估計搞不好這事宗雲海就會出麵,正琢磨著呢手機就響了。


    “怎麽了?”維爾問道。


    祁宏看了看四周,靠近他小聲的說:“趙群在家裏等你。”


    “現在?”


    “對。”


    阮少清剛剛填好了所有的申請單,就聽宗雲海說:‘收拾一下,你跟我回去。”


    一下子,其他的人愣住了。


    “雲海,我找幾個兄弟過來保護阮醫生。”祁宏在提醒宗雲海,這時候不好多管閑事。


    “不行。阮醫生,我現在有事要回家,明天再做檢查。樓下的魯重那夥人不會輕易放過你,你暫時跟我回去,等我解決了這件事,你再回來上班。趕快收拾一下。”


    維爾覺得按照他對阮少清的了解,這個人肯定傻乎乎的問為什麽。


    阮少清坦然的笑著說:“謝謝你的好意,我會照顧好自己。”


    不止維爾,就連祁宏都有些訝異,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拒絕三義會老大的保護。


    “阮醫生,這不是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的問題。”維爾試圖進一步勸說他。


    “我明白。像魯重那種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但是,如果我跟你走了,就是兩個幫派之間的一個矛盾。我不想介入你們之間的紛爭,謝謝你為我著想,我雖然沒有力量對抗他,但是至少我能保證避開他不是問題。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再來做檢查吧,不要拖過一周就好。”


    祁宏手裏的電話又響了,他果斷地推著愕然的宗雲海離開。


    “等等。鐵眾,你安排幾個兄弟暗中保護阮醫生,不出什麽大事不要露麵。”這一次,維爾沒有留給阮少清拒絕的時間就走了。


    電梯經過魯重所在的那一層樓,維爾很想出去告訴那混蛋,阮少清是他預定的,但是,他沒時間這麽做。


    回到的家裏,趙群和趙晶晶都在等他。趙晶晶還是那個潑辣的樣子,對於他這個未婚夫來說,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熱情出來,這讓維爾察覺到,那天在醫院趙晶晶那種關切的態度就是做給外人看的,由此可見,這趙晶晶可不僅僅是一個潑辣的女人。


    趙群也隻是打著探望的名義來拜訪,公事一句沒提,倒是催促著他和趙晶晶趕緊把婚事辦了。趙晶晶看了一眼宗雲海無動於衷。


    趙家父女走了以後,祁宏散退了周圍的人,確認不會有人偷聽了才對維爾說:“我派出去調查趙群的人死了。”


    “死了?”


    “對,死在蟠龍組的地盤上。”


    “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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