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要緊,江何麵露惋惜,搖頭道:“沒什麽,我們現在就能出發。”想著,他忍不住問秦緋:“你們族中還沒有像你這樣的小狐狸?”秦緋又愣了愣,“怎麽了?”江何如實道:“想養。”秦緋尷尬道:“大概,不會再有第二隻七尾的。”狐妖的尾巴又不是想有就有的,尾巴越多一般在族中血統更純淨,也比其他狐狸更厲害。江何不死心道:“那五尾六尾的呢?”秦緋:“……我不知道。”二人在前頭走著,日頭已漸漸升起,光芒灑在二人肩上,漸漸變得溫暖,係統一隻貓孤苦無依跟在後頭,試圖喵喵叫引起關注,但無果。係統憤憤不平,宿主這個死毛絨控,見了狐狸就不要貓,真是花心!而這一日,同是太陽升起之時。沈清宵望著院外終於來接江小甜的劍侍紫苑,臉色愈發冰冷。第三天了,江何還是毫無音信,他不想再等下去了。第65章 上一次來煙波穀, 此處隻有一片幽幽鏡湖,而這一次尾隨秦緋上山, 江何看到的卻是矗立在穀中煙雲繚繞處的一片房屋,如桃源仙境,背靠青山環繞綠水, 隱入雲端,遠處高山上瀑布湍急, 落下時濺起七彩流光。秦緋帶著人往林子後的小徑上山, 小聲解釋道:“穀中遍布陣法, 如果沒有人帶路會很容易被困,我有通行的法器,所以陣法對我無效, 不過江大哥,我是偷偷帶你進穀的,你務必小心,千萬別讓我叔父發現了。”在山下時就說好了,江何在私底下教他說服秦雪遙,因為秦雪遙討厭不請自來的外來者, 他不能現身。隻要能進星海小築就好了,江何毫不猶豫點頭, “我知道。”走著走著,他回頭望了一眼, 呼吸頓時一滯, 在煙波穀中看外麵的鏡湖, 與外頭竟大不相同。在外頭望這片平湖,隻能窺見一二風景,而在裏頭,湖麵波光粼粼,映了金燦燦的日光,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似傳聞中織女織就的彩帶。“啊!”走在前頭的秦緋低呼一聲,江何回神,聽見滿目桃樹的林子裏傳來窸窣聲響,便問:“有人來了?”秦緋凝神等了一會兒,拍拍胸口道:“不是,我以為有人來了,原來是機關做的木頭人,是假的,平日裏都在星海小築外麵防守。”果然如秦緋所言,他剛說完,桃樹後就挪出來一個木頭和機甲做的機器人,看起來是人形的框架,還帶著兵器,刀光清寒,也不顯得笨重。秦緋上前伸出手,靈力落到機器人身上,機器人便呆滯下來,而後轉身往別的地方去了。江何頓感新奇,怪不得都傳聞星海小築中的陣法和機關術如何出神入化高深莫測,能製作出看家護院的機器人,還以靈力陣法相輔,的確厲害。秦緋叫上江何繼續往前,邊走邊跟他說起星海小築的規矩,“星海小築除了我和叔父,就隻剩下幾名看顧藥田的侍女和叔父身邊的兩個藥童,外頭都是機關和陣法……叔父現在在忙,不過我回來的事他很快就會知道,我們快回去吧,先給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江何自然應好,隨秦緋走了一陣,出了桃林,終於到了先前所見的房屋前,石碑前正對著外頭那片鏡湖,底下是層層靈田,還能見到不少機器人在下頭走動,若不是有秦緋提醒,遠遠看著,江何還真以為下麵都是人。石碑上刻著“星海小築”四個大字,筆鋒淩厲深刻,裏頭是林立的房屋,白牆紅瓦,朱紅門楣。秦緋跟做賊似的,專挑小路帶著江何走,走走停停,緊張偵查前路,路上果然安安靜靜的,沒見到什麽人,直到到了一個庭院裏,他關上院門,領著江何進了屋,還在門前探出頭來小心巡視,就怕不小心讓人碰見了。江何將係統放下來,打量起屋中,“你未免太小心了。”秦緋謹慎至極,轉身關門拴上門閂,皺眉道:“叔父不喜歡外人進星海小築,上一個意外闖進來的人可是被他關了好久,你還是小心為妙。”江何點頭。這個屋子應該是秦緋的住處,屋中很是寬闊,書房、小廳和內臥都設計在一處了,臥室門在屏風後,屋中還有個小閣樓。高大的架子上擺放了許多小玩意,不見半點灰塵,江何走在邊上,戳戳略有些陳舊卻很幹淨的小木馬,看它前後搖晃起來,不禁笑了笑。“你叔父一定很疼你。”秦緋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整間屋子可見他從小到大的成長痕跡,架子上都放著各式玩具,屋中也布置得很是舒適,衣食住行樣樣都不缺,能看出秦雪遙對他的用心。這時院門冷不丁被敲響,秦緋渾身一僵,麵露慌亂道:“遭了,他們肯定是知道我回來了,或許是藥童過來看我了,你快躲起來。”江何點頭,看不出來一點著急,秦緋急忙將他推到屏風後,拉開橫門將人推到臥室裏,一臉凝重。“你記好了,千萬不要出來。”至於這麽謹慎嗎?江何有些好笑。敲門的響聲變得急促,一聽就知道是外頭的人快沒耐心了,秦緋趕緊拉上門,揉揉臉跑出去。“來了,我這就開門!”敲門聲便停了下來,秦緋衝到院門前,深吸口氣,才稍微冷靜些許,拍拍臉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點,騙人這種活他第一次做,心虛得很。接著,院門被秦緋拉開一條縫。“啊!”秦緋驚呼出聲。院外的人被嚇了一跳,“怎麽了?”秦緋顯然被驚嚇不淺,“叔……叔父!”門外一身素衣的清瘦青年愣了愣,“是我,到底怎麽了?”“我我我……”秦緋我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僵在門前,額頭還出了一層冷汗,秦雪遙眉頭微皺,伸手探了探他額頭,“不舒服嗎?”“沒有!”秦緋立馬搖頭,站得筆直筆直的,有些僵硬,“叔父怎麽來了,我以為……以為是藥童。”“嚇到了?”秦雪遙笑了笑,端著手裏的托盤進院走向屋裏,“是不是還在生氣?怪叔父前天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