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屁的夜明珠啊!那是天級法器紫琉璃啊!係統震驚到呆滯。江何再度給小孩蓋好被子,轉身出屋,江小甜愛不釋手捧著紫琉璃,又低聲道了一句,“哥哥晚安。”江何笑了笑,心底的愧疚感安穩些許,出去後關上門。在門前廊下坐下,看著廢棄庭中的沙沙細雨,江何想,若是他當時計劃周密一些,或許江小甜不會流落街頭,也不會被玉虛門的人抓起來。係統無聲跳到江何邊上,也趴在地上看著雨幕,酸溜溜地嘀咕一聲。“好哥哥。”江何笑了一聲,靠在廊柱上闔上雙眸,聽著耳邊雨聲。小雨淅淅瀝瀝,偶爾伴著幾聲悶雷,燥熱的秋夜寂靜如斯。翌日清晨,雨停了,晴空碧洗,日頭還未升起,麵前就站了一個人,江何睜開眼一看,是江小甜。江小甜緊捏拳頭,一臉認真道:“哥,我要學劍。”以前不是天天在學嗎?江何按了按眉心,語氣慵懶。“不先吃個早飯嗎?”江小甜皺著臉糾結了下,小拳頭抵在嘴邊輕咳一聲。“也好。”不眠不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沈棠可終於回到無霜宮。進內殿時,沈涼剛拔下沈清宵背上的最後一根銀針。沈棠絲毫沒有自覺,站著一邊看完沈涼收尾,待到床上的沈清宵坐起,披上衣裳時,她才開口。“師兄,那個江何說他要見你。”頓時屋裏二人都愣了下。沈涼很是吃驚看向沈棠。沈清宵眉間有些蒼白,怔愣不過稍瞬既逝,便按著額角問:“在何處找著他?他居然還敢見我?”沈棠附和,“就是,這個人膽子也太大了!不過本事也不小。我放出天榜懸賞,那麽多修士追殺他,愣是一個都沒討著便宜,逼不得已我才親自出馬,居然也敗在他手裏!師兄,這是何許人也,竟如此厲害?”沈涼聽完更是震驚,這說的真的是隻有金丹期修為的江城主嗎?沈清宵的關注點卻完全不在此處,而是皺眉驚怒。“什麽天榜懸賞,你讓人追殺他?棠兒,我隻是吩咐你去抓他!”沈棠理直氣壯,“可是師兄那天那麽生氣,他還奪走了赤焰花,這種人不是該殺嗎?若非我技不如人,一定……哎,師兄你要去哪兒?”沈清宵冷著臉起身,隨手披上外袍,“他在哪兒?”沈棠道:“天水鎮。”聽她說完,沈清宵人已經越過沈棠,帶著一身森寒走了,還順手抓起擱在床沿的青雀長劍。沈棠深以為然,這不是要去尋仇是什麽?會情人嗎?不可能。練劍至黃昏,江小甜已經累得不行,盡管手裏的劍隻是從前在鎖陽仙城時,侍女蕊兒給她準備的小木劍。江何靠坐在廊下,一邊看著街邊隨手買的八卦小故事書,寫著城中大老爺家後院二姨娘和三姨娘吵架啊,誰家書生被藏身勾欄裏的妖精勾去了心神啊之類的,手裏抓著一把香瓜子慢慢磕,腳邊懶洋洋地趴著一隻小花貓,歲月靜好,看起來十分悠閑自在。這段時間他抽了非常多的零食,尤其瓜子居多,江何心想,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需要為零食擔憂了。江小甜早上的堅定已經被磨得差不多,叉著腰氣喘籲籲,“我練了很久,天天練,天天練,可我根本感覺不到晗元神劍的存在,你是不是在騙我,其實神劍根本還在你身上。”江何老神在在,“怎麽會呢,或許是你的努力還不夠,這樣,你每一次揮劍,便在心中誠心祈禱,‘神劍啊神劍,你快現身吧’這樣,每日如此,神劍總有一日會被你感化的。”江小甜小臉一皺:“……”這種說法根本就是在哄小孩。江何低笑出聲,正經起來,“書要一天天讀,劍也要一天天練,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一蹴而就,要修煉,要飛升,要徹底擁有神劍,你現在所作出的努力還不到萬分之一,隻有一直堅持,不斷努力,你才能覺醒神劍。”江小甜撇嘴,道理她都懂,隻是好久沒跟親人撒嬌了而已。江何想了下,放下書抬頭看向她,道:“對了,既然選擇修劍,那就好好練習,過幾天我帶你測一下靈根,看看你是個什麽資質。”江小甜聞言又起了精神,“真的嗎?”江何點頭,正要說話,月老廟前殿傳來一陣聲響。江小甜笑容一頓,抓著小木劍滿臉警惕。八成是又有人上門挑釁了,從早上出去吃早飯到現在,她已經見到好幾撥來追殺江何的人了。江何不得已起身,朝外走去。江小甜欲言又止,“臭哥哥,他們……”江何拍拍她腦袋,“不用怕,有我在。”“噢。”江小甜別開臉道:“那你小心點啊。”雖然這個哥哥很不稱職,不過現在她隻有這一個哥哥了,江小甜別扭地表示了自己的擔心。先前沈棠來都沒占到便宜,更別提那些修為不到元嬰的散修,縱然沒了紫琉璃傍身,江何也能從容應付。白天處理了幾批修士,還沒等到沈棠回來,到了晚間,江何領江小甜出去,去最好的酒樓裏吃了一頓好的,回來後小孩回房睡覺,沈棠還是沒有回來,他也隻能繼續等下去。江何靠坐在門前廊下,一手運起靈力試圖摧毀天罡鎖。院中寂靜,月色悄悄覆蓋這片大地,照清了枯井邊的紫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