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快就回來了!”江何從驚訝到失望,迅速掩上衣襟,將被熱氣蒸得粉紅的小肚皮藏了起來。眼尖如沈清宵已經看到了,眉梢挑起,不滿道:“剛回來的。你居然沒在等我,實在是令人失望。”“我為什麽要等你啊?”江何愣了愣,忍不住反駁。沈清宵一臉理所當然,“你之前不都會等我嗎?”並不是啊!江何非常頭疼,要解釋多少遍不是在等他他才會信!他索性放棄解釋,熟門熟路轉移話題。“江小甜呢?”“送到落月觀了。”沈清宵見他臉頰緋紅,被微微打濕的發絲黏在線條弧度姣好的臉頰上,瑩潤烏眸也透出幾分難言的誘惑,不禁愣了愣神,眸中很快恢複精光,抓起長劍起身,“早些休息,養好精神後日才好跟江鈺鬥。我先出去一趟,有事要辦。”江何正翻著衣櫃,也沒問他去何處,隻是回頭說了一句,“好,你去吧,不過你現在是偷偷回來的,出去要多加小心,別讓江鈺見到了。”沈清宵似笑非笑看他,就差在臉上寫著‘你關心我’四字。江何:“……?”沈清宵道:“好,你也小心。”江何點頭,還是有些無言。看著他出了門,躲在桌子下的係統才敢跑出來,“宿主宿主,你們後天真要對付江鈺嗎?”“不然呢?坐以待斃嗎?”江何拉開衣帶脫下浴袍,白皙高挑的身體再無遮掩。係統本想說什麽,忽然驚道:“宿主,你肩上那是什麽胎記?”“什麽胎記都不是。”江何手一揚,浴袍便將係統整隻貓蓋住,“是我和器靈締結契約的印記。”“印記?”係統有些好奇江何識海裏那隻器靈,想到自己被它踢出去就很生氣,半天才在浴袍下扒拉出來,江何早就穿好衣服回床上去了,係統也跳到床上,尾巴尖一晃一晃。“宿主一定不能殺死江鈺,他的戲份還有很多呢。”係統不阻止就是最大的寬容,雖然江何根本不在意,他敷衍揉了把係統腦袋,翻開紀若給的小冊子看。每一頁都是稀罕的靈藥,江何看了一遍又一遍,猜測沈清宵要的東西在不在其中。他這次計劃隻求完成任務,最後一死離開,可畢竟沈清宵也盡心盡力幫他,若能在他離開之前找到他要的東西,也能還他這份人情。晨光微熹。屋中蠟燭燃盡,江何早就看完了冊子,難得一宿沒睡,趴在床上拿著小冊子翻來覆去的看。遠處望月樓,沈清宵緩緩睜開雙眼,沈涼湊了上來。“主上如何了?”靈力在體內運轉了幾個周天,沈清宵身心舒暢得很,什麽問題都沒有,便如實回答,“很好。”沈涼鬆口氣,又皺起眉頭,“就算如此,明日主上也不能輕易出手。”沈清宵略有些無奈,起身下樓,踢了踢在樓梯下的角落裏的孟闊。這人被綁了幾天了,臉也消了腫,能看出個五官輪廓來。“夫人……”孟闊淚眼朦朧,實在是這一腳踢得太狠,他整個膝蓋麻痹不堪,覺都睡不下去了。聽到這個稱呼,沈清宵有些不適,“昨夜交待你的事,可還記得?”孟闊立馬清醒,“記得記得!夫人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到了江城主的壽宴上,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說出來,告發江鈺那老賊!”沈清宵也不是很信任孟闊此人,但手上也隻有孟闊此人能用了。運氣好的話,拿下江鈺不在話下,運氣不好的話,他硬碰硬也不成問題。“阿涼。”沈清宵招沈涼過來,耳語幾句,沈涼凝重點頭,收拾好藥箱後便從梅林離開望月樓。明天就是十六,鎖陽仙城之主的生辰,自江何繼任起,仙城每年都大辦宴會,甚是奢靡,也引來許多人詬病,但這些話在仙府裏是不能說的。仙府中人格外忙碌,下麵的人忙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二城主的書房內卻依舊十分安靜悠閑。“把這藥下到阿容的吃食裏,服下後最多三個時辰便會氣血逆行,走火入魔。”紀若將藥瓶遞給江鈺,“不過應你要求,加了些壓抑修為的藥物,就算他在宴會上入魔,也不至於逼出神劍,提前覺醒神劍認他為主。”江鈺冷臉接不過二指大的青花瓷瓶,一句感謝都沒有,紀若心道他果然是脾氣太好了,否則麵對這樣的合作者,一定會先揍一頓再說。不過要打起來也不能在這裏打,很容易被人發現,紀若便道:“雖說我會幫你,但還是小心為上,你若不幸離世,來年祭日,我會幫你燒紙的,你喜歡什麽祭品,金的,銀的,還是別的樣的?”“你還是給自己燒吧。”江鈺道。紀若摸著下巴,桃花眼底眸光閃爍,忽然問起,“上次跟你說那事,就是顧家的小公子,你找到沒有?”江鈺利落搖頭,“沒有,他常年閉門養病,根本沒人認得他。”“是嗎。”紀若看著他笑,“可是咱們仙府上不也有一位顧小公子嗎?江鈺,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別看紀若在笑,眼底卻是陰沉沉的。江鈺神色也有些冷,“不是早說了嗎,他是大嫂的一房遠門親戚,別以為都姓顧就跟潁川顧家有關。”接回顧雲棧後,鎖陽仙城對外便是如此隱瞞他的身份。見他應得斬釘截鐵,紀若便道:“好,那我信你一回,你可不能辜負我。”見江鈺麵露嫌惡,紀若補充道:“辜負我不算什麽,辜負主上對你的信任,你是知道後果的。主上最厭惡兩麵三刀的人,你可別為了貪小便宜,拿自己的命來玩。神劍到了手歸你,你隻要幫主上做事即可,但這昆侖之晶不是你能拿的東西,你可明白?”江鈺冷冷一笑。恩威並施對他似乎沒什麽用,紀若不再繼續方才的話題。“怎麽,現在良心發現了,舍不得對阿容下手了?”江鈺冷冷道:“該舍不得的人是你吧,這半年裏你為了潛伏仙城同容兒結交為摯友,當真沒付出半點真心?你這藥是真是假,誰又知道。”紀若愣了愣,歎道:“也就你這麽多心眼,我跟阿容是摯友,那也是為了你呀,要不是主上讓我來幫你,我需要費那麽多心思嗎?”江鈺冷哼一聲,捏緊藥瓶。“你有沒有想過,倘若神劍不在阿容手裏呢?”紀若有些好奇,“對了,你準備什麽時候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