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嘯煜上課全靠睡覺打發,根本不知道程安安是哪根蔥。他掐滅了煙:“就這點事?別哭了,我幫你教訓她。”


    “真的嗎?”孟子萱粲然一笑,帶著淚的笑容,宛如雨後的荷花,美的讓人心動。


    徐嘯煜伸出手,想要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她卻沒讓他碰到,一下子跑開了。同桌說徐嘯煜中午躲在這裏抽煙,果然沒錯。她一向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


    下午的課三點才開始,吃完飯後,程安安幹脆去剪了頭發。陪她一起來的小姨一陣唏噓:“等初中畢業了,安安再留起來吧。”


    剪短頭發的程安安,其實並不難看。她五官精致,剪掉累贅的劉海之後,眉眼完全露出來,一雙眼睛水波流轉,好似會說話一般。


    再加上她膚色白皙,耳垂小巧,宛如白玉。讓人一見之下,就忍不住想要把玩一番。隻是小姨審美比較傳統,始終覺得女孩子長發好看。


    程安安換了上午領的校服,騎車去了學校。讀哪個初中是按區域劃分,她家離學校很近,隻有十來分鍾的車程。


    鎖好車,她聽著mp3往班裏走。在她身後,一個被徐嘯煜扯著的瘦高個,瑟瑟發抖地說:“徐哥,就是她!”


    徐嘯煜鬆了手:“走吧,沒你什麽事兒了。”


    下午有一節生物課,同學們按照同桌分組,兩人一組,程安安沒有同桌,就被單著了。這也沒什麽,班裏有五十三個人,肯定有一個人沒組,前世就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


    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隨便找人湊成一個三人組就好了。程安安拍拍前麵同學的肩膀:“我和你們一組吧?”


    對方冷漠地拒絕了,再換人問也一樣。接連被拒絕三次,程安安不再問,自己做實驗。生物老師看她一個人能做得很好,就沒再幫她找合作小夥伴。


    接下來是體育課,熱身之後,老師讓大家自由活動。女生玩乒乓球的人最多,程安安剛拿起乒乓球拍,走到台子邊,原本打得開心的女生,呼啦一下全散了。


    她玩排球,打排球的人就跑;她玩羽毛球,打羽毛球的人就跑;就連她玩籃球,打籃球的男生都跑光了。


    程安安終於後知後覺,她被全班同學排斥了。這和上午的冷遇不一樣,上午別人隻是對她不熱情,但總不至於避如蛇蠍。短短一個中午,發生了什麽?


    無奈之下,程安安隻得一個人慢跑。跑累了,她去學校便利店買飲料,剛彎下腰找自己喜歡的口味,就聽到對麵的人憤憤不平地說:“頭發剪得比男生還短,就她那個醜樣,憑什麽得到趙老師的另眼相待?”


    “誰知道程安安使了什麽狐媚手段,這可是趙老師第一次主動叫女同學去他辦公室!”


    被點名的程安安,隻覺得心裏一群草泥馬奔騰。敢情她們是為這個排斥自己?一群十來歲的小姑娘,被一個趙磊攪得,都能比得上《甄嬛傳》了!


    程安安倒也不算太吃驚,前世二班就是這樣,一灘渾水。為了爭寵,女孩子各自為陣,常常吵得不可開交。唯一沒想到的是,這把火居然燒到了自己身上!


    不過二班的男生從前並不參與小姑娘間爭風吃醋的戲碼,如今為什麽和她們一個戰線開始排斥她了?她拿著飲料站起來,在那群女生的白眼中,付錢離開便利店。


    快要放學的時候,天色驟然變暗,烏雲滾滾,大雨滂沱而下。同學三三兩兩地離開,有的衝進雨裏,有的打車避雨,有的爸媽來接。


    程安安沒帶雨衣,打算等雨停了再走。清源市的天氣她太熟悉了,夏天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坐在座位上做作業,班裏漸漸變得安靜,同學全部走了,隻有雨聲嘩啦。


    她眼前忽而一暗,有人站在她麵前,擋住了光,一道男聲問:“你就是程安安?”


    程安安抬頭,來人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生,嘴裏叼著一根煙,校服斜斜的穿在身上,一股吊兒郎當的氣息。在他身後,還跟著三個男同學,麵露凶色,顯然來者不善。


    ☆、八中扛把子


    雨聲漸小,之前因為大雨昏暗的天色,轉而變亮。程安安該回家了,卻被徐嘯煜帶人堵在教室。


    她對這個人有印象,是八中扛把子。離校十幾年還能有印象,可見他的鼎鼎大名。他後來參軍,成為一名優秀的特種兵,在清源市百姓心裏,算是壞孩子的逆襲了。


    但程安安分明記得,前世徐嘯煜十分看不起二班這群不入流的小混混,從來不摻合班裏的渾水,現在是鬧哪樣?


    “沒錯,我是程安安,你找我有什麽事嗎?”程安安站起身,與他平視。他雙目銳利,她麵帶笑意,並沒有被他釋放出的氣勢嚇得退縮。


    徐嘯煜警告道:“把語文課代表的職務,還給孟子萱。別仗著我不打女人,就欺負她。你再害得她哭,保不住我就為你破例了!”


    他足足高程安安一個頭,俯身威脅的時候,凶性十足。


    程安安恍然大悟,難怪八中扛把子紆尊降貴來威脅她這個小人物,原來是為了校花。孟子萱的魅力,她上輩子就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簡直像是給全班男生下了降頭。


    前世畢業後,有一次二班聚會,吃飯唱歌到淩晨。本來該散了,走到ktv門口,孟子萱忽然說:“我想在清源市走一走。”


    那時孟子萱在外地讀大學,分外思念故鄉,偶爾回來一次,忍不住心血來潮。程安安想著散散酒氣也好,陪他們走了一段,就打車回家了。


    後來聽同學說,那晚所有二班男生,陪著孟子萱走到天亮。簡直神經病啊!就算真想徒步,也挑個合適的時間,去空氣清新的地方吧?


    再說人家孟子萱難得回一次清源市,懷念也情有可原,繞著清源市走一圈也算是一份情懷。那些男同學整天騎著電動車在清源市上下班,至於陪著吃一夜的灰嗎?


    本市人結婚早,有一些男同學當時都有孩子了。當時班裏一個同學的妻子打電話罵道:“兒子半夜哭醒,你都不肯起來給他換一塊尿布,就為了人家一句話,你徒步一夜?老婆孩子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


    十年後孟子萱都有撼動別人家庭的本事,十年前她的殺傷力就更大了。她放出話來,程安安不被人排斥才怪。


    隻是孟子萱怎麽知道,趙磊要程安安做語文課代表?


    現在答應徐嘯煜無所謂,反正她早就拒絕趙磊了。可聽聽徐嘯煜話裏的意思,難不成以後隻要孟子萱哭了,就算在程安安頭上?


    真被這位八中扛把子盯上,程安安以後別想踏實讀書了。程安安抱臂,回擊道:“我憑什麽聽你的?”她雙眸璀璨,柳眉輕挑的模樣,囂張至極。


    跟在徐嘯煜身後的男生先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還有人敢和徐哥叫板!繼而同情地看著她,恐怕是之前沒來學校,還沒聽過徐哥的大名吧?


    難得碰上一個硬茬,徐嘯煜饒有趣味地看著程安安,也不說話。見此情景,他的小弟舉著拳頭嚷嚷:“就憑這個!你出去問問,誰不知道徐哥霹靂法王的名號?”


    程安安噗嗤一聲笑了,這時候港片流行,男孩子崇拜古惑仔那一套,拉幫結派,給自己取威風凜凜的稱號。沒想到徐嘯煜居然也有這麽中二的外號!太毀特種兵形象了吧。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她一笑之下,變得十分尷尬,小弟怒視她:“你笑什麽?”


    “如果誰的拳頭厲害就聽誰的,那我打贏你們,是不是你們就該聽我的?”程安安反問。


    小弟被她激得鬥誌昂揚:“你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口出狂言,今天老子就替徐哥教訓你一番!”全然忘了自己也隻是個黃毛小子。


    程安安對他沒興趣,聳聳肩,指著徐嘯煜:“你和我打,你贏得了我,我就聽你的。”至於說讓徐嘯煜聽她的,她可不敢想。


    “我不打女人。”徐嘯煜閑閑地靠在牆上,低頭點了另一支煙。


    隻在他點煙的功夫,程安安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話多的小弟撂倒在地。


    在那聲砰的巨響中,徐嘯煜抬頭望去。此時暴雨早就停了,太陽露出來,斜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灑在教室裏,少女頭發短得貼近頭皮,五官染上金色的碎芒,神采飛揚。


    程安安揚唇一笑,前世夏望舒替薛銘看場子,怕鎮不住場子,她特意請了武術教練,帶著程安安一起學。教練要求嚴格,程安安出師以後,身手了得,雖然比不上練家子,但收拾幾個小嘍囉,綽綽有餘了。


    心口傳來的奇異跳動,讓徐嘯煜疑惑。這是一種與孟子萱給他的,完全不同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喜歡孟子萱,他正在青春期,麵容漂亮、身材火辣的孟子萱,是他性幻想的對象。


    他對孟子萱有性|欲,可程安安怎麽會令他心跳加快?他清楚的知道,這與性無關。沒等他的大腦想明白,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選擇,他把煙按在課桌上,長腿一邁:“我和你打!”


    小弟在旁起哄:“徐哥,好好教訓她!”


    另一個附和:“輸的人不僅要認贏的當老大,還要給老大帶一個月早飯!”


    他們找了一塊空曠地帶比試,徐嘯煜勝在力氣大,程安安身法靈活。假如十年後,等徐嘯煜進了軍隊,受過專業訓練,放倒程安安不過幾分鍾的功夫。


    但現如今嘛,兩人纏鬥了半個小時都不分勝負,最後還是趁著徐嘯煜一時不慎,程安安才將他絆倒,贏得十分勉強。


    小弟們呆住了,麵麵相覷,不敢相信這個現實,徐哥居然輸了?打遍八中無敵手的徐哥,居然輸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裏!


    程安安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伸出手去拉徐嘯煜:“我沒其他意思,久仰你的大名,想和你過過招,果然是高手!至於孟子萱的事,趙老師是請過我做語文課代表,不過我一早就回絕了。”


    她自認十分大度:“先前說的賭約,是玩笑話,不用計較。”徐嘯煜根本不領她的情,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黑著臉走掉了。


    事情解決,程安安鬆一口氣。有了今天這一戰,起碼徐嘯煜不會把她當軟柿子,三天兩頭欺負她。至於他會不會糾集小團體,找她打群架,她根本不擔心。畢竟徐嘯煜前世最反感別人打群架,從不和他們鬼混。


    另一邊,楊秀敏花費大價錢,請來自己那位律師朋友,幫程達山打這場官司。律師名叫劉宇智,為了掌握更多對己方有利的證據,他約談了許多人,其中就包括搬家公司的那個工人。


    聽說程安安被她爸打了,搬家工人大吃一驚:“她去告她爸用拖把打她?”


    他的反應太反常了,劉宇智再問,搬家工人目光閃躲:“這麽說,她是在和外麵的小三爭家產?”


    劉宇智是人精,一看他的樣子,就有幾分懷疑,但不管劉宇智開出怎樣的價碼,他都不肯鬆口,反而從劉宇智這裏套走不少話。


    搬家工人離開後,劉宇智吩咐手下:“這個人有鬼,找私家偵探跟著他,我要知道他在隱瞞什麽。”


    第二天早上,程安安來到學校,發現座位上放著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她正要問問是誰的東西,就看到徐嘯煜直愣愣地衝她走來,嘩地一下拉開椅子,坐在她旁邊。


    徐嘯煜把桌上的書本隨手一推,從早餐袋子裏取出豆漿、包子,依次放在程安安麵前,惜字如金:“吃!”


    那幅凶神惡煞的樣子,讓程安安不敢拒絕,沒想到昨天隨口一句話,徐嘯煜竟然放在心上了,真是個一諾千金的好寶寶!莫非還真要給她帶一個月的早餐?


    程安安拿起包子,隨口咬著,結果第一口就把她辣哭了。她耷拉著舌頭,“辣死我了,水!水!給我水!”


    徐嘯煜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拿起她咬過的包子吃了起來,邊吃邊問:“很辣嗎?我吃著不辣啊。”


    上課鈴響了,程安安趁機推他走:“上課了,快坐回去吧!”徐嘯煜把包往桌子上一扔,宣布道:“我要坐這裏。”


    英語老師開始講課,程安安不方便和他講話,隻好傳紙條:“徐嘯煜,你什麽意思啊?”


    徐嘯煜把那張紙條塞進校服褲子口袋裏,沒理會她,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英語老師在講語法點,程安安連忙做筆記。


    終於等到下課,程安安一把將他扯起來,不滿地說:“徐嘯煜,你幹嘛坐我旁邊?”本來她一個人坐,特別寬敞,突然身邊多個熱源,各種不舒服。


    她坐在裏麵,靠牆的位置,徐嘯煜一隻手搭在牆上,半垂著頭看她,輕飄飄地說:“昨天發生的事,我不想你說出去。”由於身高差異,在外人眼裏,她就像被他圈在懷裏。


    程安安表示理解,八中扛把子居然輸給一個女孩,他怕這件丟人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可理解不代表支持啊!“你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再說了,就算我真想說出去,你坐我旁邊,管什麽用啊?看得住嗎你?”


    她唇色嫣紅,麵若春花。徐嘯煜忍不住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毛茸茸的,非常舒服。他坐回位置上,再次趴好:“看著我才放心。”


    他剛才的樣子就像逗弄一隻寵物,氣得程安安也揉了回去。她想的是,大不了激怒徐嘯煜,再和他打一架。


    可徐嘯煜隻是翻個方向,後腦勺朝著外麵,讓她摸不到,連眼睛都沒睜開,更別提生氣了。


    由於徐嘯煜罩著,班裏沒人敢再為難程安安。就連孟子萱,也隻是委屈地看了徐嘯煜一眼,沒有再說什麽。徐嘯煜又不是她的什麽人,她沒理由強迫他為她出頭。


    好在趙磊並沒有當眾提出讓程安安當課代表,孟子萱的心情總算慢慢平複。一定是趙老師覺得自己更適合!


    晚上,程安安騎車回家,路過一個小巷道的時候,猛地被人拖了進去。原本遠遠跟著她的徐嘯煜,聽到她的尖叫,懶散的神情褪去,步子邁得飛快。


    小巷子裏卻沒有人影,程安安呢?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為什麽露出那樣驚恐的叫聲?


    ☆、淨身出戶


    巷道裏,搬家工人一把將程安安拉下車,自行車摔倒在地,程安安的大腿也在地上磨出一道長長的血跡。他死死地捂著程安安的嘴,不讓她繼續發出聲音。


    “你倒是打得好算盤,利用老子來替你爭家產!你猜我把事情抖出去,你會怎麽樣?被人知道你居然雇人打自己,陷害爸爸……”


    搬家工人將程安安壓在身下,校服的夏裙隻到膝蓋,在先前的摔倒中被卷起,她細膩的肌膚,讓他下身一緊。


    他原本想的是敲詐程安安一筆錢財,到了此時,他又改了主意。錢他當然要,人他也要!這個小姑娘的滋味,一定很銷魂。


    程安安抬腳向他踹去,卻被他禁錮得死死的,根本沒多大傷害。他被惹急了,衝著她的肚子就是一腳,力氣極大,疼得她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這種情況下,她的格鬥技巧根本發揮不出來。


    硬的不行,隻好來軟的,程安安伸出小舌舔他的手心,酥酥麻麻地感覺讓他放開她的嘴。她終於有機會開口:“叔叔,這裏人太多了,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說話吧?”先穩住他,最好路上遇到人,她能伺機喊救命。


    這處小巷子極為僻靜,鮮少有人來,如果隻是說話,當然夠用了。可要是辦了她嘛,被人撞見不太好。“你不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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