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西多輕笑聲“這個蠢東西。”真以為那些由他自己扶持的貴族真的會一心一意忠誠嗎?


    在伊西多他們眼裏那些貴族不過是暴發戶, 沒有根基, 沒有底蘊,更沒有曆史的沉澱。


    忠誠在他們眼裏還不如利益,赫伯特都明白的道理,科爾文真的是老了,越發的看不透了。


    是的,如今的科爾文已經走向老邁,他似乎越來越等不及了…可偏偏如此,賈利德固然從不與他正麵衝突,這段時間來,卻次次能化解他所做的一切。


    就算是科爾文都不得不承認賈利德在主星的可怕,如今他要去了第四軍團,若自己要給赫伯特騰出空間怕是最好的機會便是順水推舟,讓賈利德先離開主星。


    如此,賈利德的聲望和對主星的控製也會予以抵減。


    隻是,這對科爾文而言並不是最著急的,真正焦急的卻是蘭斯元帥的位置,怕是要不保。


    之前他們能隱忍不發,等風平浪靜,可一次兩次的把蘭斯推在風頭浪尖,就算為了顧全大局,蘭斯的自尊都不許他自己再坐在這個位置上。


    可蘭斯是他的心腹,是真正的左膀右臂!


    如今他對主星和政治的掌管力度不足,故而死死抓住軍部。甚至不惜當年便把年幼的赫伯特送去戰場,為的就是將來。


    眼下他們作繭自縛,反而被賈利德推入懸崖,不得不招手準備蘭斯元帥的位置。


    “赫伯特還太小啊,哎…”


    怎麽辦?赫伯特還不能委以重任,年幼,職位不夠,經驗不足,軍功更是欠火候。這無疑不能讓赫伯特成為元帥,那麽代替蘭斯的人卻要值得推敲。


    可現在因為賈利德的那份推舉信,不少將軍的名字都在上麵,反倒是讓科爾文不知道誰能真正信任,委以重任。


    總有一種明明嚴防死守的軍部也被賈利德鑽了空子,蛀空了內部的感覺。


    簡直…“糟心透了!”


    然而就算科爾文不知道能用誰,蘭斯作為一個元帥,他還是保持了自己高貴的尊嚴,在外界議論紛紛時,他坦然的承認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盡如人意,並公開辭職信,退下元帥的位置,並宣布軍部的改革,表示在君王批準自己辭職信前將會重新改革,把軍部的利弊重新規劃改善。


    今後軍部將有一位總指揮官,五位元帥,十位將軍等,一時間把整個軍部全部打散,再次調整。


    賈利德·諾曼看著直播,先是一愣,隨即眼眸明亮,徐徐帶著激動和亢奮的光芒。


    “這才對!這才對!”握著雙拳“這才有意思…”這樣的反擊,才能讓他感到興奮!


    之前的遊戲簡直無趣而乏味,賈利德甚至提不起精神和他們玩鬧,也就看著他們自己不停的作死,在關鍵的時刻推一把。


    總覺得若自己出手,怕是要不了多久,這些人都能直接玩完。


    毫無樂趣,固然對賈利德而言這世界就如同度假。


    然而這個世界太過枯燥乏味,那也不是度假,簡直簡直是煎熬。


    眼下蘭斯元帥這一舉動終於吊起了賈利德·諾曼的高亢的性質“這麽一來,我安排在軍部裏的人就會被打散,再想想要過去那樣集中在一點重壓顯然不可能。”


    一邊說著一邊目光炯炯有神“本來留在軍部的人就不多,”科爾文和蘭斯的嚴防死守還是非常有效果的,就算他在短短時日內,安插在軍部裏真正的人根本沒幾個。


    可能以利益而結盟的卻並非沒有,之前那封信便是最好的展現。


    不過…“隻要和我有瓜葛的,那封信上的人科爾文和蘭斯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一個都不重用。”


    若是如此,那些人會憎恨自己,也會憤怒蘭斯和科爾文。


    自己要拉攏的確是最好的機會,可是!他在軍部沒有足夠的勢力和實力。


    但赫伯特有,若赫伯特聰明一定會借著這個機會把人拉攏過去,成為他真正的人。


    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反而成了無用功,給他做了橋梁。


    “簡直是討厭。”賈利德固然這麽感歎,可心裏卻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和愉快。


    他甚至覺得,眼下這麽好的一盤棋,若對方下的不好,自己或許能暗暗提醒他們那是好招,再與自己對弈時,賈利德自己也能更有興趣點,這份樂趣也能保持的長久些。


    “格蘭!格蘭!”賈利德忽然想到了什麽,不顧往日的禮儀形象,高聲的呼喊。


    原本就在門口守著的格蘭立刻推門進來,注視著與往日有些不同的殿下,心中疑惑,卻依舊恭敬的行禮“大殿下有何吩咐?”


    “我需要你替我給多分多家那個二小子牽線搭橋了…”說著嘴角一挑“嘉利這不安分的小亞雌不該再留了。”


    “是,”格蘭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最後讓為他的殿下發光發熱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殿下需要我做什麽?”


    “讓嘉利明白自己的愛,讓他以為奧爾登對他是特別的,隻要他有所表示,你就傳我的命令,把他送到多分多府中!”賈利德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要偷偷的,同時也要讓整個主星上的貴族都知道。”


    格蘭心中頓時有了分寸,立刻頷首推下。


    和他們三人不同,嘉利有野心,也有妄想。


    格蘭,索亞,娜塔莎他們進入王宮後就深刻的明白自己是屬於賈利德的,從肉體到靈魂,若賈利德亡,他們必定不會有好的將來甚至死亡都是輕鬆的。


    賈利德生,他們生,賈利德死,他們也將萬劫不複!


    整個王宮都是如此,牢牢的捆綁在一起。


    這麽多年來,他們伺候著賈利德同時也明白賈利德的野心,也因為這份野心而收斂自己的言行舉止。


    對他們溫和禮遇,固然大王子的王宮規矩多而繁瑣,可卻也是最輕鬆的,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在規矩內,其他時間無所謂他們做什麽。


    被賈利德偏愛的索亞甚至能在賈利德書房伺候的時候看電影…_(:3」∠)_說實話就算是最被信任的格蘭都不敢。


    但索亞能安排好賈利德當時的一切,看著電影看著小說看著連續劇卻也能精準的為賈利德安排好茶點,一邊看著屏幕一邊把散亂的文件整理好,甚至隻要賈利德開口抬手就能抓本賈利德需要的書遞過去。


    所以,賈利德根本不會約束這個無法無天都要爬到自己腦袋上的小亞雌。


    然而就算如此,在外索亞依舊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的,在內偶爾的無法無天卻也是在眾人底線內的。


    這讓大王子的王宮內多了幾分人情和暖意,生活在王宮中也不用兢兢戰戰的。


    可對他們而言,會羨慕索亞卻不會嫉妒,因為若他們想,隻要做到,賈利德便會縱容。


    嘉利會嫉妒,會覺得賈利德偏心索亞,會覺得不公平。


    另外,索亞,娜塔莎,格蘭自己都明白,他們是賈利德的人。


    這不隻是單純的手下親信的意思,他們甚至有…隻要賈利德需要,一個眼神他們就能立馬乖乖躺床上獻身…格蘭認真的想想,或許不能用獻身,若是他們的大殿下,就算做個情人,也會有大把大把的人屁顛屁顛的往大殿下床上擠。


    但,隻限於此。


    他們不會渴望更多,隻會本分的做好自己的一切。然而,嘉利卻想要賈利德的愛,他的寵,他的特別…


    這是格蘭他們最無法忍受的,嘉利有什麽資格有這種癡心妄想?


    甚至沒有完全獻上自己最赤誠的忠心就想要這份最特別的對待?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


    這份癡心妄想在他和奧爾登·多分多曖昧時,都沒停息。


    出於這些,賈利德就不會留他,可作為貼身伺候多年的侍從若隨隨便便打發顯然不妥,更何況賈利德身為大殿下也要保持自己的形象。


    更何況…格蘭也擔心嘉利會不會在無意中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就算沒有,若不安排好這個雌性,被有心人利用反而會害了殿下。


    最好的便是死亡,但仁慈的賈利德殿下絕不會這麽做…格蘭心裏既感到敬佩和暖意,卻又為賈利德而不值得,畢竟這份仁慈的對象也要看誰的。


    可格蘭不會背叛賈利德任何的意旨,他心甘情願為賈利德殿下生,為這位偉大的殿下死。


    兵權的改革,讓赫伯特也措手不及,但蘭斯元帥立刻安撫了他以及他的人。


    米契爾一從軍部監獄出來,就被過去的好友安撫圍攏在周圍。


    這讓原本是天之驕子其後落入深淵的米契爾終於有些安心,固然那監獄顧忌赫伯特沒對他有任何不恭的地方,可…到底還是監獄。


    眼下這局麵米契爾卻非常滿意,原本的低落又立刻信心滿滿,充滿了鬥誌。


    赫伯特坐在書桌前等那些夥伴退下後,他才揮手讓他們先下去,自己有話要私下單獨和米契爾說。


    米契爾笑著起身為赫伯特倒了一杯茶,自己卻倒了一杯酒“慶祝我死裏逃生。”


    “希望別有第二次了。”到現在屁股都涼颼颼,不敢獸形訓練的赫伯特有些糟心的仰頭一口喝了茶,以茶代酒之意。


    米契爾笑笑“馬有失蹄時,不過我的二殿下如今的局麵對你非常有利,蘭斯元帥不愧是令人敬仰。”坐到赫伯特對麵“那句話怎麽說?薑還是老的辣,你的哥哥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赫伯特看著他,並沒有接口,反而問道“這次給你安排的律師如何?”


    米契爾立刻眼中閃亮,放下酒杯就到“你哪找來的人?直接扭轉了全局!”


    “就是你口中那個要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人安排的。”赫伯特輕哼了聲“他把你弄出來…”卻算計了一把蘭斯。


    自己不得不感歎賈利德的手段高超,更是覺得在這場博弈中,至始至終自己隻是一個跳梁的小醜,或者說不過是受人擺布的棋子。


    這種認知讓赫伯特感到無奈的同時也是渾身無力,說不出的滋味,讓他有些氣惱又有些了然為什麽主星的貴族們,一個個老奸巨猾,一個個不是等閑之輩,卻如此推崇賈利德·諾曼。


    這個其實並沒有任何皇族血脈的大王子……


    他那哥哥啊,憑借自己的能耐,真才實學走到現在這步。


    甚至不過轉瞬間就逼的蘭斯不得不退位,非要用上改革這麽大一步招,來壓製賈利德在軍部的發展。


    可真能有多大效果?赫伯特可不信。


    而他身旁的米契爾怕才是最震動的,他不敢置信的注視著赫伯特,想從他口中聽到剛剛的話不過是玩笑,但見好友的落寞和無力,不得不麵對現實,赫伯特沒開玩笑…


    舔了舔幹涉的雙唇,米契爾大腦飛速的旋轉著“你付出了什麽?!”


    “第四軍團?還有第六軍隊?”赫伯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向他舉杯道。


    “不!肯定不隻是這些!”米契爾咬牙切齒“你不用瞞我,”他想說布置的,可如今自己都出來了,說這些也無濟於事“說出來,我們才能更好的商量對策,應對那個人!”


    與米契爾激動憤怒不同,赫伯特反而全身心放鬆一般的把自己埋在椅子上。


    “付出什麽?”赫伯特喃喃的重複了一邊。


    米契爾看著他那鬼德行,心裏恐懼與不安交雜著,他一件件的想著,一點一滴的分析著,自己才被關進去多久?消息固然不如在外麵靈通但也收到些,還有那些自己沒注意到的?!


    “付出什麽!”赫伯特赫然起身“我若說自己為了把你換回來就付出了一尾巴的毛,你信嗎?”


    “什麽?”米契爾失聲。


    “是的,就是一尾巴的毛。”真開口了,赫伯特反而多了幾分輕鬆“都過去快一個月了,我屁股都涼颼颼還不敢去軍部正大光明的訓練自己的獸型,門羅還有洛克他們幾次讓我陪著一起訓練,我都拒絕了。”說著還回頭笑著對米契爾感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小子打到後麵根本不管不顧,直接用獸形上。”抿了口烈酒“我到底還是帝國的二王子,形象和臉麵還是要的不是?”聳了聳肩,又為自己斟滿酒杯“若被他們發現自己英勇神武的二殿下屁股後麵那條尾巴居然沒毛了,還不知道會被怎麽嘮叨。”


    “網上那條居然是真的?!!!!”米契爾不敢置信的重複。


    “當時你們不就知道了?”赫伯特笑著挑眉。


    米契爾站在原地,臉色難看了不少。


    顯然賈利德是為了刷赫伯特,也是為了給赫伯特一個教訓。


    至始至終賈利德都沒出過手,卻能讓他們自亂陣腳,甚至…甚至還把自己賠了進去,最後好好的羞辱了赫伯特,他們的靈魂,他們的主心骨。


    米契爾覺得有些淒涼,跟著有些無力的笑出聲“他沒提其他要求?”


    “沒了,就剃了我尾巴上的毛。”到現在都沒長好,自己還要背著人偷偷吃發毛粉…赫伯特簡直糟心的無法言訴。


    兩人靜靜的站著,看著窗外,夜色已深,明亮的星空上還點綴著點點的星光,美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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