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撇撇嘴,有些不高興。


    “什麽事這樣火燒眉毛?”


    “姐姐得救了!”


    聽著這話,路阜言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忙一把將慕言擁進懷裏,大笑著去拍他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出錯。”


    “…啊,肯定的啊。”


    突然被抱了,慕言有些飄飄然,連腿都有點不聽話了。咳了兩聲才把已是被突如其來的情&欲熏啞的嗓子清得透亮了點。


    “剛才怎麽了,這麽急?”


    “沒什麽,就是在一戶人家院內的井裏找著了夏高麗的屍體。”


    路阜言輕輕喟歎了聲,抱著慕言的腰又是緊了兩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終是有了好的結果。姐姐安全了,真好。


    “又不是什麽大事,跑那麽快做什麽。死便死了,愛死在哪就死在哪唄。”


    慕言迷醉地掙開路阜言的懷抱,裝作兄弟一樣環住他的肩膀往艙內走。


    “上艙裏去,我還有點事想問你…咱們慢慢聊。”


    去他娘的發情公牛,老子看見心上人有點反應怎麽了?!


    老子是正常男人,那活兒又好又健康,不好好用著難道還要切下來喂雞?


    牛兒走,言哥哥帶你快活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還算有點糖分的?哈哈哈


    可是一想到他們是在滿是屍體的船上親親的,我就有點…出戲了…


    第61章 出惡氣別說我胖!


    “乖寶, 還難不難受?”


    船艙裏太狹小,靳承乾幹脆就直接坐在了艙板上,一條長腿放在地上, 一條支起來。


    輕輕把路菀菀抱起來放在腿上,用胳膊環著她的腰, 下巴虛虛點在她的發旋上。


    “嗯?寶寶是不是乖下來了,還想不想吐?”


    “臣妾好著呢, 才沒您想的那樣嬌氣。”


    路莞莞得意地仰起小下巴去蹭靳承乾的衣服, 也不管什麽眼淚鼻涕了,一股腦兒地全抹在了上麵。


    靳承乾怕弄疼了她,索性把鎧甲給脫了下來,隻剩下中衣中褲。


    被路莞莞這麽一糟踐,潔白的上衣上全是左一塊又一塊的汙漬。


    靳承乾也不嫌棄,隻是無奈地從幹淨的地方撕了一塊白布下來, 伸到她的鼻子下。


    “好好好, 我們家乖寶最厲害了。來, 使勁,小鼻涕包兒。”


    路莞莞也不跟他客氣, 就著他的手就痛痛快快地擤了一場。等著鼻子呼出的氣暢通無阻時, 就又開始生龍活虎地比劃起來。


    “陛下, 您不知道昨晚臣妾有多神勇。以一敵三,他們人數多又怎樣,腦子不好使,不還是被臣妾治得死死的。”


    路莞莞安心地趴在靳承乾的肩上, 笑得一臉狡黠。


    “等咱們的寶寶出生了,臣妾一定要把這件事從頭到尾不厭其煩地給他講上個百八十遍。讓他瞧瞧他母妃當年有多聰明!”


    自己一個人傻笑了半天,路莞莞這才發現靳承乾已經是半天無話了,不由止住了笑,擔心地抬頭去看。


    “陛下,您怎麽不說話?”


    “朕覺得愧疚,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咱們的孩子。”


    靳承乾凝眸望著她,歎了口氣,緩緩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


    “你就該每日裏無憂無慮的,朕怎麽可以讓你獨自一人去麵對那樣險惡的情景?你越是機敏,越是臨危不懼,朕驕傲,卻也難過。”


    “傻寶兒,朕不舍得你這樣堅強的啊。”


    “那臣妾每日裏像是個小傻子一樣,隻知道吃喝玩樂,您就高興啦?”


    路莞莞一口咬上他的下巴,壞心地用牙齒蹭了蹭,聽見靳承乾低啞的一聲歎息,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現在,您高不高興?”


    “朕在你身邊呢,要腦子幹嘛使?”


    靳承乾摟住她的肩,悶悶地笑出聲來。


    “傻寶兒,看見你笑,朕不知道有多開心。”


    路莞莞眯著眼睛笑,剛想往上蹭蹭去咬他的耳朵撒嬌,想起了什麽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陛下,那條大船呢?”


    “朕讓人拖著船往回走呢,就在後麵不遠處,怎麽了?”


    見路莞莞不高興地抿著唇安靜下來,靳承乾有點意外。


    怎麽突然就發脾氣了?


    看著那皺巴巴的小臉,他忽的就想起了那梅花簪子,忙伸長了胳膊去拿。


    寵溺地摸了摸路莞莞的臉頰,靳承乾拄著下巴端詳了會,尋了個自認為最合適的地方給她簪了進去。


    最喜歡的簪子失而複得,這讓路莞莞意外又驚喜,連告狀的聲音也甜膩了幾分。


    “陛下,臣妾不想把那艘船帶回去。夏高勇放話說要把臣妾做成人彘,臣妾急了,就說陛下要是知道了,定會將他碎屍萬段。若是就這樣把他拉回京,臣妾豈不是很失麵子。”


    “什麽?!那狗賊竟敢這樣欺侮你?朕的心尖尖受了那樣大的委屈,這可了得!”


    看著路莞莞滿臉悲憤的神情,靳承乾愣了瞬,反應過來後簡直要氣炸了肺。輕輕把她抱到凳子上坐好,轉身就氣衝衝地出了艙門。


    “乖寶你等著,朕這就去給你報仇去。”


    “全部船隻暫停行進,弓弩手準備。”


    靳承乾迎著風站在船頭,白衣被吹得獵獵作響。手指著那艘大船的方向,咬牙切齒地下令。


    “對著那艘船,所有箭矢,放盡為止。放箭!”


    路莞莞趴在小窗邊,一邊輕撫著發上的梅花簪,一邊看著被射成隻巨大野豬般的大船嗤嗤地笑。


    本宮早就說過,陛下會讓你死無全屍,你偏不信,活該!


    船行得很快,約莫未時剛過就靠了岸。再換乘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一個時辰就到了北辰閣門口。


    靳承乾心疼路菀菀,一路上不是背著就是抱著,竟是沒讓她的腳沾過一點地。


    路菀菀有些不好意思,扯著他的袖子讓他將自己放下來,反而是被狠狠瞪了一眼。


    “乖寶不乖。”


    扯扯嘴角,路菀菀悻悻地把埋回他的肩窩裏。


    還不是為了你的麵子,一代帝王,這麽卑躬屈膝地討好個女人,讓百姓見著了,還不遭人笑話。


    不領情算了,反正不用動腿走路,我是舒服著。


    要是靳承乾知道了她的想法,準保會哈哈大笑著將她舉過肩頭,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繞著北辰閣走上一圈。


    朕寵愛自己的女人,寵得無法無天了又能怎麽樣!


    有誰有意見的,說出來,朕定要治你個謀逆之罪,誅了你的九族。


    雖說才隻過了一天半的時間,可發生了太多的事,再次踏入北辰閣的大門,路菀菀隻覺得恍若隔世。


    但那種曆經波折終於回了家的感覺還是讓她的鼻尖酸酸,雙臂纏在靳承乾的肩上,臉貼著他的臉細聲細氣地跟他撒嬌。


    “陛下您快點,臣妾困了,想念臣妾的那張床了。”


    “不行啊乖寶。”


    靳承乾偏過頭,一臉的為難之色。


    “咱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得先看太醫,確定肚子裏的寶寶乖乖的。還得美美的洗個澡,讓你香噴噴的。最後啊,一定要用些飯,船上吃的那點東西不夠,咱們再喝些粥好不好?”


    “等這些都做完了,朕就陪著你睡個昏天黑地。咱們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你說好不好?”


    靳承乾把她的腿往腰上又提了提,柔聲輕哄著。


    “好。”


    路菀菀被他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取悅到了,毫不吝嗇地給了靳承乾的側臉一個大大的親吻。


    “不過陛下明早還是去上早朝吧,出了這事,定有很多爛攤子等著您收拾呢,臣妾懂事的。”


    “朕知道,你是長在朕身上的心肝,還有誰能比朕更了解你。”


    靳承乾朗聲大笑,因著那個意外的親吻美得不行。


    “寶兒乖,再親親朕。”


    “不要。”


    路菀菀傲嬌地扭過頭去,伸手在靳承乾的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駕,快些,快些。”


    魚真躲在門柱後麵,看著笑鬧著進來的二人,癟著嘴要哭不哭的,眼眶紅的不行。


    出事的那晚她和符延鬧了點小別扭,心情不好,路菀菀讓她出去散心。可等她回來卻被告知說娘娘被謀反的大將軍給擄走了。她又擔心又自責,哭著一夜未睡。


    現在,她的菀菀平安無事的回來了,真好。


    躊躇著想出去跟路菀菀說說話,可又懼著靳承乾的淫威,邁出去的腳又瑟瑟縮了回去。


    眼瞧著二人越走越近,沒幾步就要進了屋。魚真重重吸了口氣給自己鼓勁,一下子便躥了出去跪在靳承乾腳前,抬頭瞥了路菀菀一眼又飛快地垂下。


    “陛下,章太醫已經來了半晌了,正在屋裏坐著。沐浴用的水在灶上溫著,粥也熬的糯糯的了,奴婢還讓小廚房燉了老鴨湯。”


    “朕知道了。”


    靳承乾今個高興,對魚真的態度也是難得的和顏悅色,至少沒有再橫眉冷對。微微頷了頷首便就繞過了她繼續往屋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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