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看了看自己的五短身材,憂傷的歎了口氣。


    算了,先不想那麽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更何況在這個世界裏他不光要找到他男人,還得找到他大哥。


    想想就很蛋疼。


    所以不得不承認,係統那廝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難不成是養豬養的?


    【係統:我聽見了:)】


    溫寒淡定自若的沿著小溪往下遊走去,一路上,他看到了山林裏蒼翠欲滴且又高聳的樹木,感受到了山間微涼且原始的風,心情不免有些愉悅。


    就這麽漫無目的走了約莫一刻鍾後,溫寒聽到了一陣悠揚空靈的琴聲。


    ……有人?


    溫寒皺了皺眉,抬腳便向聲音的源頭走去。


    撥開濃密的樹叢,溫寒一眼便看到了那位彈琴之人,頓時,本平靜的小臉上有一瞬間的崩裂。


    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溫泉,似乎根本看不到盡頭。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


    那個斜倚在岸邊,衣衫半露的紅衣女子。


    此時,朦朧的水霧緩緩攢動於溫泉之上,偶有清風拂過,吹散了枝椏上的瓣瓣桃花。


    猶見那紅衣女子的大半個身子都隱藏於泉水下,她身上籠罩的暗紅色紗衣在水下輕輕飄動,素手隨意的從懸於水麵的古琴撫過,撥起一陣悅耳的琴聲。


    而那把琴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


    整個琴都是用上好的冰玉製成,上麵籠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隨著女子的手指輕輕撥動,白色的琴弦竟散發出更為明亮的白芒,呈波紋的模式向四周漾開。


    溫寒看了一會兒後,便沉默的轉過身,蹲下,揪著地上的幾根草道:紅衣,妖豔,七弦琴。


    臥槽,我男人這一世難道變成了個女人——!?


    【係統:你怎麽確定對麵那家夥一定是女的[微笑中透露出疲憊.jpg]】


    溫寒:男人能妖豔那樣嗎?


    【係統:他有胸?】


    溫寒:太遠了看不清。


    【係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溫寒又揪了幾根草,然後咬著牙站了起來,躡手躡腳的向著紅衣女子那邊靠近。


    不管是男是女,先近距離接觸一下搞搞事情再說。


    反正……


    我也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


    但如果他男人這一世萬一真的……


    溫寒驚恐的倒吸一口氣,不敢再想下去,他覺得在這麽發散腦洞他肯定得瘋。


    然後,就在溫寒小心翼翼的靠近靠近在靠近的時候,他的腳驀地一滑。


    “噗通——”


    溫熱的水頓時就包裹住了全身。


    “嗯?這是誰家的小公子,竟長的這般俊俏。”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尾音上挑,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魅惑。


    溫寒被麵前的紅衣美人勾著衣領拉近了距離,然後他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有腹肌有喉結沒有胸,很好,是個男人。


    渾身濕漉漉的六歲孩童默不作聲的看著眼前之人,仔細打量了一番。


    然後越看越覺得……


    妖,實在是妖。


    哦豁,他男人的屬性在這一世難道變異了不成。


    這反差也太特麽大了吧!


    溫寒的內心有一瞬間的扭曲,以至於他忽略了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


    沈琰之低垂著纖長的眼睫,殷紅的薄唇微微上挑,鑄成一抹溫和的錯覺。


    “小家夥,你是怎麽跑進來的?”


    聽此,溫寒指了指上方,怯生生道:“不小心從上麵掉下來了。”


    沈琰之唇角的笑容不變,漆黑的瞳仁變得愈發深邃。


    按理說,他布下的結界除了他以外,沒人能進的來。


    除非是修為境界比他高的……


    但在這靈修大陸上,修為比他高的那些老妖怪理應還在閉關才是。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天靈根,免疫任何結界。


    不過天靈根極其稀少,每一次天靈根出世都會引起整個修真界的激烈爭奪。


    天靈根一生隻能認一個修者為主,在認主之後,修者就相當於多了一個隨時隨地可以修煉的極品風水寶地。


    濃鬱充足的靈氣會源源不斷的從天靈根身上溢出,然後主動鑽入主人的丹田,供其修煉。


    因為天靈根本就是天地滋養出來的精怪,對於所有靈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會將天靈根“吸幹”。


    而距離上一次天靈根出世已經過去了四千多年,也就說,在這四千年裏,無一人破碎虛空,飛升上界。


    而靈修大陸的靈氣太過於稀少則是主要原因。


    沈琰之用食指勾起孩童圓潤的下巴緩緩摩挲,思忱著難不成這孩子,是天靈根?


    由於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所以溫寒發現眼前男人的眼型似若桃花,眼尾彎起一抹勾人的弧度,彰顯出了幾分媚意。


    所謂藍顏禍水?


    溫寒總算體會到以前愛人看到他穿的[花枝招展]時候的陰鬱心情了。


    的確是,不太爽。


    “你叫什麽名字?”沈琰之勾著唇伸出雙手把溫寒舉起放在他麵前的古琴上,麵容似醉非醉,笑意慵懶。


    溫寒瞅了一眼屁股下麵的琴弦,心情十分之複雜。


    嗯……有點硌屁股。


    “溫寒。”六歲大的孩童脆生生的回答道。


    “種族呢?”沈琰之單手支撐著下顎,任由搭在右肩上的紅紗滑落,露出了凸起的鎖骨,無端的顯出了些許的誘惑。


    溫寒頓時閉口不言,裝出了一副盡管我涉世未深但仍把媽媽(假裝有的樣子)的話(不要告訴陌生人關於自己的任何信息)牢記在心裏的乖巧模樣。


    見此,沈琰之似笑非笑,“天靈根?”


    於是,溫寒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小聲道:“那是什麽?”


    “好吃的。”沈琰之低聲說著,然後緩緩的湊近了他。


    “有多好吃?”溫寒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軟糯的問道,麵上浮現出了天真與好奇。


    見此,沈琰之並未答話,他隻是將孩童白嫩嫩的小手拉到了自己的麵前,然後張嘴,咬破了他的食指。


    ……艸,久違的痛感!


    溫寒的眼淚立馬就飆下來了,心裏忍不住的罵了一句:這個妖豔賤貨。


    純淨的靈氣從口腔內流入,直到腹部丹田匯聚,沈琰之不禁舒服的眯起了眼,滿足的喟歎一聲:“真是撿到寶了……”


    溫寒趕緊抽回手,在發現上麵沒有任何傷口的痕跡時,他愣住了。


    “天靈根的自愈能力都十分強大,那樣的小傷口對於你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沈琰之懶懶散散的靠在岸邊,對溫寒笑的非常妖媚。


    溫寒淡定自若的坐在古琴上,心道:妖孽。


    “小靈根,你以後,就跟著我好不好。”沈琰之戳了戳他柔軟的臉蛋,嗓音低柔道。


    溫寒:“……”


    其實,他現在的內心挺崩潰的,因為細數之前經曆的所有世界,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性格的男人。


    “好不好嘛。”沈琰之幹脆直接把人抱在了懷裏,用他的臉使勁蹭著溫寒的臉,就跟家貓對主人撒嬌似的。


    溫寒木著一張臉,僵硬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趕緊搖了搖頭。


    不行,他不能就這麽簡單的被美色所惑,那樣豈不是顯得他很隨便。


    沈琰之見此,狹長的桃花眼中在頃刻間泛起了水霧,眼角微紅,聲音中充滿了失落,“為什麽。”


    溫寒發誓,就憑現在眼前這人的容貌姿態眼神氣質,絕對能秒殺男女老少一幹眾人。


    而且,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蘇妲己。


    以及,這演技真真是可以超神了。


    “……白鹿說,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溫寒小聲道,看起來又軟又乖。


    “我叫沈琰之。”對麵男人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溫寒不由一愣,這話題是不是跳的太快了?


    “既然我們都報了名字,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沈琰之用濕潤的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尖,笑意吟吟道:“跟朋友走,這總可以了吧。”


    這究竟是什麽鬼邏輯。


    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越熟悉的人越知道刀子往哪裏捅最痛。


    “更何況……”沈琰之的唇角挑起一抹弧度,漆黑的瞳仁晦暗了一瞬,他湊近了溫寒,在他的耳邊低沉道:“這裏馬上就要被血刺門的人占據了,他們,可沒有我這麽溫柔。”


    “你說,當你天靈根的身份暴露在了眾人的麵前,其結果……”沈琰之的手輕點著溫寒的脊背緩緩上移,直到覆蓋住孩童白皙的後頸,“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的吧。”


    溫寒沉默以對,隻怯怯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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