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回血族領地,我可以拜托米爾大叔專門做一份適合血族幼崽的蛋糕。”赫衣俯下身子對卡德道,暗紅色的眼中泛著一抹柔光。


    “好吧,看在你們這麽誠心誠意的份上,那我就當什麽都沒聽到好了。”卡德滿意的勾了勾唇,背著手率先向前走去。


    隻是這個動作襯著他那個五短身材,卻顯得格外呆蠢。


    赫衣直起身子,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走吧。”瑞爾將煙夾在指間,神情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赫衣輕輕點了點頭。


    ***


    別墅內。


    “我也記不太清了。”溫寒垂下眼眸,在心裏不斷催眠自己——


    他是雙腳站著的雙腳站著的雙腳站著的!


    路恩安靜的看了他半晌,然後鬆開了他的腳踝,突然啟唇問了一句:“你可願與我結為血契?”


    噫?


    溫寒收回腿,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然後迷茫的“啊?”了一聲。


    路恩看著兔耳少年懵懂無知的樣子,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隨即他便在腦中思忱著這與少年結為血契的想法到底是怎麽來的。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他的血?


    不……


    應該還有比這更為重要的原因。


    “路……恩?”溫寒試探性的喚了一聲,撓著自己的兔耳朵道:“是這個名字沒錯吧?”


    “嗯,路恩·安澤艾爾,我的全名。”男人雙手交叉放在疊起的大腿上,姿態優雅,氣質高貴。


    “血契是……”溫寒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問道,身後的兔尾巴不停的晃動著,看起來毛茸茸軟乎乎的。


    【係統:我覺得等哪天你回到現世可以考慮一下轉行當個演員啥的:)】


    【係統:你這爐火純青的演技不去演戲可怪可惜的。】


    溫寒:怪誰,還不都是形勢所迫[淒涼.jpg]。


    【係統:得了,湊合活吧:)】


    “你予我鮮血,我予你長久的生命。”路恩聲音淡漠道,“這是血契的主要內容。”


    聽此,溫寒歪了歪腦袋,天真無邪的看著男人,道:“可是,我兔妖一族的生命也很漫長呀。”


    此時的溫寒想搞事的心蠢蠢欲動,沒辦法,他就是想看男人被自己堵的啞口無言的樣子,盡管,他到現在為止還從未成功過。


    於是,路恩眯了眯眼,聲音低緩道:“當然,還有別的內容。”


    “是什麽?”


    聞言,路恩輕抬下顎,紅光在眼底緩緩流動著,道:“你離我這麽遠幹什麽。”


    溫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乖乖上前無所顧忌的跨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動作極其放蕩不羈。


    開玩笑,臉是什麽,能吃嗎?


    “是什麽?”溫寒盯著路恩俊美的臉龐,又問了一遍。


    “比如說,吃不完的小蛋糕?”低沉沙啞的嗓音從那淡紅的薄唇間溢出,尾音上挑,帶著幾分誘惑。


    溫寒一聽到小蛋糕這三個字就有點坐不住了,但他依然淡定道:“你不是說我不能吃麽?”


    “我們血族裏有專門為幼崽製作的蛋糕。”路恩抬手捏了捏他的一隻兔耳,於指間輕輕摩挲著,讓溫寒舒服的眯起了眼。


    “好。”少年懶洋洋的將臉靠在了他的胸口處,從而讓男人更方便的揉捏他的兔耳朵。


    真的是……


    舒服的想讓人睡覺。


    “你可想好了。”


    “既然答應了,就不準反悔。”


    路恩將下顎抵在了少年的發頂,唇不經意間擦過了他的耳根。


    “嗯……”溫寒輕聲應著,而那突如其來的困意席卷了他,讓他不禁閉上了眼。


    就睡一會兒……


    兔子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起來,夾雜著玫瑰清香的微風從落地窗湧了進來,從而在這碩大的空間裏浮浮沉沉。


    路恩目光幽深的望向了窗外,手指從溫寒的後頸緩慢的滑到了他的尾椎骨處,接著,又張開手掌覆蓋在了那一團尾巴上。


    ——在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麽之前……


    ——就暫時先把這隻兔子圈養在身邊吧。


    ***


    一個月後,血族領地。


    “寒寶,寒寶你在哪!?”卡德扒開玫瑰花從,大聲呼喊著。


    “還沒找到那隻肥兔子?”瑞爾掏了掏耳朵,隨口問道。


    “沒呢……”卡德歎了口氣,“前天寒寶被哥哥訓斥了一頓,現在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裏哭呢。”


    “為什麽訓他啊?”金發血族大刺刺的坐在一個石凳上,“我看自從那兔子來了之後,王越來越有……”瑞爾頓了下,想了半天才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詞,“朝氣了?”


    “哎,主要是寒寶比我還貪吃,上個星期由於吃了太多的甜食導致發熱,病好不容易好了後哥哥就給他限製每天吃的量了。”卡德摸了摸下巴,“但是寒寶就是人為財死兔為食亡的典範,他前天趁哥哥不注意多吃了幾塊小蛋糕,然後……”


    “哥哥就發火了。”卡德不禁打了個寒顫,顯然心有餘悸,“我長這麽大還從未見到過哥哥發火的樣子,前天有幸見識到了簡直是逼著我將其奉為童年陰影。”


    “眼神可怕,神情冰冷,氣場恐怖……”卡德痛苦的捂住了臉,“不就是多吃了幾塊小蛋糕,至於發那麽大的火嘛!”


    聽完卡德的話後瑞爾不禁沉默了片刻,然後他無語道:“然後那隻兔子就跑了?”


    “嗯呢唄。”卡德噘著嘴吹了吹額前細碎的劉海,“不過我覺得他也不會跑多遠的,畢竟……”


    “他和哥哥的感情很深。”


    而[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裏哭呢]的溫寒此時正美滋滋的窩在書櫃的最上方啃著根小青菜,一邊啃一邊暗搓搓的盯著不遠處正在查看文件的男人。


    開玩笑,離開男人五米就得痛的死去活來這個問題還沒被解決呢……


    第74章 血族之吻(十)


    【係統:給, 這是最後一根藥草, 啃完你身上的毒就全解了。】


    【係統:然後你男人也就能啃你了:)】


    溫寒的嘴邊叼著根綴著小白花的草葉子,在書櫃上居高臨下的瞅著路恩。


    銀白色的月光從鑲有浮雕的窗子蔓延到桌角, 歐式吊燈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泛著柔和的光亮,從而無聲投落於男人身上。


    血族世界裏是沒有白天的, 有的隻是繁星閃爍的黑夜。


    且這裏的所有建築都是歐洲中世紀的風格,哥特式的塔頂,細長的窗楹,雕刻著複雜花紋的牆壁,所有的一切都在玫瑰花海的襯托下彰顯的愈發華麗。


    那是一種黑暗的奢華。


    溫寒扭了扭毛絨的兔尾巴, 幾口就將那根草葉子咽了下去,緊接著他便感到了一股微涼順著心髒流竄到了四肢百骸, 過了好一會兒這股涼意才消了下去。


    【係統:話說,你打算就這麽一直躲著路恩嘛?】


    溫寒:……主要是我抹不開麵子。


    溫寒:我都這麽大的一個人了, 竟然還會被打屁股。


    耳朵垂在兩邊的白兔子默默的用前爪捂住了臉。


    溫寒:真是怎麽想怎麽羞恥……


    溫寒:光口頭教訓也就算了, 打我屁股算怎麽回事!


    【係統:不過在他眼裏你應該的確是個孩子吧, 畢竟你男人這一世已經都兩三百歲了。】


    溫寒:哦豁。


    【係統:哦對, 你們是不是還沒有結為血契?】


    溫寒:沒, 就很淒涼。


    一邊跟係統扯犢子一邊施展兔式浮影步躍到了另一個書櫃上方, 然後在一個畫框後麵把自己縮成一團。


    溫寒:話說世界完成度達到多少了?


    【係統:本世界完成度已經達到百分之七十五。】


    溫寒:臥槽,為啥又這麽快!?我感覺我好像沒幹啥。


    【係統:可能是你賣萌賣出來的吧:)】


    溫寒:emmmm


    “王。”


    這時,一道溫婉的女聲傳入了溫寒的耳畔。


    於是, 幾乎胖成一個球的大白兔悄咪咪的探出了一個腦袋, 無聲無息的窺視著下麵。


    但見兩名女性血族單膝跪在路恩的不遠處, 其中一位正是曾有過一麵之緣的赫衣小姐姐,而另一位……


    嗯,不認識,但目測那胸至少有個d。


    “嗯。”路恩放下手中的羽毛筆輕聲應道,接著他身體後仰,眼瞼微闔著靠在了椅背上。


    “你們怎麽一起過來了?”血族年輕而又強大的王神情冷漠的望著赫衣和雪莉爾,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讓溫寒聽的肝兒顫。


    縮在書櫃上的某兔動了動三瓣嘴,兔臉不爭氣的紅了紅。


    ——這聲音,好蘇。


    【係統:你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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