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應該是太累了。”渝公子這麽安慰著自己。


    渝府在最初建立時,曾經請高人布下風水局,妖物是進不來的,所以渝公子還是覺得自己眼花。


    走到裏間,將外袍脫下,渝公子疲憊的準備上床睡覺,剛剛準備將鞋脫下時,渝公子聽到屏風之後突然響起一個輕柔的女聲:


    “渝公子?”


    “滾。”渝公子有些不耐煩。


    他將屏風後的女人當做了渝家的丫鬟,於是毫不留情得斥責道:“我要休息。”


    聽到渝公子這麽說後,屏風後走出一個長發披散的女人,一張清秀的臉上梨花帶雨,一隻白皙的手搭在屏風之上,柔聲問道:


    “渝公子忘了小麽了嗎?”


    小麽是誰?


    渝公子皺眉想了半晌,但在視線移到那個女人的手上時,他愣住了:


    好美的一雙手!


    他如饑似渴地盯著那隻手,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的嘴臉,本來嫌棄的表情立刻一變,溫柔如水地朝著那個女人笑笑,招招手,說:“小麽姑娘嗎?快過來啊。”


    他拍了怕自己的床沿。


    聽到渝公子這麽說後,小麽破涕而笑,她從屏風之後完全走出,含情脈脈地朝著渝公子走去。


    小麽現在身上隻穿了一件鬥篷,走路時,一雙赤裸的手臂時不時會從鬥篷中露出來。


    又是一個自薦枕席的女人。


    渝公子望著麵前的女人,心裏這麽嘲諷著。


    “渝公子,我想給你看一樣東西。”小麽緩緩走到他麵前站定,說。


    “什麽?”渝公子一邊說,一邊伸手,試圖將女人的鬥篷扯下。


    “不,讓我自己來。”小麽伸出一隻手,按住了渝公子的手。然後在渝公子疑惑的目光中,小麽展現了她這一輩子最為魅惑的微笑。


    “好啊。”渝公子被哄得心花怒放,他摩挲著手裏細膩的肌膚,心頭陡然生起慾火,心中瘙癢難耐。


    小麽聞言,她的雙眼忽然目光灼灼,她用另一隻手,猛地一把扯下自己鬥篷的,露出自己的身軀,含情脈脈:“我美嗎?”


    燭火之下,麵前的女人身軀玲瓏凹凸有致,她大膽露出自己雪白的肌膚和一對蘇胸,胸口的守宮砂赫然在目。


    這本來是男人最期待的場景。


    如果她的上半身腰腹處不是也有著四雙手臂的話。


    更恐怖的是,她的一隻手,正在渝公子手裏。


    蜘蛛精。


    望著眼前的這一切,渝公子麵色慘白,隻覺一盆雪水從天靈蓋澆下,渾身的血液都被冰凍住了,他牙齒發出“哢哢”碰撞的聲音,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從喉嚨裏吐出幾個字:


    “妖、妖怪!”


    第35章青州篇


    “我難道不美嗎?”


    小麽見著渝公子的反應,不太高興,嬌嗔著問道,而她肋骨上多出來的手像是為了回應她的心情,動了起來,朝渝公子伸出手去,想要碰觸。


    本來就幾乎被嚇死的渝公子一驚,回過神來,哪裏還管得上那麽多,立刻一個打滾,連滾帶爬地從床上翻下來,繞過小麽,就往門的方向跑。


    見渝公子避她如蛇蠍,小麽皺皺眉,麵上一派疑惑不解的樣子,可她並未轉身,就隻是抬起一隻手,勾了勾手指,房中一道透明絲線閃過,緊接著,還在奔跑的渝公子腳腕一疼,整個人重心偏倒,眼睜睜瞧著自己倒下去。


    而在倒下後,渝公子疑惑地看見自己的右腿翹起,而本在在腳腕處的右腳,卻還在地麵之上,斷口處有一條微微泛著紅色的絲線,凝出血珠。


    “啊——”


    渝公子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叫聲,他用力死死掐住自己的腳脖子,動作滑稽可笑,可對他而言卻是世間最大的酷刑,血液還是止不住的順著斷裂的筋脈流出來,染紅了地板。


    “渝公子,你為什麽跑呢?”


    小麽宛如閑庭散步一般走過來,她蹲在渝公子的身邊,一雙手從渝公子身上撕下布條幫忙包紮傷口,另一雙手溫柔揩拭渝公子額頭上的冷汗,還有一雙手憐愛地撫摸著渝公子扭曲的臉。


    “你看看嘛。”小麽撒著嬌,俯身欺近渝公子,在他越來越驚恐的眼神中,說,“你看看,這五雙手,是你最喜歡的,你不開心嗎?”


    “怪物。”渝公子根本就聽不到小麽在說什麽,他嘴裏翻來覆去就隻是這兩個字。在他眼裏,就算小麽有一副再驚艷的皮囊,也擺脫不了她就是個妖怪的事實。


    “我這樣,難道不美嗎?”小麽泫然欲泣,“這都是你最喜歡的啊,你怎麽就不覺得我美呢?”


    她正在擦拭渝公子額上冷汗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緩緩滑到渝公子的眼眶附近。


    “我這麽美,你都看不出來。”小麽突然將渝公子因為疼痛而沁出眼角的淚水抹去,她與渝公子對視,說,“你可知我花了多大的代價?”


    我拚著最後的一點時間來見你,你就如此看我?


    小麽頓了頓,語氣冷酷起來,那雙屬於繡娘的手手指突然彎曲成爪,猛地朝渝公子的雙眼挖去:


    “我看你這雙眼睛也是白長了,不如給我好不好?”


    眼眶驟疼,渝公子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嚎。


    “噓——哦,對了,渝公子不是最喜歡舔舐我的手指嗎?不如把舌頭也給我,好不好?”


    “噗嗤”


    流水小榭裏,之後聲音全無,在夜色深處,隻能聽到些許的喘息聲。


    第二天,僕人見渝公子許久不從小榭裏出來,有些疑惑,於是幾個貼身小廝壯著膽子走了進去,將閣樓的房門打開。


    結果一打開,就見屋內血肉橫飛,地上躺著兩具屍體,一具屍體是渝公子的,屍體零碎,慘不忍睹;


    另一具是一具女屍,但詭異的是,女屍渾身**,腰腹處除了有一雙手之外,腰腹處還長著多餘的五雙手,每一雙手上都沾滿零碎的血肉,指甲裏浸泡成了血色。


    ***************


    “渝公子死了?”


    客棧大堂裏,葉子青聽到其餘人在談論這個問題時,麵上突然現出一個古怪的神情。


    “你認識他?”顧清源注意到葉子青的表情,於是問道。


    “算是,也算不是。”葉子青說,“他曾派人給我送了一張請帖,隻不過後來我又把請帖送給小麽了。”


    “你見過渝公子?”


    正在替阿瑤夾菜的穆天齊一下子頓住,“啪”的一聲將筷子一放,抓住葉子青的手,就開始翻來覆去地查看,滿臉緊張:“你手沒事吧?”


    “沒有見過真人。我的手也沒事。”葉子青淡定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隱在桌下,反問穆天齊:“你怕什麽?”


    “那個渝公子喜歡手喜歡到了變態的地步。”穆天齊苦惱地將自己的頭髮又撓成了雞窩,說,“我怕他對你不利。”


    “你知道渝公子?”顧清源突然開口問到,“你才來幾天?”


    他指的是穆天齊這幾天根本就沒怎麽出客棧,按理來說,就算他意外打聽到了渝公子,也應該根本就不知道渝公子的怪癖。


    “我……”穆天齊有些緊張,他慌忙重新拿起筷子,給吃得不亦樂乎的阿瑤夾菜,試圖避開旁邊兩人探究的視線,幹笑道,“沒什麽,吃菜吃菜。”


    阿瑤:“嗝。”


    見穆天齊眼神慌亂,剩餘兩人再聯繫之前在記憶海裏看到的記憶碎片,心中對之前的猜想已經幾乎有十成的把握,不約而同的,兩人對視了起來。


    葉子青對顧清源試圖以眼神交流:看,你師弟絕對是重生了的。


    顧清源眨了一下眼,眼底閃過一絲糾結,回復道:嗯。


    等阿瑤吃飽了,並且哄回房間睡覺之後,葉子青對著回來的穆天齊,開門見山地將手中的土玲瓏拍在桌子上,說:“這是土屬性的信物,穆天齊,下一個是什麽?”


    “我?”被突然點名的穆天齊脖子一涼,又瞧了瞧桌子上的黃色玉塊,脖子一梗,“我怎麽知道?”


    “你肯定知道。”葉子青說完,自己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顧清源適時幫腔:“師弟,說吧。我們知道你的秘密。”


    什麽秘密?


    穆天齊的腦袋艱難地運行起來,又見兩人對他一副“你應該什麽都知道”的理所當然的表情,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你們、你們知道我——”


    “重生。”葉子青好心幫他補齊了下半句。


    這兩個字一出,穆天齊的心直接涼到了底。


    他明白對著兩人再多的口舌也是白費,畢竟呂意和師兄並未經歷過之後的事,於是穆天齊苦笑道:“看樣子,我必須告訴你們下一個信物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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