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源想說話,但是因為心上人的接近,他越發緊張,也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靜靜地與黑衣人對視。


    而這在黑衣人眼裏看來,就是麵前的道長冷冷清清,目光不屑,根本就不願意告訴自己是何人。


    黑衣人掩在麵具下的眼睛眯了眯,然後單手抱著阿木,另一隻手正抬起,對準顧清源的心窩——


    “我了個去啊!”


    一道勁風忽然朝著黑衣人襲來,因為顧忌阿木,黑衣人抱著阿木直接跳上了一旁房屋的屋簷躲開風刃,然後站在屋簷之上,冷眼看著下麵的兩人,嘲諷地勾起了嘴角。


    秦風慌裏慌張地跑過來。


    早在遠處,他就看清了上黑衣人戴著麵具和黑色皮質手套,又見黑衣人的動作,頓時大驚失色;


    又見好友跟一個木頭樁子一樣,又驚又怕之下,隨手甩出一道風刃將其逼走。


    跑到顧清源身邊,秦風指著黑衣人,口舌不清:“夜、夜……夜……”


    “唉,孫子。”黑衣人輕笑了一聲。


    秦風臉黑了。


    而與之相反的是,下麵的道長忽然在黑衣人輕笑之後雙眼一亮,視線更是灼灼,落在黑衣人身上簡直就是要燒起來,這不由得讓黑衣人“嘖”了一聲,抱著阿木翻了一個白眼,化為了黑煙,融入了夜幕之中。


    “嚇死我了。”秦風長舒一口氣,推了顧清源一把,“唉,你怎麽不動啊?”


    顧清源:“你知道剛剛那人是誰?”


    秦風:“他?夜叉啊。話說,你知不知道,剛剛你差點就被他掏了心了,你bbb”


    後麵秦風說什麽,顧清源根本就聽不見了。


    他現在滿腦子裏都是“夜叉”。


    “夜叉”是誰?


    修仙界裏關於“夜叉”故事很多,相當清楚明白地解釋了“夜叉”這個名字的由來。據說,“夜叉”喜著黑衣,長相兇殘醜惡,從不正麵應敵,最喜歡趁人不備時掏出人的心髒,然後將其食用,以得到那人的全部修為。


    “夜叉”是雲水城的人,而雲水城與玄天宗素來看不對眼。自雲水城的元亦真人受重傷閉關之後,“夜叉”越發猖狂,甚至幾次公然挑釁其餘幾大門派,其手段殘忍,活生生惹急了好幾個前輩。


    “夜叉?”顧清源細細咀嚼這個名字,忽然一笑。


    本來還在滔滔不絕的秦風戛然而止,看見顧清源這個樣子,渾身毛骨悚然:“你怎麽了?”


    顧清源說:“哦,沒事,我覺得,我看上他了。”


    “啊?”


    過了會兒,秦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語重心長:“我一直知道你臉盲,看樣子你現在臉盲更嚴重了,怎麽美醜不分了?你怎麽會看上夜叉?要知道夜叉據說可長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啊。”


    顧清源輕飄飄看過去:“我覺得還好。”


    “……”


    第2章白澤篇


    作者有話要說:文文說明:


    葉子他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萬人迷(即的確美,但並不是所有人為之顛倒),性格有缺陷,些許自卑,玻璃心,所以他會吃虧,會被氣得想要殺人,並且心狠手辣。他自以為沒人會真的喜歡他,所以對情愛並不操心(大師兄咬手絹qaq),隻專注能不能有不有利益,所以……


    要是想看葉子一路狂蘇蘇蘇,手指一勾一群迷弟迷妹們撲上來的小天使,可以撤下了。


    *


    ps:葉子青是個反派啊啊啊啊!!!!他肯定是三觀有問題的!!!!他就是心狠手辣!!!!!不然怎麽稱得上是反派!!!!!不要再爭論葉子青三觀問題了!!!!!


    “夜叉”,也就是葉子青,抱著睡得稀裏糊塗的阿木回了雲水城。


    葉子青究竟是誰?


    或許讓他自己說比較好。


    他是個穿越的,現在正在反派的路上狂奔不止,座右銘就是一句話: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葉子青當時穿過來時,身體是個五歲的小乞丐,一睜眼,就發現他自己正躺在一個泥潭裏,天降大雨,渾身跟個泥猴子一樣,身上根本就沒什麽能證明這小乞丐是誰的東西。


    自從他恢復意識起,葉子青就堅信自己是個反派,這幾年因為沒人壓製,中二病越發嚴重了。


    至於為什麽葉子青會認定自己是個反派,那是因為他當時醒過來時候照了一下水麵,瞬間被自己醜哭了:這上半張臉上亂七八糟的黑色紋路是什麽鬼啊?


    都讓一個萌萌噠的小正太長得像剛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小鬼一樣。


    在小說裏,長得醜的不是炮灰就是反派,因為葉子青是個穿越的,於是他認定要是整個世界是本小說的話,他在裏麵絕逼是個反派。


    都反派了,都長這麽醜了,反正沒人愛,要自己的聲譽幹嘛?還不如放開隨便浪呢。


    於是憑著天不怕地不怕的作死精神,他順利混成了當地的孩子王;正準備作威作福的時候,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元亦真人,他被那元亦真人一眼看中,按著腦袋拜了師,在其逼迫下,才勉勉強強將自己的性子收斂了起來。


    現在元亦真人正半死不活地挺屍中,葉子青的本性也就露了出來。


    “回來了?”


    謝君言是雲水城的醫師,性格溫和,是天下除了元亦真人唯一能使葉子青聽話的長輩,身著青衣,長髮披肩,他正站在百糙閣門口,望著葉子青越走越近。


    待葉子青走近後,謝君言溫柔將阿木從葉子青懷裏接下,說,“玩得開心嗎?”


    “還行。”葉子青的語氣卻是挺敷衍的,“燈火不錯,阿木玩的還算開心。”


    將阿木帶回百糙閣閣樓之中,讓侍女服侍阿木睡覺後,謝君言走回大堂,一眼便瞧見了大堂等候的葉子青,見他臉色不好,於是問道:“怎麽了?你好像不太高興。”


    “我能高興嗎?”葉子青咬了一下下唇,回頭哼道,“我碰到阿木的舅舅了。”


    “阿木不是孤兒嗎?他還有親人?”謝君言挑眉,“你確定?”


    “那人身上的鈴鐺我順過來了,我看了看,正巧跟阿木的是一對。”葉子青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小鈴鐺遞給謝君言看,“他還知道阿木姓林。”


    “知道這麽多,應該是無疑了。”謝君言思索了一會兒,嘆道,“你準備怎麽做?”


    葉子青聽到他這麽問,笑了,將鈴鐺拿回,放到自己的懷裏,眼神猛地一利,說:


    “恁死他。”


    跟我搶阿木的都去死吧!


    謝君言:“……”


    葉子青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把從道士手裏順回來的那個鈴鐺收回懷裏不久,他藏在身上儲物袋裏,另外的那個屬於阿木的小鈴鐺發出了“叮”的一聲響。然後,兩隻鈴鐺在同一瞬間,表麵之上都滑過了一層光華,露出上麵紋路裏隱藏的符文。


    第二天一早,出乎謝君言意外的是,葉子青竟然又到百糙閣裏來了。


    “你不是說在找女媧石的下落嗎?怎的又來了?”謝君言一邊翻檢百糙閣外曬著的各色藥糙,一邊問。


    葉子青捂著自己麵上的麵具,痛得直喘氣:“我臉上的東西……”


    “又犯病了?”謝君言一聽,立刻放下手裏的藥糙,急急扶住葉子青往百糙閣裏走,“別慌。”


    到百糙閣裏之後,謝君言扶住葉子青坐好,才將他臉上的麵具掀開,一掀開,就見他上半張臉上的黑色紋路猶如活了一般,在皮膚下麵瘋狂遊動,甚至連眼白裏麵都有黑絲遊移。


    這時的葉子青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在摘下麵具之後,一隻手捏住椅子的扶手,幾乎要將其掰下來。


    “怎麽會這樣?”謝君言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雖然他知道葉子青臉上的黑絲是咒毒,每年都會擴散一點,但是根本就不應該會是像今天一樣如此猖狂,頓時,就算是他,也有一瞬間的束手無策。


    等了一會兒,見謝君言還是沒有動作,葉子青隻好自己把麵具戴回去,這才稍微疼痛減輕,於是開口說話道:“我還能活多久?”


    謝君言回神,皺眉:“你還能活很久,別妄自菲薄。”


    “得了吧,你都束手無策了。”


    “……”


    “算了,這也不是不能忍,那我就先回去了,配好藥的話說一聲,我過來取。”


    說完,不等謝君言反應,葉子青就直直越過謝君言走了出去,一點都沒管謝君言。或者說,他不願意細究謝君言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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