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一口氣撥弄著頭髮抱怨,卻也明白自己無力改變,畢竟那東西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


    除非有辦法將它搶來,塞入嘴裏整張吞下,徹底的毀屍滅跡。


    否則不想穿幫隻得咬緊牙,哪怕從頭學起,也好過被人發現挨上一刀。


    想到這兒伊朔仰麵砸在床上,將被子一角抱在懷裏原地一滾,隻希望自己從此隱形,最好誰都不要看見自己,更不要來騷·擾。


    然而想像豐滿,現實骨感,且老人間有一句古話叫怕什麽來什麽。


    敲門聲響了幾下,伊朔緩緩坐起身,用手將髮絲熨平。


    「請進。」


    門緩緩打開,侍者端著一物走上前來,那是一件頗為講究的衣服,此時正整齊的疊放在托盤上。


    「請打扮完畢後前往正廳,家主有請。」


    話語落下他恭恭敬敬的退到門口,但遲遲未有離去,視線則落在那托盤上。


    見此伊朔接過衣服穿在身上,抬手將髮絲捋出,指尖伸入口袋身體一僵,不著痕跡的看向那侍者,見他點了點頭。


    他單手握著門把微微躬身,隨即退出了這個房間,身形也消失不見。


    伊朔將口袋裏那物取出,隻見其上寫著一句「他已起疑諸位小心,今日傍晚後院樹林一聚,為日後計深遠,此之前切莫輕舉妄動。」


    伊朔眉頭皺緊,內心有幾分茫然,不是說好的舞女歌姬嗎,怎麽弄得這麽神秘。


    扶著後頸扭了扭,那人的眼在記憶中回映,伊朔露出幾抹深思,祈禱對方不要給自己惹下什麽麻煩,要知那眼眸中的陰冷可不像歌姬,反而像是刀尖舔血的人物。


    「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寧。」伊朔揉著眉心,團了團紙條隨手將它扔向垃圾桶,看著他在那邊緣滾了幾圈墜入其中。


    站起身的端邁出房間,剛抬頭便對上了一人的眼。


    下意識的後退,卻見那笑著上前,更要命的是他看見那侍者被扣在牆邊。


    伊朔咽了一口唾沫,虛偽而不失友好的笑道「今天的人來的真全。」


    隻見這人身後站著一排,和自己身著同樣的,至於隊伍末尾是幾個彪形大漢。


    目光釘在那些人身上,身形好似一垛牆將他們夾在中間,把盡數退路一一封死。


    聯想到那紙條上的話,伊朔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好似這人是站在這裏等待自己,目的就是一網打盡。


    「處理好了嗎?」婁清的表情無比溫和,甚至在溫和中透出一種同情。


    這讓伊朔尤為不好,好似馬上他就要上刑場,麵前這人則在詢問,是否有臨終遺言要捎帶給妻小。


    「當然,你等了很久嗎?」伊朔掛上尷尬而不失友好的笑。


    婁清聽此並未回話,隻是抬手示意護衛將他帶到末尾。


    至於待會這人還能不能笑得出來,就各看各的本事怨不得旁人。


    ☆、找死?


    眾人被帶入一個狹小的房間,四周是昏暗的燈光和泥糊成的牆,至於麵前放著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其中一把上坐著一人,而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麵容俊美異常,俊美到讓伊朔頭疼。


    該死的真可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越不想見到誰,越要早早的將人安排到近前,定讓你膽戰心驚徹夜難眠。


    看著慕啟淵的那張臉,伊朔脖子縮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表現的無半分不妥。


    想自己也是經過風雨的人,從小到大闖的禍沒有幾千件也有幾百,這點事有何可懼,大不了自此告別人間,也沒什麽別的損失。


    想到這兒伊朔有些不太肯定,自古戰士以不戰為恥,可是他又不是戰士。


    如果可能他一點都不想對上這人,他看上去就是一大寫的麻煩,但凡有的選,伊朔絕對不想沾上。


    刀子般的視線割在身上,那人開口道「你們應該知道我為什麽叫你們來,也清楚我想從你們這裏得到什麽。」


    慕啟淵站起身看著身後的牆壁,道「在我接管這座莊園前,這裏住著一個暴君,這房間是為他懲處奴隸而準備的,不過別擔心我沒有那種興趣。」


    盡管他這麽說,伊朔卻覺得四周寒風陣陣,他雖笑著卻不達眼底,說沒有是那種興趣,卻透出一個意思我不介意給你們試試。


    眉頭跳的厲害,他猜測這人絕不是玩笑,然而就算讓他交代,他也沒什麽好說,畢竟他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笑容越發尷尬,目光不著痕跡的移向身旁,期望這些所謂的同伴能派上用場。


    空氣冷了一個度,房間一片寂靜,伊朔想要開口卻不知如何是好,而其餘的人則各懷心思,讓人捉摸不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若不是時候不對他真想伸個懶腰,再抱床被子來這裏睡覺。


    要知道現在可是正午十二點,對於夜行性的血族來講是淩晨時分,正是適合陷入夢鄉。


    伊朔如此想著越發睏倦,正當他考慮要不要找個地方偷懶睡上一覺時,隻聽一人打破沉靜。


    「你想知道什麽?」身旁一個顫顫悠悠的走了過來,伊朔支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同時也瞥見他袖口中閃爍的光亮。


    那人不斷靠近,伊朔則站在那裏給他熱好便當,這時撞上去不知是勇氣還是愚蠢。


    不過不管無論怎樣,都是自己的選擇別人不好插嘴,也無法阻止,畢竟此時已到了生死一刻,不得不鋌而走險做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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