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昊邊走邊留意著四周的道路、民居的情況,時不時地向小雲打聽當地的風土人情,他萬萬想不到,就在這個時候,璟朝的營地裏為了他正鬧得不亦樂乎。


    軍中每日都要發軍情回京,而每逢初一、十五,主帥和監軍還要另外寫摺子送回京師。


    蘇祈一大早就在營帳口堵著主帥,磨著要看摺子,主帥無奈地說:“蘇祈,不是我不講情麵不通融,這麽大的事情,不在每日軍情裏麵傳回京城,已經是我網開一麵,但是如今十五的摺子,我卻是實在壓不下去的,即便是我不寫,監軍衛大人也不會放任不管。”


    “我知道大人是要上報的,我隻求看看大人是怎麽寫的……”蘇祈繼續磨著不肯離開。


    衛柏掀開帳門進來道:“將軍,送摺子的八百裏快遞已經在門口候著,您看……”


    蘇祈見衛柏手裏捏著摺子,趁他的注意力沒落在自己身上,一個箭步上前抽出摺子,展開一看,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啪”


    他把摺子往衛柏的臉上一拍,被衛柏閃身躲過,正砸在身後的兵士身上,將他的鼻子拍得鮮血直流。


    “衛柏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摺子裏寫的什麽東西?什麽叫主動離開軍營,如今下落不明?”


    “他的物品和軍帳都井井有條,沒有任何外人翻找的痕跡,營地四周都搜索過十幾次,沒有任何打鬥和強行擄人的痕跡,所以除了主動離開軍營,沒有別的合理解釋。至於下落不明?”衛柏跳跳眉毛,“這難道還用我解釋給你聽?如今聲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不算是下落不明?”


    “狗屁”蘇祈暴跳如雷,“你這麽寫倒不如直接寫他是逃兵來的痛快,其實還不都是同樣的意思”


    “我可沒這麽寫,這是你說的”衛柏聳聳肩不置可否。


    主帥抬手按按眉心,也有些無奈地說:“蘇祈,你就莫要再鬧了,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夠給壓得下去的,先前不報還能說是搜山尋找中,但是如今再不上報,就不是簡單的問題了,若是落得個隱瞞軍情的罪名,別說是你,就是你爹也都兜不住的”


    “可是……”蘇祈急得在帳內直跳腳,“你們這摺子若是遞上去,沈青昊他這輩子就完了你們……”


    衛柏忽然上前抬臂圈住蘇祈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斜歪著拖出主帥的軍帳,來到外頭將他往地上一丟,做了個挑釁的手勢道:“你這些天都跟我別扭得很,今個兒咱們打一場,你若是贏了我就改了這份摺子,但你若是輸了,以後不許再給我找麻煩”


    蘇祈雖然知道自個兒不是衛柏的對手,但是被逼到這份兒上,哪裏還能理智地分析,不等他話音落地,就餓虎撲食似的沖了上去。


    衛柏並不使出全力,隻逗著蘇祈遊走,讓他壓根兒也進不得自己的身兒,在二人身形交錯的時候,他忽然貼著蘇祈的耳邊輕聲道:“沈青昊接了密令的任務去辦事,你能不能別再鬧了?”


    蘇祈聞言一愣,腳下登時就亂了步法,被衛柏一拳打的斜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第三百章 傳言紛紛


    大半夜的從醫院輸液回來,好在醫院因為同樣問題輸液的不止我一個人(這純粹是自我安穩=。=#),似乎不管流行什麽,我都是中招的一個,老爸說因為我缺乏日照所以無法殺菌,抵抗力又差……於是以後每天強製曬太陽一小時~要變黑了……先爬去睡覺,明天白天還有更新》_)~~~~~~~~(_《“奶奶您瞧,這是紙兒做的小虎枕,瞧著哪裏像老虎,根本就是隻小病貓”慶雲舉著個fèng得歪歪扭扭的小枕頭跑進去,獻寶似的拿給蘇禮看。


    身後跟著跑進來的紙兒小臉通紅,氣得邊跑邊罵道:“慶雲姐姐,人家是找你學針線,你居然還笑人家。”


    蘇禮接過那小枕頭,果真做得像隻病歪歪的小貓,忍不住也取笑道:“慶雲,人家紙兒做的是貓兒枕,哪裏是小虎枕,你休要亂叫名字。”


    “連奶奶也取笑人”紙兒跺腳道。


    屋裏正說笑著,硯兒從外頭跑進來道:“奶奶,出事了,表姑娘在屋裏尋死覓活,差點兒上吊死了。”


    眾人聞言全都一驚,蘇禮收斂起笑容問道:“表姑娘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尋死覓活啊?”


    “……”硯兒聞言猶豫片刻道,“聽說是上回表姑娘想要跟思姑娘搶夫君,不知怎麽的被人宣揚出去,如今京裏都在傳這件事兒呢,都快說出花兒來了”


    蘇禮聞言麵色就是一沉,還未等說話,就見墨兒也跑進來道:“奶奶,蘇家太太打發人來問,說思家今個兒上門興師問罪,問奶奶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就回說沒事兒,是外人胡亂編排的”蘇禮先打發走了墨兒,然後沉聲吩咐道,“錦之,打發人去看著表姑娘,連同她院兒裏的下人一道都管束起來,誰敢滿嘴胡唚地亂說,當場就給我打”


    “紙兒,你上街去打聽打聽,看外頭都是怎麽說的。”蘇禮見錦之領命出去,又繼續吩咐道,“硯兒你跟我進來。”


    回京後聽了書雪對這段時間事情的講述,蘇禮對硯兒這丫頭很是感興趣,平時瞧著少言寡語的,沒想到是個有蔫兒主意的人。


    “如今這樣事情除了,你覺得應該怎麽辦?”蘇禮好像絲毫都不著急似的問。


    硯兒垂頭思忖片刻道:“上次玉鬆哥哥教書的時候說過一句,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奴婢以為,這種傳言是禁止不住的,越是禁止越是讓人信以為真,私下更加要傳揚,更何況咱們也禁不了。但是如果放任不管,卻也對表姑娘的閨譽有礙……”


    “若是這時候還有十條八條其他人的謠言也在京裏傳播,而且也都是些虛構捏造、捕風捉影的事兒,那會如何?”蘇禮說話的時候已經備好紙筆,自己用量勺量好水倒入墨硯內,“研墨”


    “姑娘的意思是說?水裏竄起一條魚帶起了渾水,讓人一眼就能瞧見這條魚,咱們想要把這條魚藏起來,就得把水攪得更混,讓人隻看見渾水,就忽略了最開始盯著的那條魚?”硯兒聞言眼睛亮閃閃地看著蘇禮,似乎很是欽佩她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蘇禮一連寫了七八條在事實基礎上又加工胡編的謠言,交給硯兒道:“這個差事就交給你了,能做好不?”


    “能”硯兒的眼睛裏閃動著動歪腦筋的光芒,“奴婢最後再傳言出去,說這些都不過是敵國為了迷惑我們而做的伎倆,這樣咱們攪渾的就不僅僅是京城的水了”


    蘇禮聞言笑著點頭:“當真是沒找錯人,既然知道該怎麽做了,就也別耽擱了,不過記得要注意安全,不要讓人瞧出來你是沈府上的。”


    “奶奶放心,奴婢省得厲害。”紙兒躬身退了出去。


    “奶奶……”半夏從裏間走出去,有些欲言又止地說,“上回在寺裏奴婢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表姑娘跟葉姑娘都說沒事,衛姑娘還說奴婢太多心,萬幸沒出什麽事兒,便也就揭過去了,奴婢這幾日思前想後的總覺得不對……”


    蘇禮聞言又皺眉:“這件事兒你就不要再想了,之前我說讓揭過去,不是因為我不信你,我自個兒的丫頭再不信,那還有誰能信得?隻是這事兒我心裏有數就是了,咱們又不能去跟她們當麵鑼對麵鼓地掰扯,何必還苦思冥想地揪著不放?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衛柳跟嚴若雙或是葉依蓉,亦或是她們三個人有什麽密謀,你跟著寸步不離所以嫌你礙事,將你迷暈之後密謀,卻也算不得是你的錯,咱們多加提防就是了眼前的事兒更要緊些,你也莫要天天把自個兒圈在屋子裏,領著人把青薔從表姑家接回來再說。”


    不多時沈青薔就哭著從外頭跑進來,上前就伏在蘇禮腿上道:“嫂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表姐的事兒怎麽突然間傳得滿京城都知道?今個兒在表姑家各家的姑娘都在議論這件事兒,我都羞得抬不起頭來,這以後可如何有臉再出門去?”


    “你這幾日且在家好生待著,過兩天自然就好了……”蘇禮安慰青薔的話還沒說完。


    錦之從外頭快步跑進來道:“奶奶,思家姑娘來了,瞧著模樣就是心情不好,如今已經快要到屋門口了。”


    蘇禮聞言拍拍青薔的頭道:“行了,讓半夏領你去洗洗臉,若是累了就回房去歇著,要不就去跟昱安念書,若雙的事兒不許亂說,即便是別人問也當作人家是瞎說的知道不?”


    “不承認有什麽用,人家外頭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沈青薔嘟著嘴抹著眼淚道。


    “你就聽嫂子的話,過兩天這事兒就揭過去了。”蘇禮急著去安慰思小朵,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外頭讓人取笑。


    “嫂子當真?不是騙人?”沈青薔對蘇禮的話還算是信服,雖然還是滿腹地疑問和不樂意,但還是跟著半夏先行離開。


    思小朵的眼睛腫得跟桃兒一樣,進門瞧見蘇禮就一把摟住又哭道:“你不是說那件事不會傳揚出去,如今怎們滿京城地都在說這件事,今個兒我家老爺子大發雷霆,讓家裏把當初收的聘禮都清點出來,要送回你家退婚呢”


    “退婚?”蘇禮聞言一驚,竟都到了這麽嚴重的地步了不成,若是當真因為這件事退婚,那自己以後還怎麽有臉回娘家、有臉見二哥,“好了,先不哭,這件事我都安排人去收場,不會有事的”


    第三百零一章 尋死覓活


    這廂剛把思小朵哄好,又安置著住下,沈母那邊就打發人來,說是請大*奶過去說話。


    蘇禮知道這定然是要興師問罪的,卻也不能不去,怕半夏的脾氣去了添亂,錦之卻又在忙,書意更是不見個影子,隻得領著芷蓮並兩個小丫頭匆匆地傳了轎子去了。


    沈母這會兒正在屋裏大發雷霆,她雖然先前就知道嚴若雙做得不太地道,但是沒想到竟是這樣,難怪當初蘇禮要把她關在山上不許回家,也難怪後來沈青薔連連抱怨。自個兒卻是隻覺得她們是在欺負嚴若雙,如今聽得外頭各種不堪入耳的傳言,又得知嚴若雙在屋裏上吊差點兒死了,氣得差點兒把病根兒勾起來。


    葉依蓉和沈青薔一邊兒一個地幫她撫胸拍背地順氣,生怕她再氣出個好歹,到時候家裏就更加亂套。


    沈母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忍不住遷怒地戳著沈青薔的額頭罵道:“你個死丫頭,這麽大的事兒當初也不跟我分說清楚,到如今弄成這樣可如何收拾,別說是你表姐,就是你如今怕是也不好說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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