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嚴重忽略的鳳廣盈心生不滿,正欲開口表達自己被忽視的言論,秀峨派那邊忽地傳來一聲冷笑,“這位長尋公子是崑山派的客人,自然是幫著崑山派說話了,畢竟動動嘴皮子而已,拿不出證據來,就別想輕易糊弄我們。”


    “我去你大爺!”鳳廣盈當即罵了出來,“剛才那話哪個嘴碎的講的,有本事站出來。”


    “哼,我還怕你不成,”一位紫袍年輕男子當即站了出來,眉宇間皆是羈傲之色,“別想仗著崑山派的江湖地位仗勢欺人,這事不給個說法,我秀峨派跟崑山派沒完。”


    柳聖羽臉上已顯怒色,高聲道:“長尋先生來我崑山,僅為家父診傷而已,本派受恩於長尋先生,絕不容忍恩人這般被辱……這位公子可莫要信口雌黃,否則莫怪我柳聖羽可不客氣。”


    “師弟,不得無禮,”赫連錦朝那紫袍男子低聲道,繼而朝柳聖羽道,“少掌門,今日我等前來並非要與崑山派作對,僅為查明事實,若忘憂穀的先生說的是實情,我等定當麵致歉。”


    鳳廣盈不滿道:“崑山派今日剛好在山腰發現了一具屍體,正是失蹤半月有餘的樊明院弟子。”


    另有一名樊明院的弟子小聲接道:“發現林青時,他僅著中衣,鞋子也未曾尋到……”


    赫連錦道:“少掌門可否帶我等前去查看一番?”


    柳聖羽也是氣狠了,聞言冷哼一聲,並不配合,道:“我崑山派不歡迎外人,也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的!”


    柳聖羽有憤懣倒也無可厚非,這段時日來,崑山派一直在出事,先是柳如海被玉無憂打傷,繼而又是玉無憂三番兩次下毒,今日又發現本派小師弟遇害,他情緒早就懸在臨近爆發的狀態,這關頭,不分青紅皂白的秀峨派還出言不善,簡直是撞上刀口了。


    崑山派的江湖地位如日中天,秀峨派有何資格如此態度來質問?


    那紫袍男子卻又說話了,“我看崑山派就是做賊心虛,不看也罷,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臨時偽造的……”


    赫連錦微微皺眉,低聲嗬斥,“金檀,莫要胡言。”他似乎很少生氣,連發怒的樣子都沒有半分震懾力。


    氣氛已然驟降到冰點,柳聖羽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二字來形容,怒極反笑,“總歸是不論如何也說不通了,既然如此,那還多費唇舌作甚?今日就算是你秀峨派想走,我崑山派也不同意!”


    齊刷刷的劍光亮起,崑山派的弟子早就心裏不爽了。


    鳳廣盈一見這形勢十有八九又要打起來,忙推著長尋往回走,長尋卻朝他搖搖頭,朝秀峨派那方道:“諸位俠士,我有一疑問。”


    赫連錦並不想鬧事,更不想與崑山派結怨,見長尋開口了,忙道:“先生請問。”


    長尋:“敢問貴派密地平日有何人走動?”


    赫連錦:“僅為掌門一人而已。”


    長尋:“據說是有燕山弟子看見崑山派弟子殺了掌門人而後去密地取了細皮與千創露以及門派秘籍?如何得知?”


    金檀冷聲道:“自然是暗中跟著去了……”


    長尋淡淡一笑,“殺害掌門人的兇手會連身後有人跟蹤都不知?”


    金檀臉色一變,長尋並不看他,溫顏道,“在下並非詆毀貴派,隻是擔心諸位痛失掌門人求急心切,以至為人所利用,關心則亂,更何況……”


    “更何況我今日親自以燕山細皮為玉無憂祛除刺青圖騰。”


    話一出口,眾人皆驚……


    就連赫連錦,臉上也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鳳廣盈倍感無奈,忙解釋道:“我師弟也是被逼無奈,瞪什麽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柳聖羽則是震驚,怎麽也沒想到玉無憂居然公然在崑山這般放肆,還迫使長尋為他做這樣的事,滿是歉意道,“先生,是崑山派拖累了你,此事與你無關。”


    又高聲道,“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燕山掌門人遇害一事頗為蹊蹺,長尋先生不惜損害自己名聲來為我崑山正名,日後若是有人藉機找事,就是與我崑山派作對,我柳聖羽絕不姑息。”


    金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還要說話,卻被赫連錦製止,“少掌門海量,今日我等來,並無挑釁之意,敢問這位先生,與玉無憂是否為故識?”


    長尋淡淡道:“見過三次,並無深交。”


    “那玉無憂因何將這等身家性命之事託付先生?”赫連錦又問道。


    長尋溫言道:“我想,在貴派質問我之前,我應當再多言一句,我在玉無憂身上種了絕功散……畢竟我與他無冤無仇,如此回答,俠士方得滿意,對嗎?”


    “這……”赫連錦啞口無言。


    長尋垂眸,理了理直裰袖口,“閣下若是將懷疑外人的揣測用在自家師弟上,興許會離事情的真相更近一些。”


    “這是何意思?”赫連錦眉峰微蹙。


    正當時,卻見金檀臉色一變,赫連錦尚未反應過來,長劍已然刺入腹中,金檀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整張臉忽然間開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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