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說那個非洲魔法師活埋了阿拉丁之後就走掉了。”莫凡盤腿浮在半空。


    “這塊石板看上去很重的樣子,即使單論重量,隻怕也要好幾個壯漢才能抬起來吧?”囂張冷靜的端詳著石板門的形態,認真的看著惜文:“現在的你應該是在白費力氣。”


    “惜文,”莫凡關切的說:“當心你的腰。”


    惜文僵在那裏——你們兩個,為什麽不早說……


    “不過,我記得一千零一夜中好像阿拉丁也不是憑藉力量打開這個門的吧?”


    “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了,”莫凡一拳捶在手掌上,煞有介事的取出羊皮紙卷:“嗯,這上麵記載的是阿拉丁是喊著自己和父母的名字打開地宮之門的——嗯,自己的名字?是喊阿拉丁、阿拉文……還是阿拉惜文呢……”


    “阿拉……惜文……”囂張目瞪口呆。


    “阿拉丁的媽媽給惜文取的名字。”


    “原來如此,”囂張歪頭想了一下:“不知道,還是每個試一次好了。”


    “說得也是。”


    惜文咬牙切齒的聽兩個小傢夥一板一眼的議論,滿頭青筋迭起——給我記住。


    第9章 第 9 章


    第九章——盛怒的妖狐


    “都不行!”惜文怒氣沖沖的看著兩個浮在半空的小傢夥。


    “果然盜版的不行……”囂張瑩藍色的翅膀撲朔朔,盤著腿抱著胳臂點點頭。


    “嗯嗯,嗦噶嗦噶。”莫凡盤膝抱臂,煞有介事的點頭。


    凸起的十字路口,清脆的拳響,中槍的顯然是囂張,一邊莫凡在幸災樂禍的可愛的偷笑。


    “我說……”惜文有氣無力的望著天空微微浮動的白雲,“咕——”誠實的胃暴露了惜文的窘迫處境——從上路以來,他已經整整四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究竟還要等多久?”


    “阿拉丁是在裏麵呆了整整三天,如果沒有出錯,今天應該會出來。”莫凡振翅飛起雙手合十鼓勵道:“耐心一點,就快熬到頭了。”


    話音未落,大地為墨黑的濃煙籠罩,發出滾雷的隆隆聲,接著,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大地裂開了,濃煙中,魁偉的玄黑色妖狐掙紮著九條長如猛鞭的粗壯尾巴從巨大的裂縫中升起,飛砂走石,無數的寶石在狂風大作的天空旋舞著。


    “那就是燈神?”惜文張大嘴巴,能塞下兩隻雞蛋,哦不,是兩隻鵝蛋,莫凡如是補充道。


    “不可能,那聲音那形體那麽眼熟。”囂張淡淡的冷靜的回答——惜文敏銳的直覺卻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囂張的冷靜中蘊藏了濃濃的深意。


    煙塵中,一個黑糊糊的油燈形的東西垂直的掉在惜文盤起的膝上……


    黑糊糊的,油燈形的……


    油燈形的……


    莫凡和囂張麵麵相覷——這傢夥的運氣真是出乎意料的好。


    “總之,算是交接成功。我也好去照顧我那個笨蛋師父了。”囂張吐了口氣,冰棱花樣的光旋繞著他,小而華麗的身體變得模糊:“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莫凡——再見。”淡淡的話音為塵風吹散,動盪的空間與斷裂的地麵慢慢恢復如初,仿佛從未有過裂痕。


    煙塵漸漸停歇,巨大的妖狐化作一道青煙回到油燈中,一邊正版阿拉丁暈倒在地上——年輕人躺倒在土地上,失去了知覺。惜文走過去,輕輕拂一拂他的黑髮,出神的端詳著,許久,輕輕的說:“很像。”


    莫凡圓亮的眼中也呈現悲憫的光澤,誰都沒有說話,這幅畫麵中有種稱為母子的親情在流動著,隻是,真正的母親,真正的兒子,都沒有知覺。


    “莫凡,”惜文的聲音變得溫和:“我們把他送回家,然後……”靜靜的捧起油燈,微笑,有些溫柔,有些失落——你的兒子就會回去了,思念兒子的母親……祝你們幸福……


    “等一等——”莫凡忽然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剛才囂張說……


    剛才囂張說……


    囂張說……


    說……


    可怕的飛砂走石,青煙急速的瀰漫在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大地,迅速的匯集,收縮,凝聚成形,頭頂天,腳踏地,百年老樹一般粗細的長毛髮從天頂瀑布一般垂下來,一雙滿布血絲(或許應該說是血河,因為實在是太巨大了,汗)的眼睛在青色的煙霧中格外醒目——已經說不出是炯炯有神還是……


    那雙眼睛——汗滴暴雨一般從惜文皮膚各處湧出——好像實在是太熟悉了,果然囂張的冷靜是別有用意的……


    “惜文,”莫凡臉色慘白的囁嚅:“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對我打擊都很大,但偶已經看得很淡定了,可是你一定要冷靜。”


    “怎麽可能……”惜文臉色煞白,欲哭無淚——拜託,生死攸關,冤家路窄。當年一同在崑崙山脈修仙,憑藉自己略年長幾百年,還能伸長身形白蟒立身的朝他吐吐紅信子,恐嚇兩句,心情不好的時候掃他兩下尾巴出出氣。現在進入到這麽個奇怪的故事裏不說,還全反了,放大成這種身高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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