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籬的下一句調戲突然鯁在了喉間,他看了看楚文軒有點青的臉色覺得自己還是先告辭為好。


    顏籬走後楚文軒語氣疑問道:“夫人?”


    沈顏聽他語氣疑問自己的語氣更加疑問道:“不然呢?讓我叫你夫君?”


    楚文軒想到第一次見麵時兩人的談話乖乖的閉了嘴,感覺自己勝利了的沈顏在旁邊眼睛彎了彎。


    忽而沈顏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現在你不覺得在朋友麵前說我們的關係為難了?”


    楚文軒有些困惑道:“我何時覺得說我們的關係為難了?”


    沈顏掰著手指開始數:“成親時賓客才幾人。”


    楚文軒道:“雖賓客幾人但都是九霄派的長老和我的長輩們。”


    沈顏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掰了根手指道:“聘書、納采、問名、納吉、納徵都沒有,這親成的一點也不正規。”


    楚文軒不說話了,他沒想到對方一直對此耿耿於懷,本覺對方是男子與男子成親之事定是不喜大操大辦,未曾想過小辦一場的結果是對方一直記到了現在。


    看楚文軒不說話沈顏一臉為難的看著他。


    楚文軒看著突然變得為難的沈顏有些懵,沈顏看他不知自己的意思於是模擬了當時的對話。


    麵無表情的沈顏道:“我也想去。”


    之後他又突然走到自己剛才的對麵,表情變回了一臉為難。


    恢復麵無表情道:“楚盟主可願收徒?我還未曾拜師,今後在外我們便可以師徒相稱。”


    之後他又學著楚文軒的聲音說了最後一句:“根骨奇佳,甚好…”他還未說完便被楚文軒打斷了,楚文軒已經看出了他在模擬他們下山前的對話。


    他終於想到自己曾經確實為在師弟麵前介紹沈顏而為難,於是解鎖道:“當時並非因你我之事難以啟齒,之是覺得你不會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也不會喜歡我的介紹…”


    沈顏打斷他問道:“指著我說一句這是我的夫君很難嗎?”


    楚文軒表情有點悲痛道:“那你先指著我說一句這是我的夫君?”


    沈顏指著楚文軒半晌道:“這是我…”之後便再也難以開口繼續下去了,這確實是曾經的他未想到的一個問題,師徒也卻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心結解開的沈顏收拾好東西看了看時辰便聞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簫聲。


    第39章 柳折的畫


    對武林之事十分了解的楚文軒不解於這陣簫聲,雖寫小說的人都喜歡給自己筆下的人物編的多才多藝,文武雙全又精通五音六律總要擅長一種樂器,但實際上武林中人看書的極少,甚至可以說學識字隻是為了能看懂各種武功秘籍。所以這次隻讓參與者進來的武林大會聽到簫聲還是讓楚文軒覺得很意外的,據他所知正派裏會這項技能的不多。


    一旁的沈顏是被簫聲所吸引了,活了十五年才離了家門的他自然是沒聽過什麽樂器演奏的,他眼中帶著興奮看著楚文軒,楚文軒把自己的好奇也與他說了下,兩人決定跟著簫聲去見見吹簫的人。


    吹簫人住的不遠,走過了分給九霄派幾人的房間便看到了那個吹簫的人,楚文軒不認識但沈顏認識,是那個十分熱心送他畫的柳折。


    沈顏道:“柳折。”


    三月的天氣不冷也不熱,柳折搬了個椅子坐著吹簫,沐汧卻在旁邊給柳摺扇著扇子,看著沈顏來了沐汧十分熱情的跟他招著手道:“沈顏,好久不見~!”


    明明兩人相距不遠,沐汧的聲音卻極大,打斷了一旁柳折的簫聲,柳折也不氣,隨手往衣服上蹭了蹭簫便掛回了腰間。


    楚文軒看柳折的動作有些眼直但依舊麵不改色道:“辰國柳老闆,久仰久仰。”


    柳折看向楚文軒笑道:“楚盟主真的久仰了嗎?”


    楚文軒道:“我曾去過辰國都城求畫,可惜無緣與柳老闆一見。”


    柳折沒想到對方是真知道自己,他本以為楚文軒隻是聽沈顏說過自己那麽一兩句,有點詫異更多的是驚喜當即對楚文軒多了兩分熱情。


    沐汧則一直是對誰都十分熱情的樣子,沈顏給楚文軒正式介紹了下兩人,四人便一起聊了起來。


    楚文軒道:“我一直以為柳老闆這種讀書人不喜參與這些武林中的俗事,不知此次柳老闆怎會參與武林大會?”楚文軒說的委婉但中心思想其實還是你一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來摻和武林中的事做什麽。


    柳折笑道:“柳老闆別看沒什麽力氣的樣子,我武功其實很好的。”依舊是上次對沈顏時的說辭,旁邊的沐汧倒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別聽他胡說了,這次是三皇子派他來探探武林這邊的虛實而已。”


    楚文軒:“…”完全沒想到對方居然毫不遮掩就這麽直接說了出來。


    沈顏也沒想到對方這麽直白,上次還遮遮掩掩的說三皇子隻是讓他們來作畫的,沈顏試探著問道:“不知三皇子為什麽讓你們來探武林這邊的虛實?是要收復北疆?”


    沐汧繼續道:“嗨呀,還不是辰國的老皇帝病中要死了,武林這邊本就是老皇帝心頭一患,幾個皇子就想著怎麽立功比較好,之後三皇子與柳折關係不錯就請他來這邊打探了。”


    對方如此直白楚文軒真是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種關鍵時刻還是沈顏繼續問道:“三皇子與柳折關係不錯?”


    沐汧眼睛轉了下小聲道:“其實是三皇子給他的錢最多,要知道北疆這種地方那幾個皇子跑滿了都城都沒人願意來,柳折說自己武功好願意來這邊試上一試,之後宰了三皇子一頓,要了三皇子這個數。”說著沐汧拿雙手食指交叉在楚文軒和沈顏麵前比了個十。


    旁邊一直沒攔著沐汧的柳折這才有點尷尬的咳了聲道:“莫要胡說,什麽叫宰了三皇子一頓,那是三皇子看此次路途遙遠贊助給我們的路費。”


    沈顏側向沐汧小聲問道:“宰了十萬兩銀子?”


    柳折在一旁又咳了下,沈顏當即改口道:“贊助了十萬兩銀子?”


    沐汧木然搖頭道:“是十萬張最大麵額的銀票。”


    沈顏和楚文軒吃了一驚,這三皇子大方的有些過了,出的價錢太高了,拿這些錢買皇位怕是也能買下來。


    柳折看他們吃驚解釋道:“三皇子是負責印銀票的。”他這麽一解釋楚文軒和沈顏瞬間就懂了,這些錢原來是真錢裏的□□。


    說完這些後楚文軒和沈顏再詢問其他有關朝廷的事沐汧一知半解,柳折則是笑笑不說,於是楚文軒識趣的轉了話題。


    他問了一個自從沈顏拿回了那張畫他就一直想問的問題:“不知柳老闆上次那張畫上的內容何解?”


    柳折想了想上次那張讓自己也有些吃驚的畫道:“你想的沒錯,是未來發生之事,無解。”之後他又想了想道:“但畫中之意可能並非你們所想那樣,我知這張畫旁人不知詳情會解出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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