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十分熱鬧的武器店再次變得冷清,隻有偶爾一兩個來打兵器的人,沈顏到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店裏有人在的時候,是一位打扮的像讀書人的公子和他的小廝,雖然這次武林大會所有人都能參加,但讀書人還是很少見的,沈顏十分好奇的盯著武器店裏的兩位客人。


    最先開口的不是那位讓沈顏十分好奇的書生而是書生身旁的小廝,這小廝長著一張圓圓的臉看起來十分可愛。


    小廝道:“你好,我叫沐汧,是汧河人士,這位是我的僱主叫柳折,都城人稱柳老闆,你應該聽過他,在辰國的都城裏很有名的一位畫師。”


    柳折道:“此次前來是辰國的三皇子托我用畫記錄下此次的武林大會,這次的武林大會三皇子似乎很感興趣啊!”柳折笑眯眯的看著沈顏,說出的話似乎若有若無的透露著沈顏想知道的消息。


    “在下沈顏,九霄派弟子…”沈顏還未說完便被沐汧打斷問道:“可是淮餘的沈家?”


    這是沈顏出來這麽久第一次被人問到自己家,不免詫異了下才答道:“正是淮餘的沈家。”


    沈顏想了想才問沐汧道:“公子可是來自於淮餘沐家?”沐汧除了衣服行為舉止都不像小廝,柳折也仿佛沒看見他沒規矩的樣子沈顏便把他當做同等身份的待之。


    沐汧哈哈的笑道:“我剛剛不是說了我是汧河人士嘛。”說罷他對沈顏眨了眨眼睛,雖說自己是汧河人士卻也並沒有否認沈顏的話。


    三人未聊許久,老闆便送來了柳折定製的東西。柳折來這裏鑄的是一把摺扇,玄鐵鑄的扇骨被冰蠶絲織成的扇麵包住了讓這把摺扇看起來更像是藝術品讓沈顏久久難以移開目光,柳折見狀把摺扇遞給了沈顏。


    沈顏接過摺扇才發現這扇子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麽重,以摺扇比劃了幾下劍招發現這把摺扇用起來雖不如劍但也是格外的方便,隨手遞還給了柳折有些好奇的問:“柳老闆也是習武之人?”


    柳折笑道:“我不止習武,還算個武林高手,此次有機會湊一湊熱鬧豈不是好極?”


    沈顏眨了眨眼睛看著柳折,對方腳步虛浮,身形羸弱根本不像習武之人。


    沈顏跟楚文軒在一起久了也對習武有了些興趣,聽聞柳折是其中高手便道:“正是好極,不知柳老闆何時有空與在下切磋一番?”


    柳折身邊的沐汧聽聞此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哪裏會什麽武功,也就是人家看著三皇子的麵子才讓他報名入場的,給他報名那個人不停的跟他說千萬別勉強,打不過…”


    柳折打斷他道:“小汧,莫要胡言。”表情絲毫看不出尷尬道:“我使得好兵器自然有與之相配的好武功。”之後他對沈顏道:“切磋便不必了,如果有緣的話我們武林大會上較量一番也未嚐不可。”


    沈顏莞爾道:“也好。”


    一會老闆又送來了一把劍,深藍色的劍鞘點綴著紅色的寶石,柳折接過遞給了沐汧,沈顏一愣原來是兩人各打一把兵器,這時老闆也湊過來問沈顏想要什麽樣的兵器。


    沈顏想了想發現自己對此了解還真不多,於是十分誠懇的問道:“老闆,這裏有適合送傷者的兵器嗎?”


    雖然對方的問題有些奇怪,但老闆還是很盡職的想幫助對方排憂解難:“什麽樣的傷者?”旁邊看著自己新劍的沐汧都停了下來在看著他。


    沈顏比劃了下道:“就是被人拿劍打傷的,身上傷口很多,我想去探望下,送什麽好呢?”


    這可能是老闆開店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奇葩的問題,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問:“為何少俠想要送兵器給病人?”


    “拿把好兵器再配套好劍譜,希望他認真學武學成後能早日打回去。”沈顏說的認真但一邊的柳折和沐汧都笑出來了。


    沐汧可能覺得有些尷尬道:“送傷者兵器其實不太好,不如送幅畫吧,讓柳折免費給你畫。”一旁的柳折還在笑卻也贊同沐汧這個想法道:“正好我一會要往扇子上畫畫,你的也一起畫了便好。”


    沈顏想了想道:“這樣也好。”


    三人出了武器店便往畫坊走去,跟在外麵的楚文軒在武器店門口等了好久隻見沈顏什麽也未買便跟兩個陌生男子一同走了出來。


    楚文軒跟在後麵見三人說說笑笑的走進了一家根本沒有客人的畫坊。


    沈顏不得不承認和柳折還有沐汧聊天是件十分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柳折少時為了畫畫去過不少地方,和沈顏比起來可以稱得上算是見多識廣,而沐汧對經商之道很有一套,據說少時也去過很多地方隨父做生意,聊了一會兒後沈顏便確認了沐汧定是來自於沐家,他雖對沐家的話題避而不談但言談舉止卻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歷,真是個奇怪的人。


    習武之人自帶兵器沈顏已經習以為常,但他第一次見到有人畫畫出門還會自帶顏料的,到了畫坊的柳折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布包,裏麵裝著幾小塊方墨,沐汧及其熟練的從柳折的手裏接過方墨之後便熟練的把墨磨開了。


    柳折隨便拿了支毛筆沾了墨便閉目在摺扇上畫了起來,他畫的是棵柳樹,枝繁葉茂,綠蓋如陰。沈顏第一次見人畫畫如此快又畫的如此好,一炷香不到一麵便畫完了,隻見他手一提摺扇顛了顛晃了晃便之後翻過了摺扇,畫的另一麵隻有枯樹殘枝,柳折看了看又閉目補上了一地被折斷的柳枝。


    沈顏看著他半個時辰畫完了自己的扇子又讓沐汧去找了兩張極大的宣紙,一張宣紙他隻用了半柱香便填滿了,這次畫的是一張百花圖,看著沈顏驚詫的表情他還解釋道:“畫的多了就快了,沒什麽值得吃驚的。”之後他很興奮道:“你我有緣我再送你一張如何?”


    沈顏沒有拒絕柳折的好意,柳折對著沐汧使了個顏色,對方會意的往磨好的墨裏加了些白色的粉末又磨了磨,柳折沒解釋他放的是什麽轉身問沈顏:“這幅送予你的畫,你想讓我畫什麽?”


    沈顏本想說多畫幾本書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愛劍之人於是道:“畫一把劍吧。”


    柳折笑著看著他好像已經看透了一切道:“想著你心中之人擠一滴血進硯台。”


    沈顏照做後柳折再次閉目換了支筆沾了墨便一筆筆的開始畫了,這次的柳折下筆沒有前兩次快每一筆都像經過深思熟慮一樣,他畫了一會沈顏便看出來了,他畫的是楚文軒的佩劍,柳折應當是沒見過楚文軒的。


    完成的畫是兩把劍交叉的插在了一個墳前,墳前放著黃色的野花,畫完睜開眼睛的柳折看著自己的畫也有幾分驚訝但他還是遞給了沈顏道:“這是你們的未來。”


    沈顏接著這張墳前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個什麽表情比較好。


    他有點恍惚的離開了畫坊,走到門口時畫坊裏還傳來柳折的聲音道:“收好我的畫,我的畫可是很貴的。”


    第33章 千金求一畫


    楚文軒在畫坊門口蹲了一個下午,終於看到沈顏出來了,出來的沈顏手中拿著卷好的宣紙,滿臉迷茫的表情讓楚文軒忍不住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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