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溫頑再次推開他,“如果你是蒙惇,為什麽你要假裝不認識我?”


    因為那時我還不是?


    孟仁律估計他敢這樣說溫頑就再也不會接受他,當即說道:“那時候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故意假裝。”


    “驚喜?”溫頑喃喃自語,“驚倒是足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孟仁律攬住她的腰,“現在我回來了,你……”


    “你等等。”溫頑拚命掙紮逃出他的懷抱,“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就是有點不對勁。”溫頑堅定地說,“我沒有理由,就是覺得不對。”


    孟仁律忍不住笑了,凝望她的目光依舊溫柔,“那你這樣可就蠻不講理了。”


    “反正我現在覺得很奇怪……不說這個了!”當溫頑無話可說時就開始轉移話題,“既然金光神咒的反噬這麽嚴重,隨隨便便就是拚死,那為什麽它沒有成為禁術?”


    “情況很複雜……”孟仁律果然被扯開注意力,“總之你要答應我,決不能發動金光神咒,我知道你能發動它一定是得到了某些東西的幫助……但無論你得到什麽幫助,長久使用這個,你有可能會死的!”


    孟仁律懇切地望著溫頑,她連開玩笑的拒絕也說不出。


    “好,但我總可不能永遠不遇到危險,如果答應你絕不用它,那我遇到生命危險時怎麽辦?”


    “我這裏有另一套術法!”孟仁律當即說,“你天賦高,一定能很快學會。”


    “你教我?”


    “當然,隻要你學會這個,就能輕易打敗那些鬼魂,這是專門克製鬼魂的術法。”


    “哦……”溫頑有點不解,“但你本來也是鬼魂,學這種東西幹嘛?”


    “那就是更複雜的情況了。”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現在就上課吧?”


    “稍等,不如先找個地方吃飯?”


    “你餓了?”溫頑疑惑地問。


    話音剛落,她自己的肚子先咕嚕響了一聲。


    氣氛尷尬。


    “對,吃飯,是我餓了。”溫頑很快振作起來,大搖大擺朝外走去。


    孟仁律笑眯眯地跟著她走,誰也沒再提起王鏘這個名字。


    ……


    吃完飯後,孟仁律帶溫頑到了郊外,將驅鬼術法全數教導給她,溫頑總覺得學這個比學王鏘教她的更加容易。這個上手實在太簡單,讓她不禁詢問孟仁律難道這個反而沒有後遺症嗎?可孟仁律相當肯定地告訴她這個術法就是這樣,上手簡單,威力強大,沒有後患。


    雖然她覺得挺不可思議,但她沒有懷疑,她相信蒙惇不會騙他。


    唯一的麻煩是:


    “你不要叫我蒙惇,還是像從前一樣稱呼我孟仁律吧。”


    “為什麽?你就是蒙惇呀。”


    “總之,不要叫我蒙惇,現在我用的姓名是孟仁律,你得習慣。”孟仁律的態度不是玩笑。


    “你為什麽非要在乎這個?”


    “我就是在乎。”孟仁律難得地幼稚了一把,讓溫頑幾乎懷疑自己是麵對一個孩子。


    “好吧好吧。”她也像是寵孩子一樣答應他,“我還是叫你孟先生。”


    “為什麽非得是孟先生?你不能直接叫我名字嗎?”


    “我還是不習慣,慢慢來好嗎?”


    人總是要相互退讓包容才能相處的。


    於是孟仁律再不甘願,也答應了:“好。”


    關於稱呼的爭執暫時告一段落。


    溫頑用孟仁律教她的術法實踐了一番,果然得心應手,將郊外遇到的遊魂一掃而空。


    她從王鏘那裏學的,名為道術,而孟仁律教她的,是為鬼術。


    “鬼術?為什麽要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用來對付鬼嗎?”


    “這是鬼用的術法,當然叫鬼術。”


    “可是,現在我也學會了,可見這並不是鬼專用的術法,我又不是鬼。”


    孟仁律的目光陡然變得幽深。


    “是啊,現在你不是……不過,你不覺得‘人術’這個名字太奇怪了嗎?”


    “倒也是。”溫頑點點頭,“鬼術就鬼術,管它什麽名字,好用就行。”


    第九十一章 陰魂不散(一)


    學完鬼術, 天也黑了, 孟仁律索性邀請溫頑一起吃晚飯。


    溫頑沒想拒絕, 她雖然暫時無法接受和孟仁律之間的新關係, 但也不至於避如蛇蠍。


    一起吃完晚飯後, 溫頑乘著孟仁律的車回到小區門口。


    但她並沒回去, 與孟仁律道別後,她又用望陰指仔細搜尋小區附近,將幾個特別活躍的小鬼抓出來一並解決這才回家。但一上樓, 溫頑剛用鑰匙打開門, 就被陡然亮起的屋子閃瞎了眼。


    “小喬!”她閉著眼都猜得出是誰在惡作劇。


    孫小喬嘚瑟地關掉幾盞最亮的燈, 但客廳裏依然燈火通明。


    她笑嘻嘻地問道:“你知道自己問題在哪嗎?”


    “我道歉!”溫頑想都不想就舉起手,“下次再冒險, 送死之前絕對先通知你!”


    “你這人說話就不能好聽一點嗎?”


    “嘿嘿。”


    “出了事, 連王鏘都知道,我卻不知道,還是由他告訴我, 你知道他有多得意嗎?”


    “之前我不知道嘛, 以後我會注意……你快點關燈吧。”


    “哼。”孫小喬這才把剩下幾盞燈關閉,隻留下一盞昏黃的燈。


    溫頑這才終於解脫,換了鞋子走進客廳:“我剛才差點給你晃瞎了。”


    “是你活該。”孫小喬鎖上門,“對了,你怎麽回來得這麽晚?王鏘說你早就出院了。”


    “王鏘給你打電話了?”溫頑立刻回頭。


    “是啊, 他說你已經出院, 讓我準備接你。我還特意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晚餐, 現在看來,哼,你已經吃過了吧?”孫小喬白她一眼,“白瞎我一個大蛋糕。”


    溫頑沒追究蛋糕的事:“他沒問你我去了哪?”


    “他問我幹嘛?我怎麽會知道,你從他那裏回來,他……你們吵架了?”孫小喬話鋒一轉。


    溫頑打量她幾眼,問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高興?”


    “是幸災樂禍,你們早點決裂吧。”孫小喬詛咒道,“誰叫他跟我炫耀他比我跟你親?”


    “哎,你還跟他置氣?他是我徒弟,按輩分得叫你一聲阿姨,你很占便宜的。”


    “呿,我才不要那麽老的侄子。”


    “人家年紀也不大……”


    “管他的呢,整天在我麵前擺出優越感,最討厭了!”


    “哦豁,你從哪學會這麽傲嬌的口氣?”


    “蛋糕你還吃不吃啊!”


    溫頑豎起一根指頭:“一塊。”


    雖然她已經吃了一餐相當豐盛的晚飯,可是考慮到孫小喬難得這麽精心準備,當然不好讓人失望,所以溫頑最終還是很給麵子地吃掉了那個慶賀蛋糕,的一角。剩下的,全由孫小喬給包圓了。


    溫頑看了一會兒,無語地說:“你買蛋糕根本就是你自己想吃吧?”


    “我確實是對蛋糕的味道略感興趣。”孫小喬回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哇,你現在越來越誠實了。”


    “近朱者赤。”


    “明明是相互譏諷為什麽說得好像是相互誇獎一樣……”


    “做人就是要積極向上點嘛!”


    “有理。”溫頑被說服了。


    在孫小喬吃蛋糕時,溫頑玩了會兒手機。


    她抬頭看了孫小喬一眼,兩眼,三眼……突然問:“你是不是已經痊愈了?”


    “當然,隻是個低燒,又不是肺炎。”


    “那你明天上班吧?”


    孫小喬放下叉子:“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講這種敗胃口的話題好嗎?”


    “你剛剛才說做人要積極向上。”溫頑提醒。


    一提到這種事孫小喬就一臉無力,“你真是我見過最愛崗敬業的職工,星雲製藥怎麽不給你頒發一個特別員工獎呢?休假多兩天就自動羞愧,生怕補不回來似的。可是你這麽努力也就算了,幹嘛還拉上我呀?我就是出了名的懶惰怠慢不做事,混吃等死老員工,全勤獎一向沒我份,你就不要替我打算了吧?”


    “那怎麽行?你也得努力啊!”


    “我?”


    “當然啦!”


    “但我……無心工作。”孫小喬怏怏不樂地癱倒在沙發上。


    “為什麽?”溫頑剛要揶揄她,忽然想起孫小喬的父母人在智利,至今仍然陷入危險中。在這種情況下,說是無心工作,就算有找理由的可能,她也無法苛責。她歎了口氣,“你擔心你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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