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溫頌收到了張粵的電話,她調侃道:“你終於有時間想起我了?我的寶啊,腰還好嗎?”


    “不太好了。”張粵也不遮掩,“腰快斷了,累死我了,我明天回國了,再這樣下去,真的要累死在瑞士了。”


    “那pegrret呢?”溫頌問道,“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有緣再見咯。”張粵不以為意地說道,“我今天也和他說了,我明天回杭州,他說他也要準備夏季訓練了。蠻好的,不拖泥帶水,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溫頌淡淡笑道,吃了一塊程澈切好的芒果,繼續靠在他的肩上看電影,等待張粵說下文。


    張粵接著說道:“說正事啊頌,你問我的事情,我去打聽了,哇哦,真的精彩,可以上1818的程度。”


    “什麽什麽?”溫頌立刻來了興趣,還打開了免提,拉著程澈和她一起聽。


    張粵興致勃勃地說:“哦呦真的太精彩了,是這樣的。先是一個小網紅抱著私生子上門,說是唐思軒的孩子,要求唐家給5000萬贍養費,不給就去網上曝光。笑死了唐家哪還有錢啊,最後好像給了她100萬封嘴吧。


    那個小網紅還說什麽,如果一個月內不給剩下的錢就去網上曝光,唐嶺遠沒辦法,隻能讓他兒子和小網紅結婚了。真的是,笑死我了。”


    “那不是很好,圓了唐嶺遠他媽抱曾孫的夢想,高興還來不及吧。”溫頌帶了幾分鄙夷地說道,“未婚生子,不錯啊,他們唐家男人的基因就這樣。”


    程澈聽到她的話,卻從中聽到了幾分無奈和悲涼,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然後呢?”溫頌接著問道,“唐嶺遠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被氣到腦溢血吧,這不是完美繼承了他的基因嗎。”


    張粵嘖嘖兩聲接著說:“當然不是。唐思軒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他把唐嶺遠僅剩的錢都花光了,還欠了債。”


    “啊?”這下輪到溫頌驚訝了,“華森破產被收購之後,除去那些債務和其他支出,唐嶺遠也還拿到一些錢。還有他國內和澳大利亞的房產加在一起,應該還有八九千萬吧,雖然不多,但是也能花一輩子了。這麽快就花完了?怎麽花的,全用來投資比特幣了?”


    “我的大教授你可真看得起他。”張粵說道,“他知道什麽叫比特幣嗎?他賭博,偏偏他又傻,被人騙的底褲都沒咯。我聽說一共輸了六千多萬,他把所有名下的資產都變賣了還不夠,就去借了高利貸。現在還不上,債主找上門了。頌啊我和你說,唐少爺可是把他家老宅的房產證都偷了抵押出去了,天啊我沒見過這麽敗家的。”


    “活該。”


    溫頌聽到老宅兩個字,心裏微顫,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她也曾住在那裏。但是她的記憶很糟糕,在她僅有的記憶裏,隻有永無休止的爭吵。


    “然後唐嶺遠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氣到腦溢血進icu了?”溫頌問道。


    “是啊。”張粵又加了幾句,“我聽說,他好像暈倒前把他老婆大罵了一頓,說什麽都是她不會教孩子。好像還說,早知道這樣當年就不該和溫律師離婚什麽的。說什麽趙瓊的兩個孩子一個隻知道交際花錢一個黃賭毒無惡不沾,但是你媽媽教出的女兒是教授。真是不要臉啊。”


    “他就是不要臉啊。”溫頌也說,“他不會還傻乎乎的以為是他想離婚我媽才離婚的吧,真是笑死人,他不出軌我媽也會離婚,我也會和我媽去香港。


    不過話說回來了,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他啊,要不是因為他出軌,我媽本來也沒想分走他多少資產,也不會去瑞士。那說不定我們都不會過得像現在這麽好,這麽說的話,我好像是應該去參加他的葬禮,給他燒幾柱香哦。”


    程澈聽完隻覺得慶幸,幸好溫頌早已脫離了那個深淵。但轉念一想,當年倘若唐嶺遠沒有出軌,他會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優秀聰慧的妻子和女兒,她們會在自己的事業領域閃閃發光,也可以助他積累更多的財富,他們會是令人羨豔的一家,會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存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家破人亡。所以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程澈輕輕攬過溫頌的肩,柔聲說道:“你想去的話,我陪你。”


    他比溫頌更加不能原諒,她如今說的雲淡風輕,可是溫亦珩初到瑞士的那幾年,她一個人在國內,真的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傷害。


    那樣的情況下,倘若她意誌不堅定,稍不留心便會行差踏錯,萬劫不複。可是她強大的內心之下,是一個不到13歲小女孩遠不該承受的壓力。


    程澈知道她童年的過往後,甚至還會悔恨,明明他們都在杭州,可是為什麽,他沒有早點去她身邊,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出現。


    所以即便溫頌的話看似有些冷血無情,他也完全可以理解,因為他也做不到原諒。就像這麽多年,他知道程泊聞於他而言還算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他也無法原諒他曾經對母親造成的傷害。就像溫頌說的那樣,“我有什麽資格替我媽媽選擇諒解他們”。


    張粵接著分析道:“還有啊頌頌,你有沒有覺得唐嶺遠臨死前提到你的事情,很奇怪…他之前怎麽對你的,快死了懺悔了,可能嗎?”


    溫頌也說:“是啊,你知道當時華森破產的時候,他和我媽說什麽嗎,他說他死了也要拉我和我媽陪葬。最後我媽直接錄音報警,說他威脅我們的人身安全,然後他還因為欠債被限製高消坐不了飛機出不了國才作罷。所以我也覺得,他臨死前說什麽,對不起我和我媽,很可笑。”


    “對了!”溫頌恍然大悟,“我想到了,我媽說過,唐嶺遠很能演戲,甚至有點表演型人格。就是他那個時候,一邊出軌,一邊還能在我媽麵前裝的情深不能自抑,恨不得天天跑香港去找她,一秒鍾都分不開的死樣子。最後我媽要離婚,他還給我媽下跪,好笑吧?所以我覺得,他就是裝的。”


    程澈卻在這時說:“其實…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我接到過唐先生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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