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後,溫頌才發現房卡放在了李筠佳那,而她還在回酒店的電車上。


    “要不,去找工作人員幫忙開吧。”程澈提議道,心裏卻暗暗希望她可以和自己多待一會。


    “護照也沒帶…”溫頌默默地說,“看來,隻能你收留我了。”


    “我很榮幸。”程澈笑著,牽起了她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前廳工作人員貼心地為程澈安排了和溫頌位於同一樓層的客房,透過大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福岡市中心的夜景。


    “這個景色,不喝酒好像有點可惜。”溫頌從minibar裏拿出一瓶清酒,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問程澈道,“一起喝點?”


    “不了。”程澈在她身旁坐下,摟著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順勢拿過她手裏的酒,“你也別喝了。”


    “不抽煙,也不喝酒,每天早起跑步,三餐規律。”溫頌笑了,“阿澈,你真的是我見過,最養生的人。”


    “不是我養生,而是你太不健康。”程澈說著,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臉,放假以來,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臉上也有點肉了。


    “我哪裏不健康。”溫頌反問道,“我雖然抽煙,但是抽的不多,而且是煙味很淡的細煙,喝酒我也是偶爾喝的。”


    “嗯,偶爾喝一打啤酒五瓶清酒三瓶燒酒,然後醉的神智不清給我打電話,讓我從蘇黎世來大阪。”程澈沒好氣地說道。


    “哇,我發現你學建築和滑雪運動員都很可惜誒。”溫頌使壞般掐了一下他的手,“記憶力這麽好,應該去學法律的。”


    “沒有。”程澈搖搖頭說,“我記憶力很差的。”


    “嗯,看來是記仇。”溫頌點點頭自言自語般說道。


    “才不是。”程澈微微低頭,唇瓣觸碰到她的額頭,“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以後別喝那麽酒了,好不好?”


    “好。”溫頌應聲,有嘟囔著說,“其實我真的沒喝多少…我好像也就喝了兩瓶啤酒一瓶清酒半瓶燒酒吧,都是筠佳喝的。”


    “不多?”程澈又看了她一眼,“酒量差的話,就更別喝了。”


    “我酒量不差!”她不服氣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冰箱前又拿出兩瓶啤酒說,“要不要比一下?”


    “別鬧啦。”程澈走過去摟住了她,雙手環在她的腰上把她擁入懷中,“我有點累,陪我坐會。”


    “嗯,好。”她知道他從蘇黎世過來福岡,中途還要轉機,還要倒時差,再好的身體,也一定會覺得疲憊。


    她沒有再玩鬧,安安靜靜地陪他坐在沙發上,俯瞰窗外的夜景。


    “第一次來福岡嗎?”她問道。


    “小時候也來過。”程澈說,“和我爸媽還有弟弟一起,坐郵輪來的。姐姐呢?”


    “來過很多次了。”溫頌笑笑,“筠佳之前在福岡上大學,我每年櫻花季都會來找她。”


    “是很好的朋友嗎?”


    “是啊,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和暄妍一個地位的。”


    程澈笑了,他早就發現,溫頌身邊的朋友隻有女性,而且每一個都對她掏心掏肺的好,甚至有點把她寵的無法無天。


    “姐姐每年都來日本看櫻花?”


    “是啊,除了今年,因為有點事情所以沒時間。之前大部分時候都會來福岡,有時候也會去京都和東京,還有北海道。明年,我們一起去富士山看櫻花吧,忍野八海的櫻花,超美的。”


    她抬頭看著程澈,目光中流露出溫柔與向往。


    “嗯。”程澈聽到她的話,喜悅衝淡了疲憊,緊緊把她的手抓在手中,她說,明年一起去誒。


    他忍不住轉過身,低頭親吻了溫頌,緊緊擁抱著她,一手托著她的後背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裏,俯身輕柔的吻她。


    溫頌最初有一閃而過的驚訝,但很快就沉醉於他的溫柔中,閉上眼加深了這個吻…從最初的蜻蜓點水,到最後的炙熱纏綿。


    “學壞了…”


    一吻完畢,溫頌躺在程澈的膝上,由他繼續抱著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驅散了唇舌纏綿許久後導致的窒息感。


    “這是本能。”程澈看著她接吻後有些紅腫的唇和雙頰的紅暈,忍不住又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阿澈。”溫頌忽然看著他認真說,“我不是故意冷落你,所以才不告訴你我來了日本。我隻是,沒有這個習慣。”


    “我知道。”程澈的手從她的發絲間穿過,任由那些淺棕色的長發纏繞著自己的手,“我也不好,不該和姐姐無理取鬧。”


    “你沒有無理取鬧,你很好。”溫頌看著他眼下的烏青,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累不累?”


    “不累。”程澈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一點都不累。”


    “阿澈,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出門旅遊,或是去什麽地方,是需要和其他人說一聲的。”溫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從來都沒有跟人說過,我媽和暄妍她們也不會問我,所以..我也沒有人可以主動說這些。”


    “但是以後,我會提前告訴你的。”


    “好。”他將她攬入懷中,又說了一次,“姐姐,我愛你。”


    “我知道。”溫頌轉過頭輕吻他的臉頰,“我也愛你,傻瓜。”


    “既然都來日本了,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衝繩?京都?東京?奈良?或者去大阪,去環球影城?”她問道。


    “沒有。”程澈搖頭說道,“之前都去過了,隻想和姐姐在一起。”


    “真是個傻孩子。”溫頌看著他,忍不住笑了,但是他對感情的專一執著,她真的很喜歡,很感動。


    “那明天要不你就在酒店好好休息一天,後天我帶你去福岡最靈驗的神社。如果你沒有其他想去的地方,我們要不要去關島或者回瑞士?”她看著程澈,興致勃勃地計劃著。


    “好呀。”


    但是對於後麵的旅行安排,他卻拒絕了,“今天已經8月14號了啊…我17號得回國一趟,有點事情,姐姐可以陪我一起嗎?”


    “我也想,但是,我去不了。”溫頌有些不悅地輕聲歎氣,“簽證過期了…”


    “那姐姐可以在香港等我嗎?”程澈問道,“反正我從杭州回蘇黎世,也得在香港轉機。就四五天,最晚22號,我就來香港。”


    “阿澈。”溫頌卻冷了臉,語氣也不再柔情似水,“我很不喜歡香港,尤其是夏天的香港,人多不說,還又熱又潮,除了躺在酒店裏睡覺我都不知道我還能幹嘛。”


    “我回蘇黎世等你嘛,好不好?都一樣的。而且你可以直接從上海直飛蘇黎世呀,也不用去香港轉機了,多麻煩。”溫頌看出了他的失落,和緩了些語氣哄著他說。


    “好吧…”他不願勉強溫頌,也不太忍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香港,雖然有些失落,但也順著她的意思。


    “姐姐的老家是哪裏呀?”他問道。


    “應該也是杭州吧。”溫頌說,“我媽媽的老家是杭州的,外公外婆也都在杭州。”


    “太好了。”他心中的失落很快被兩人的家鄉竟然是同個地方替代,“我每年八月中旬,還有新年的時候,都會回杭州,姐姐呢?”


    “新年的時候,會和我媽去看我外公外婆。”她說道。


    “那今年我們可以一起過年了誒。”程澈開心的說。


    “嗯…可以吧。”


    溫頌卻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複,她並不喜歡去杭州,每次去都是以爭吵結尾,每一次都要圍觀母親和外公外婆的一場大戰,最後次次都是以母親摔門而出外婆在後麵又罵又哭結束。


    但是第二年,母親又會因為心軟和內心割舍不下的親情與道德觀,無法拒絕外公外婆的邀請,帶著她一起回杭州。


    年複一年,導致她現在想到新年,腦海裏都隻有母親和外婆吵架摔盤子,外公在一旁勸架不成加入吵架的聲音。


    程澈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確定,又想到她從未和自己提到過父親,心中也已明白了些許,立刻中斷了這個話題。


    手機響了,溫頌打開一看,是李筠佳的消息,【我到酒店了,你還回來嗎?】


    溫頌注意到程澈有些犯困,於是站起身對他說:“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了跟我說,我也回去睡覺了。”


    “好。”程澈還是送他到了房間門口,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姐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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