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庫裏南停在奧妃賓館的地下停車場,溫玉的眉頭皺起,道:“敏川,我要去見陳遠,是我剛才沒說清楚嗎,怎麽到賓館了。”


    敏川笑著解釋:“陳遠就在這裏。”


    奧妃賓館是敏川的地盤,陳遠被關在這裏,最為安全。


    “原來如此!”溫玉斂了斂怒意道。


    敏川一個電話,舉哥就出現在了敏川和溫玉麵前。


    當他看到麵冷如霜的溫玉時,雙腿瞬間一軟,險些大老遠就給他們磕了個頭。


    “三哥!”舉哥喊了一聲,想確定一下自己看到的一切是否真實。


    敏川看得出他內心的慌張,道:“走快點。”


    舉哥快步來到敏川一側,沒敢正眼瞧溫玉。


    “那個人現在哪裏?”敏川問道。


    “哪個人?”舉哥見到死而複生的溫玉,內心無比震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敏川的意思。


    敏川陰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反問道:“你說是誰?”


    “哦,我帶你們去!”舉哥眼角餘光看到溫玉,恍然大悟道。


    鄭熠恰好此時趕來,不動聲色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步入電梯,舉哥沒有急著按樓層數字鍵,而是先將手掌貼在了顯示樓層的彩色顯示屏上,一道白色弧光由上至下閃過。


    顯示屏上即刻出現“認證通過”四個字,接著電梯啟動,沒有上升,而是又向下運行。


    奧妃賓館還有更深的地下室,讓鄭熠沒有想到。


    看來,他不知道的秘密還很多。


    “鄭熠,這幾天你就跟著溫小姐,保護好溫小姐,但凡溫小姐再有什麽閃失,拿你是問!”敏川在安靜的轎廂裏,說話擲地有聲。


    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的鄭熠呆立當場,神情錯愕。


    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一瞬間的愣神過後,隻得點頭道:“是。”


    溫玉撇過臉去,抿嘴輕笑,心中喜悅,想著以後對鄭熠好好拿捏一番,把他治得服服帖帖才好。


    鄭熠沒脾氣地瞥了一眼溫玉,無奈接受這個現實。


    轎廂停在負四層,門徐徐打開,一陣涼爽撲麵而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這讓鄭熠想起來在青蒼山太清宮時有過的入山地道。


    但這裏的甬道更加寬敞明亮,空氣更加新鮮,不會讓人產生身處地下逼仄的壓抑感。


    甬道內每五米的距離,就有兩人把守,還有抬眼可見的高清攝像頭無死角拍攝,看管之嚴密,連隻蚊子都難飛出去。


    甬道長約百米,中間還有彎曲,幾人拐過一個彎,才看到盡頭有一扇大鐵門,隻是匆匆看上一眼,就能真切地體會到它的厚重。


    舉哥帶路走在最前,舉手示意守在門外的人將大門打開。


    守門的兩人使出吃奶的勁合力將大門打開。


    這時,鄭熠看到了鐵門的厚度,足有一臂。


    大門之內,還守有四個人,個個身強體壯,眼神機警,沒有任何懈怠。


    屋子裏,大門正對的牆壁上,一個被吊著四肢,被拉成一個“大”字的陳遠,腦袋耷拉著,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


    鄭熠認出此人就是刺殺溫玉的人。


    他很慶幸自己跟了過來,以這樣的看管級別,他要是沒有敏川的同意,根本接觸不到這個人。


    他們走進大門,溫玉挑眉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陳遠,麵龐更加冷肅,問道:“你們對他動刑了?”


    敏川可沒下這樣的命令,冷眼瞅著舉哥。


    舉哥心下一緊,忙解釋道:“沒有,他在這裏一直大喊大叫,還一心求死,兄弟們聽著煩,就給他打了一針咱們自製的鎮靜劑,讓他安靜一會兒。”


    “把他弄醒!”溫玉吩咐道。


    敏川給舉哥遞了個眼色。


    舉哥招呼來一個手下,耳邊交代幾句,那人急忙從一側的桌子上拿起一支針管,針管中有淡藍色的不明液體。


    他粗魯地將針管中的液體順著陳遠的胳膊注射了進去。


    鄭熠注意到了那張桌子,上麵整齊擺放著數十種稀奇古怪叫不上的名字的金屬工具,很像是對人動酷刑所用的工具,每一種工具都可以讓人痛不欲生。


    正當眾人覺得還要等一會兒時,便聽見陳遠的嗆咳聲。


    他醒了。


    “敏川,帶著你的人退下。”溫玉雙臂抱於胸前,盛氣淩人地說道。


    “好!”敏川應道。


    即便內心有著百般的不情願,他還是帶著舉哥和鄭熠等人退到了大門之外。


    溫玉一揮手道:“將大門關上!”


    “溫小姐,需要打開大門時,可以通過牆壁上的可視電話聯係我們。”敏川指著一側的牆壁提示道。


    “我知道了。”溫玉背對著敏川道,直視著還未抬頭的陳遠。


    大門關上之後,笑容冰冷的溫玉拉過一張椅子,椅子在地上磨出尖厲的聲音,如裂帛。


    她在距陳遠一丈距離的地方將椅子反方向放置,坐了上去,雙臂放在椅背之上,得意又慵懶地看著陳遠。


    陳遠清醒後,先是啐了口唾沫,然後語氣堅定道:“殺了我,怎麽還不動手?”


    見無人應他,也無人罵他,他狐疑地抬起了頭,綁在四肢的鎖鏈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你,怎麽可能!”


    當他與溫玉四目相對,眼睛瞪得幾乎要迸出眼眶,止不住渾身顫抖。


    “不可能,不可能!”


    陳遠大聲喊叫著,不停掙紮著,他怎麽都不願相信,一個被自己捅透氣的人,會好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


    溫玉帶著嘲諷般的笑,不做聲,就是很可憐地看著陳遠。


    陳遠的這種氣急敗壞、不甘又不願,讓她感到一種病態的滿足。


    鐵鏈刺啦啦地響徹一片,聽得很是刺耳,但對於溫玉來說,這就像是為勝利者演奏的一場交響樂,聽得激蕩又磅礴。


    無法相信眼前一切的陳遠使出渾身力氣,想要衝破束縛殺到溫玉麵前,看看她是不是真實存在。


    “別白費力氣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你不相信,我沒死,不僅沒死,還活得好好的!”溫玉用言語刺激著陳遠。


    陳遠依然無畏,怒視著溫玉,咬牙切齒道:“不可能,沒有人能在我的水蛭刀下活著。”


    聽到水蛭刀,溫玉瞳孔猝然一縮,厲聲道:“你是鍾沛!”


    屋子裏出現了短暫的安靜,像是在醞釀什麽大事件。


    “哈哈!”陳遠突然發出一聲癲狂的笑聲,“想不到龍姬溫玉居然知道我這個無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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