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熠隻輕蔑地瞟了一眼,便斷定這倆紙片人是由妖術操縱。


    md,剛來太清宮第一天,就又被盯上了。


    憑直覺,紙片人應該跟敏川他們沒關係,而是由另一個尚不知曉的力量在控製。


    鄭熠心中又冒出密密麻麻的問號,隻覺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有趣到他的腦子裏一團漿糊。


    自己好像一直被一雙暗地裏的眼睛悄悄窺伺著,自己走到哪裏,那雙眼睛就跟到哪裏。


    紙片人沒有表情,但從動作上來看,它們應該是怒了。


    剛才要殺鄭熠的紙片人一伸胳膊。


    胳膊位置上的紙有序折疊,變得細如長矛,形成鋒利的尖刺。


    另一個紙片人則抱起了葫蘆。


    兩個紙片人分工明確,一個對付鄭熠,一個抱走葫蘆。


    鄭熠赤裸上身,穿一平角棕色短褲,擋在門口。


    太tmd瞧不起人了,自己有著偵察兵的不俗身手,又是仙童的底子,就派倆這麽個玩意來對付自己?


    鄭熠不是好麵子的人,可也不能讓外人如此輕視。


    他雙手抬起,握手為拳,做出攻擊姿勢。


    “你們倆,誰都別想走!”鄭熠喝道。


    以臂為刺的紙片人率先發難,那枚紙刺與身體割裂開來,徑自射出,刺向鄭熠眉心。


    鄭熠瞳孔一縮,伸出兩指,側身一滑,將那枚紙刺夾於兩指之中。


    兩指被紙刺牽扯出兩臂距離,差點帶倒鄭熠。


    好大的力道!


    鄭熠沒想到這紙刺的衝勁如此之大,險些脫手。


    還好他沒有輕敵,兩指使出全力阻止了紙刺的進攻。


    他看向那紙片人,看還有什麽招數,兩張紙而已,還能掀起大浪?


    那已斷去一臂的紙片人抬起另一臂高高躍起,向鄭熠劈去。


    鄭熠後退一步,直視著紙片人這一凶狠的劈砍擊向地麵。


    地麵上被擊中的青磚從中爆裂開來。


    鄭熠急忙雙手交叉護於麵部,好多碎磚塊撞在了他的胸前及腹部,吃痛是免不了的。


    看來這紙片人背後的人道法高強,要不然也不會讓區區紙片有這麽大的內力。


    抱著葫蘆的紙片人則躲到一旁,免得被誤傷,同時在找機會出去。


    鄭熠恰到好處地守在門和窗一側,將去路封死。


    他下手同樣狠絕,高抬一腿過了頭頂,又朝著獨臂紙片人狠狠劈下,帶著一股淩厲和狠辣。


    紙片人看似製作簡單,但動作和思維都很敏捷,立即做了一個匍匐貼到地麵。


    鄭熠一腳踢空,心中惱怒,又一腳跺下,就算打不死紙片人,也要在它身上留個大腳丫子印。


    那紙片人像是一麵抹了油,在地麵上滑動自如,鄭熠依然沒有擊中。


    呀哈,還挺有本事。


    鄭熠又瞄了一眼躲在角落的另一個紙片人,狡黠一笑。


    md,柿子得找軟的捏。


    他兩步就跨到了這個紙片人麵前,一把抓過自己的葫蘆,使勁一甩。


    紙片人被甩向空中,翻轉著緩緩落下。


    鄭熠剛要伸手去抓,那斷臂紙片人從牆麵躍了出來,如一脫弦利箭,不知何時,他的一隻腳已折成尖刺。


    鄭熠又猛地一個轉身,目光如電,凶狠地將手中的葫蘆拋向那斷臂紙片人。


    斷臂紙片人本是全力出擊,躲閃不及,直接被葫蘆頂到了牆壁上。


    那腿部紙刺被擠得彎彎曲曲,看著很是滑稽。


    盡管撞擊聲很響亮,但是葫蘆沒碎,落地還很穩,沉沉地豎著。


    紙片人,沒有感覺,不知疼痛,瞬息之間就沿著牆壁上了屋頂,從正上方又對鄭熠發起攻擊。


    鄭熠依然輕鬆躲過,隻是又現紙片人劈磚。


    兩塊磚的炸裂,已經讓房間內一片狼藉,窗戶,屋頂上的燈,還有桌上的鏡子,都已碎掉。


    娘嘞,這是啥野路子。


    鄭熠看著地上的碎玻璃,竟一時無處下腳。


    那剛才被奪走葫蘆的紙片人又抱住了葫蘆,一步一步向窗戶方向挪去。


    斷臂紙片人似乎很得意,側著腦袋看著鄭熠,準備再次攻擊。


    槽!


    自己好像被壓著打!


    這怎麽能行!


    鄭熠心一橫,踩著地上的碎玻璃就衝了過去。


    對麵放著他的運動鞋。


    頃刻間,地上留下了兩個並不明顯的血腳印。


    鄭熠咬著牙拔掉腳上的碎玻璃,穿上了鞋。


    斷臂紙片人緊追過去,突然在它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就在它接觸到地麵上鄭熠的血的時候,身體接觸的部位突然冒起了火星,像是要燃燒似的。


    它急忙跳了起來,在空中拍打著燒著了的地方。


    道士的血,本來就有製符請神、降妖除魔的作用。


    更何況鄭熠的血,本為道家仙童,又有仙骨加持,作用更加猛烈。


    老實說,鄭熠知道自己的血作用甚大,隻是他不太想用,對付兩個被妖術驅使的紙片人,就要祭出自己的血,有點小題大做了。


    斷臂紙片人經過剛才的變故,終於顯出一點點膽怯,出招不再迅猛,而是變得小心謹慎。


    鄭熠朝它勾了勾手指,意思再明顯不過,必須跟你分出個輸贏。


    那斷臂紙片人腦袋一彎,像是在歎息。


    房間裏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周圍住宿的香客,有罵罵咧咧的,有走出房間查看情況的。


    “大晚上不睡覺劈裏啪啦幹啥呢!”有人敲著鄭熠的房門,很不滿地問道。


    鄭熠注意力完全放在兩個紙片人身上,沒有心思做回應,一拳疾出,轟向斷臂紙片人。


    他要速戰速決。


    斷臂紙片人想要躲閃,而鄭熠已經預判了它的動作。


    他的拳頭隨著它的躲閃改變了方向,準確擊中它的腹部。


    槽!


    鄭熠暗罵一聲,房間的燈突然滅了!


    對於輕飄飄的紙片人來說,鄭熠這一拳的力道可以輕鬆被卸掉。


    事實也是如此。


    鄭熠感覺這一拳就像打在了一個隨風飄落的樹葉上,拳力本來集中在一麵,忽然就散了。


    隻聽轟的一聲響,紙片人抱著葫蘆破窗而出。


    糟糕!


    鄭熠匆忙開門,與剛才敲門的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鄭熠一手拉住那人,側身閃過,急尋葫蘆。


    可在無燈的夜色之中,哪裏還有葫蘆的影子。


    鄭熠焦急地看向四周,不知要往哪裏追。


    就在這時,又來電了。


    可屋內已經沒有了紙片人的影子。


    鄭熠麵帶沮喪,很不服地站在門口。


    又被擺了一道!


    葫蘆的秘密他還沒有勘破,可能因此與天蓬尺失之交臂。


    這到底是哪股勢力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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