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俊生飛快的說道:“別鬧,你不在場,在場的隻有魔宗少宗主和這位公子。說起來還得多謝魔宗少宗主,要不是他推開冰門又解開魔器金瓜錘的封印砸了個大洞出來,我還逃不了呢~”“……”傅長言皺眉,細想一番,終於想起當年確實有什麽東西從牆上那堵寒冰門裏溜出,當時他還提醒宋鈺來著,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百俊生。轉念一想,驚道:“那扇冰門裏,你偷走骨頭的女子就在裏麵?”這是怎麽回事,他娘為何會在宋家鎮六合塔裏,難道是被宋家關進去的嗎?第23章 哭贏-23*毋庸置疑,宋家那座鎮六合塔就是用來關押邪魔歪道的。鎮六合是宋家禁地,就連本門弟子都不可隨便靠近,別說是外人,傅長言的娘若是在塔內,那一定是被人關進去的。“我娘……”一刹那間,傅長言心裏亂的很,話到嘴邊又頓住,少頃才沉聲道:“她可還活著。”百俊生登時雙手捧胸一臉驚豔:“像那樣出塵絕豔的女子,便是一動不動,光靜靜躺在那,也足以讓人神魂顛倒不知今夕何夕!”躺在那……傅長言的心陡然一沉,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凡是收押在塔內的生靈,不管是何來曆皆有登記在冊,令堂……”“不知道。”傅長言飛快的打斷宋鈺,語調盡量冷靜,不要帶著怒氣。璃淵不怎麽提他爹娘,他為了不讓璃淵為難也幾乎沒問過,除了一張畫像外,對爹娘的情況一無所知,並不知道自己的親娘叫什麽。沒有名字,意味著無從可查。從前什麽都不知道,自是心安理得無所謂,可眼下既有了阿娘的消息,不論她是否還在人世,他都沒法兒再置之不理,也許老天爺讓他重生一次,就是要他查清楚爹娘之事。他轉頭看向宋鈺,道:“不知道名字,能查嗎?”“無妨,將這妖魅帶回去便是。”宋鈺低低出聲,雲澤劍劍光閃過,禁錮著百俊生的牢籠被破開,一道絲綾從他袖中飛出纏住它的脖子。百俊生自知逃不了,索性乖乖跟著二人,為討好傅長言,還將它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原來那美絕豔絕的女子是你娘?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卻有你這麽大的兒子,可惜紅顏薄命啊!”“說起來你爹對她倒是情深意重,隔三差五就來看她,坐在她身邊嘮嘮叨叨說個沒完,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我聽著都煩,佩服他能說上一個時辰都不累。”“當年我逃出宋家後,為了不被你爹捉回去,還特地走千環道,走了個把月才離開宋家,之後一直藏匿在人間。你爹也是執著,一根骨頭罷了,他竟硬生生找了我九年,先前在鳳都的樹林裏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差點就被他捉回去了……”“多年未見,我爹可還是同他一樣的穿著打扮?”傅長言驀地開口,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宋鈺。照百俊生所言,他娘倒不像是被關進去,而是被人藏在那,藏人者還是宋家弟子。那倒是稀奇了,他爹若是宋家弟子,那他為何會在魔宗長大,親爹還二十多年不聞不問,他幾次出入宋家也沒見有誰過來認他,莫非……娘是邪道中人?正邪有別,所以爹死活不肯認他?當然,他也就是隨便猜猜,故意問百俊生那人的穿衣風格,是想確認對方是不是宋家弟子。百俊生道:“對,一樣的白帶束發,白袍灰衣,就是沒這位公子好看。”說著,身體往宋鈺那邊靠,小鳥依人的對他眨眼睛。傅長言拎小雞似得將它拎開,“去去去,我們靈昀公子可是正道頭牌仙門翹楚,就你還想打他的主意,當心被挫骨揚灰。”“挫骨揚灰又如何,你還不是一樣奪舍歸來。”一道清脆的女子聲突然冒出,同時還伴隨著“啪啪”的鞭子聲。“翩然?”望著從暗處走到火把下的少女,傅長言皺了皺眉。宋鈺伸手將傅長言攬到身後,雲澤劍橫在了身前,“小心。”此時的霓翩然沒有戴麵紗,嬌俏豔麗的臉蛋上有著不符合年紀的冷笑,她手持一條銀色長鞭,每甩一下,塔外就響起沉悶的雷聲,數道銀白色電流順著牆壁落下,如蛇一般鑽入長鞭內,使得長鞭銀光環繞“滋滋”作響。驚雷鞭?這不是霓氏老尼姑的靈器嗎,翩然怎麽能駕馭它?傅長言略略有些吃驚,從宋鈺肩上探出頭,睜眼看著霓翩然,嘴裏小聲嘀咕道:“怎麽回事,翩然也認出我了?”不應該啊,當日在鳳都時,他那番話的意思隻有宋鈺能領會,後來他又沒當著所有人的麵暴露身份,霓翩然怎麽知道奪舍的事情?“廢話少說,傅沅,你這個孽種!奪舍重生又如何,今日,我一定讓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霓翩然陰森森的看著傅長言,手中的驚雷鞭猛地朝他甩去,試圖用鞭子抽出他的魂魄,掛在後背的雙劍一並飛出攻向宋鈺。“翩然你聽我解釋,當年偷看你沐浴更衣的是酆儒竹那小子,我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傅長言以為她是為偷看洗澡一事動怒,便連忙把責任都推到酆儒竹身上,再說他當年確實沒看見什麽,霓氏老尼姑有個狗鼻子,他剛靠近後山水池就被她發現了,逃都來不及,哪有心思再偷看。話畢卻見霓翩然沒有消氣的意思,還怒罵道:“邪門歪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爹娘還有臉說你是無辜的!孽種就是孽種!虧你娘還是正道中人,竟勾搭上魔宗的臭男人,活該落得個身敗名裂性命不保的下場!”???百俊生不是說他爹是宋家弟子嗎,怎麽變成魔宗的人了?傅長言一頭霧水,更奇怪霓翩然為何會知道他爹娘的事情,正想開口問一問,宋鈺一腳踩住驚雷鞭,雲澤劍鋒芒大露,竟硬生生把天上引下來的雷電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