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傅長言有些緊張的高呼,就想著那樣好看的天仙,喂豬有點可惜了。喊了一聲沒人回,便又喊了一聲,沒喊來宋鈺,倒是把野豬精喊過來了。野豬精從後麵偷襲,要去刨傅長言,他躲開後就去刨酆儒竹,後者當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長言哥哥救我——”小孩子尖銳的叫聲實在太嚇人了,傅長言略無語地抿唇,末了正想去救酆儒竹,卻見那野豬精聽到他的哭聲後竟停止攻擊站在他麵前不動,腦袋歪來歪去好像在辨認他是誰。這就奇怪了,傅長言凝眸細看,還未看出什麽端倪,幾道白綢飛了過來將野豬精纏了個結結實實,同時數柄薄劍從天而降,把野豬精釘在了地上。“嚎——”野豬精口噴汙血,發出一聲長嚎,掙紮了片刻後轟然倒地氣息全無。宋鈺和幾名宋家弟子落到野豬精旁邊,看到他平安無事,傅長言鬆了一口氣。就在眾人放鬆之際,野豬精的身上驀地躥出一團黑氣,瞬間撲向放鬆警惕的宋家弟子,須臾之間已有三名弟子慘遭毒手。“小心!”有人喊了一聲,剩下的幾人慌忙持劍防禦。那團黑氣殺人後迅速吞噬魂魄,黑氣擴大了一些,宋家弟子持劍防禦,它沒法再下手,便轉頭衝向酆儒竹。傅長言立即揮扇,卻有一人的劍氣比他更快一步擋在酆儒竹麵前。宋鈺雙手掐訣,白綢上拴滿古銅色鎮邪鈴鐺,繞著黑氣纏了一圈。冷不防,黑氣裏探出一個七竅流血死相極慘的枯槁老頭,嚇得酆儒竹再次大哭。“安安?可是安安在哭?”黑氣裏的老頭睜著一對沒有眼白的眼睛,似在看著酆儒竹方向。這聲音倒有些耳熟。傅長言微微蹙眉,再細看黑氣裏的老頭,這一看著實吃了一驚,此人竟然是酆儒竹的太爺爺,酆家的老太爺!“太爺爺?”酆儒竹顯然也認出老頭了,停止哭泣,傻傻看著他。“不對啊,我翻牆出來前還看到太爺爺在後院下棋的……”人隻有死後,魂魄才會離體,而眼前黑氣裏的老頭,分明就是一個完整的魂魄,因怨恨而殘留人世,又或是被人用邪術困在了野豬精的身上。傅長言麵色一沉,接著飛身落到野豬精上方,骨玉扇揮動幾下劃開豬肚,再奪過一名宋家弟子手裏的薄劍,不顧他的抗議和大罵,在剖開的豬肚裏翻找著,直到劍尖挑出一副腐化了一半的人骨。看來沒錯了,酆家老太爺不知何故早已葬身豬腹,野豬精正是因為吃了他才短期內獲得大量靈力變成精怪。那麽,酆儒竹看到的酆家老太爺,又是誰?百俊生?正欲問酆儒竹,一柄薄劍驀地刺向傅長言,看清持劍之人是誰後,傅長言有些微惱,“適可而止,眼下不是胡鬧的時候。”“傅沅,人贓俱獲,你還想狡辯什麽?”宋鈺冷冷看著傅長言,後者聽罷一臉困惑,“不是,什麽叫人贓俱獲?我是偷你東西還是偷你人了?”這時,一名宋家弟子站了出來,指著傅長言道:“傅沅,你這個正道敗類!我們剛收到的消息,魔宗暗害了酆家老太爺,而你傅沅,魔宗少宗主,來此是為了毀屍滅跡!”第16章 哭贏-16*傅長言可不想出來給踏雪打個零嘴,還得背口鍋回去。“你說是我魔宗殺的,可有證據?”那名宋家弟子便憤憤道:“你們魔宗都是邪門歪道!尤其是你這個正道敗類,經常掘別人祖墳,再用邪術操控人骨來幹壞事!除了你們,還會有誰如此喪心病狂,殺害酆老太爺後又將他的屍骨喂豬!!”傅長言揮扇打開宋鈺的佩劍:“空口無憑,若全靠一張嘴來定罪,我是不是也可以說酆老太爺是你們殺的,你們來此毀屍滅跡?”“哼,放眼天下,隻有你喜歡用百俊生來戲耍我們,如今千秋酆家家中的百俊生就是最好的證據!”“……”這倒沒錯,他確實喜歡用百俊生捉弄仙門百家,可無緣無故的,他為何要殺酆儒竹太爺爺?整個酆家唯有酆老太爺對酆儒竹還算疼愛,就算那老頑固時常拿暗器修理他,看在儒竹的份上,他也不會和他計較。何況老頑固年事已高,平日沉迷酒色,身體已有油盡燈枯之兆,月前他潛入酆家偷暗器時,被他發現後他都追不上他,扶著腰在那大喘氣的,眼睜睜看著他把一堆新研製出的暗器拿走。真是世事無常,沒想到他死的那麽快,還死的那麽丟人,生前風光無限,死後竟葬身豬腹。“怎麽樣,你狡辯不了吧!”宋家弟子見傅長言遲遲不出聲,便以為他承認了。傅長言懶得理別人,就盯著宋鈺看,啟唇道:“凶手是誰,何不親自問問酆家老太爺,宋鈺,你說是不是?”“……”宋鈺不語,頓一頓,手中握著得薄劍放下,他側過身,抬頭看向被鎮邪鈴鐺鎖住的魂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