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餘蘭華一遍一遍的哀嚎著:


    今晚的宮宴不是自己的主意,全都是禮部侍郎一手策劃的.....


    徐州嬌把目光,從餘蘭華的身上移開,徑直瞥向了身後的官夫人。


    壓低聲音詢問道:


    “這禮部侍郎,究竟是何人?”


    “為什麽要把你與喬喬,送進這等虎口狼窩?”


    然而,還未等那官夫人吐露出隻言片語,一旁的喬喬卻先開了口。


    隻見喬喬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袖,仿佛要將其揉了碎一般。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明盈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輕易滾落下來。


    “神女大人,他就是個負心漢,是個白眼狼!”


    “他為了娶那個二嫁的表妹,狠心把我和娘誆進了宮!光明正大的將我們,送給這群雜碎們褻玩!”


    “像他那種豬狗不如的畜生,我再也不會認他了!”


    說完。


    喬喬便猛的轉過身去,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鳥,撲進了官夫人的懷中。


    沒過多久。


    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伴隨著喬喬抖動不止的肩膀,慢慢傳了出來。


    令人聽了心酸不已。


    看到此情此景,徐州嬌此刻是什麽都明白了。


    這位狠心拋妻棄女的禮部侍郎,應該就是喬喬的親爹了......


    就在這時。


    那位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官夫人,一手拍打著女兒稚嫩的肩膀,一邊對著徐州嬌娓娓道來。


    “神女大人,文蘭與那個道貌岸然的畜生,成親十五載。”


    “上孝公婆,下管府宅。”


    “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從不敢有半點紕漏!”


    “可那個畜生,竟夥同他那一大家子,來謀取我的嫁妝!”


    “隻為將那個,與人暗通款曲的表妹,風風光光的迎進府門,納為平妻!”


    說到此處。


    文蘭的音調鄒然拔高,聲音中蘊藏著無盡的悲憤與哀怨。


    “可那是,我爹娘為我置辦的嫁妝,那都是我要留給喬喬的!”


    “憑什麽,要交給那個賤人踐踏!”


    “就因為,我遲遲不肯交出庫房的鑰匙,那個狠心的畜生便聽信了那個賤人的主意!”


    “想著以我失身為由,把我逐出府門。”


    說到此處。


    文蘭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決堤的淚水,源源不斷的湧出眼眶,順著她那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


    “可...可喬喬,是他的親生女兒啊!虎毒還不食子呢!”


    在文蘭哽咽的嗓音中。


    仿佛她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怎麽可以,如此的...泯滅人性啊!”


    “難道,他的心是鐵打的嗎?”


    望著文蘭那滿臉交錯的淚痕。


    徐州嬌透過那雙淒苦的眼眸,看到了隱藏在那一張張虛偽麵孔下的真相。


    片刻後。


    徐州嬌對著文蘭,說出了她夫家所有人的真麵目。


    “你的夫君,之所以會把喬喬同你一起送進宮,是因為他的表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且診脈的大夫,告訴他.....”


    “他表妹腹中懷的,乃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公子!”


    聽到徐州嬌的剖析。


    文蘭的身子猛然一晃,身體因為極度的悲憤,而不停的顫抖著。


    她凝視著徐州嬌莊重肅穆的麵容,輕聲說道:


    “神女大人是說....”


    “那個畜生僅僅隻是覺得,我喬喬是個女娃,不如男......”


    後麵的那幾個字,文蘭實在是說不出口。


    隻因在她的心中。


    她的女兒,遠要比這世上千千萬萬的男子都要珍貴、出色得多!


    若不是這個世道,對女子存有太多的偏見。


    她相信,以喬喬的努力與學識,一定可以在朝堂之上搏下一片立足之地。


    做一位頂頂了不起的女官!


    然而,就在文蘭為自己和女兒的處境,感到無助和彷徨時。


    徐州嬌接下來的話語。


    瞬間讓她見識到了,什麽叫----天道好輪回!


    “你倒也不必覺得,太過惆悵。”


    “你那個黑心肝的夫婿,縱是機關算盡,也終究隻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時之間,沒有領悟到徐州嬌話中深意的文蘭。


    正想著請神女大人,為自己解惑一二的時候。


    卻猛然瞧見。


    大殿之上,竟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赫然出現了自己那個挨千刀的夫婿的身形。


    不僅如此。


    就連身體年邁的公婆,早已出嫁多年,卻暗地裏總喜亂嚼舌根的大姑子,以及那個喜歡私下裏與人暗通款曲的賤人。


    也一並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望著他們那衣不蔽體、驚慌失措的模樣,文蘭不由的將目光,再次投向了徐州嬌。


    眼底的困惑和詫異,顯得愈發濃重。


    隻見徐州嬌平靜無瀾的麵容,緩緩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偏過頭,對著文蘭輕聲說道:


    “你心中所困解的問題,僅靠三兩句的片麵之言,是說不清楚的!”


    “既然,如此....”


    “那為何不把所有的參與者,一同都拘在這大殿之上!”


    “一對一的說清楚!”


    說著。


    徐州嬌收回視線,將目光單獨的鎖定在,那個極其喜歡搬弄是非,卻又無法生育的表妹身上。


    與此同時,一道微光從徐州嬌的指尖,悄然閃過。


    籠罩住了文蘭母女的全身。


    隻見文蘭身上,那早已被撕扯到破碎不堪的衣物,竟然在霎那間,被修複的完美一新。


    高盤的領扣,和那一絲不苟的發髻。


    顯得既端莊又典雅。


    在這一刻,文蘭又做回了那個,一身傲骨的官夫人.....


    而此時,偎依在禮部侍郎懷中表妹,正拚命拉扯著身上最後的一點遮蓋物。


    一片薄到幾乎透明的紅紗.....


    絲毫不曾顧忌到,身後禮部侍郎那近乎全裸的身軀。


    眼下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極樂宮中的禮部侍郎,環視這周圍壓抑緊張的氛圍,以及全部匍匐在地,盡量縮小自己存在範圍的皇親權貴們。


    尤其是,看到原本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此刻也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跪在龍椅前,瑟瑟發抖。


    就好似,這座富麗堂皇的極樂宮裏,隱藏著一個吃人心、喝人血的惡鬼一樣。


    正當禮部侍郎處於懵懂與驚恐之際。


    一個清冷似霜的聲音,在他的身後緩緩響起:


    “禮部侍郎,還真是好雅興啊!”


    “這離人定時分還早著呢,便如此急不可耐的,與你那未過府門的妾室,顛鸞倒鳳起來了?”


    突然聽到身後的聲響。


    本就如同驚弓之鳥的禮部侍郎,在這一刻,心中的恐懼被無限的放大。並迅速朝著他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蔓延而去。


    當他緩緩的轉過身。


    目光觸及到徐州嬌那張既神聖,又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絲絲鬼氣的麵容時,


    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竟下意識的,將一直緊緊摟抱在懷中的表妹,猛的一把推了出去。


    就是這時。


    徐州嬌的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盯著禮部侍郎那雙驚慌失措的眼眸。


    嘲諷道:


    “玩的這麽野性,也不怕把你的好大兒,給活活折騰掉啊......”


    ps:喬喬一家之所以會有文筆,是因為她與峨髻一樣,是匡扶江山社稷的棟梁


    下一個小段,是追妻火葬場。徐府嫡女與小神醫,以及女神偷的三角之戀


    偶爾會穿插徐州鶴,那個早已嫁人的未婚妻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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